第二十九章 睡得著不?
姜同塵隨便看了幾眼夏聆衣送來的拜帖,便“哼”的一聲,丟在了桌上。
“我們明天就要把家族所有人都撤走,這灰狼谷我們都不過了,還談什么談。”
“倒是這個白楊著實可氣,一個鄉野小子罷了,姜玥屈尊喜歡他,他竟然還敢不領情!”
姜同塵眼珠轉了轉,心生一計。
“我看不如明天我們兩假扮門衛,再邀他來談這個一開始就沒得談的會議。我倆把他堵在門外,再找個由頭收拾他一頓,給妹妹出氣。”
姜舟渡眉頭皺了起來。
“我們明天就要撤走了,節外生枝不妥。況且玥兒對這個人的評價極高,恐怕不好對付,別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
“嗐。”
姜同塵一揮袖。
“他是火系術者,還會一點防御法術。你的水系法術可以克制他的火法,我的破陣霸王槍也還沒遇到過破不了的防御法術。我倆聯手,穩贏不輸。”
見姜舟渡還要說什么,他搶先道。
“到時候我們讓姜玥隱身在一旁觀戰,她不是說白楊的火法很厲害嗎,正好借此機會好好觀摩一下,說不定一下得了頓悟,把白楊的火法學了去呢!”
“再萬一想通了什么,把一直學不會的無明業火也學會了,那我們家族可就多了個頂尖戰力,從此我們姜家火法就后繼有人了!”
“姜玥變強了,也方便我們爭取戍邊鎮的話語權不是。”
他一口一個姜玥的,明顯是對自己這個妹妹不喜歡,也許他火法天賦一般這點,讓他十分嫉妒姜玥。
也是,自己的家族以火法獨步天下,他卻在火法上的建樹屬實一般,而妹妹又是個火系天才,這擱誰身上不氣啊。
姜舟渡拗不過這個閑不下來的弟弟,只好事先再三囑咐:
“到時候點到為止就可以了,別把事情鬧大,別讓人家下不來臺。”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替你回復外面等候那個送信人。”
他一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邊朝門外去了。
夏聆衣把姜家的回復帶回來的時候,白楊覺得這種使喚人的感覺相當不錯啊!
自己坐帳篷里喝喝茶,只要吩咐一下,夏聆衣就把事情辦好了,這感覺倍兒爽。
難怪人們都想當領導。
趁自己現在暫時還有指揮她的權利,又想起她經常坑自己存下的悶氣。
白楊決定要好好揮霍一下權利。
他拿出李慕卿給的腰牌,坐在桌邊把玩,手指摩擦著腰牌的棱角,吩咐道:
“夏聆衣,給我倒杯水。”
“你自己不會倒嗎?”
夏聆衣叉腰反問,瓊鼻微皺。
“哎呀!這腰牌的金黃色,真是明亮的晃眼啦……”
白楊用腰牌在她面前比劃了一下。
看到腰牌她的眼中出現了猶豫的神色,見腰牌如見會長,不可以違抗會長的命令。
她掙扎了一會,最后嘟起嘴,鼓著兩邊的腮幫子,極不滿地過來替白楊倒了杯水。
啊~舒服。
莫名的快感從心底升騰而起,白楊瞇著眼睛享受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現在在夏聆衣眼里,肯定活脫脫一個京城惡少的樣。
這就是權力的快感嗎?
真是讓人迷醉呢。
“肩膀酸了,來給我揉揉。”
“肩膀酸了就去隔壁躺著,別打擾我做生意。”
夏聆衣雙手抱胸,頭偏向一邊,作不理狀。
“咦?這繁復的花紋,怎么如此高深莫測呢?”
白楊把腰牌放桌上,湊近了仔細盯著看。
夏聆衣一下子耷拉下身子,磨磨蹭蹭地拖著身體過來,替白楊揉起了肩膀。
哈哈哈,這就叫惡有惡報呀,讓你平時多做善事不聽,這會遭報應了吧。
白楊心中暗爽,欺負人怎么那么有趣呢。
想到晚上暗流閣那個蠢殺手,林雪,還要為白楊跳“極樂凈土”,白楊感受到了雙倍的快樂。
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但今晚林雪爽約了,白楊等了兩個小時,她沒來。
是已經離開營地了嗎?還是想到什么辦法擺脫了白楊的威脅?亦或者是江淮寧已經不怕互助會和李慕卿了?是主力到了嗎?
白楊腦中想著林雪的事,回到了晚上睡覺的帳篷中。
呂汐和夏聆衣正在鋪開自己的被子,準備睡覺。
因為獵妖師小隊經常需要野外宿營,而小隊里一般男女生都不少,所以很多獵妖師已經習慣了和異性同睡一個帳篷之下,畢竟大家晚上都是和衣而眠。
如果有誰想脫了衣服睡的話,除非是和女朋友兩人獨處,不然會被帳篷里的異性打成豬頭。
白楊的地鋪和呂汐、夏聆衣隔了五米遠,她倆倒是睡一塊。
白楊不是很理解女生的友誼,上個廁所要手拉手去,晚上睡覺也要擠在一起。
睡在被窩里,白楊因為思考林雪的事,左右睡不著,于是打算再懲罰一下夏聆衣平時干開黑店這種壞事。
“夏聆衣,替我按摩一下腰。”
白楊的腰曾經打籃球的時候受過傷,一勞累就容易晚上腰不舒服,導致睡不著。
夏聆衣裝睡著,不應聲。
“誒?我的腰牌呢?我那由會長親手交給我的腰牌哪去了?”
白楊假裝找腰牌。
夏聆衣只好拖著身體,極不情愿地從被子里爬起來,鼻腔里哼哼哼地表示不滿。
“好啦,白楊你別欺負聆衣了,她都和我說了,你今天老使喚她。”
呂汐做和事佬。
“要不,我來幫你按摩吧,讓聆衣睡吧,她忙了一天也挺累的。”
“不行,誰叫她平時開黑店,我這是幫她改邪歸正。呂汐你別管,你快睡吧。”
夏聆衣一邊不情愿的挪過來,一邊嘴里小聲嘟囔著:
“沒有開黑店……我只是坑了你一個人的說……我向來是童叟無欺的模范商人好吧。”
但因為她的聲音太小了,白楊沒聽清。
夏聆衣專業級別的按摩手法,讓白楊舒服的馬上就要睡著。
不知是因為要睡著了,腦袋迷糊,還是腦突發性地抽了,嘴控制不住。
白楊很突然的,很突兀的,很不合時宜的下了另一個命令。
“夏聆衣,叫爸爸。”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夏聆衣按摩的手也停了下來。
白楊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壞了事,想說點什么挽救一下也一時想不出來。
夏聆衣沉默之后,帶著低氣壓站了起來。
然后把白楊連著被窩拖到了門口,為他支起了一個角。
把白楊的頭扭過去,對著門口支起來豁出的口子。
晚風吹啊吹,吹在他的臉上,恰巧今晚月亮很亮,照著他的臉。
白楊不敢動,他知道今晚是睡不著了。

莫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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