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時間持續了一個星期,久久不見水滴的地方,這一日晚上竟大雨淋盆,呼呼啦啦地下了一夜。東風也連著刮了一夜。
周辰這才深深體會到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況。
他的情況還是稍好的,木板床放在棚舍的內部,床板上方是一大捆的茅草,雨水剛好從床板兩側漏到地上。有幾人的床板剛好在下水處,被淋濕了床板一夜沒睡好。更可憐的是門口處的幾個苦工,被夾帶著涼氣的東風吹的感冒著涼發起了高燒。
這雨說來便來說停便停,第二日便是艷陽高照。
經過一天烈陽的酷曬,一切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東風刮倒的砌墻架子被周辰和幾個苦工重新立了起來。
看守再次開始叫罵,苦工仍舊不言不語。
周辰不再像往日一樣搬石頭,而是推起獨輪木推車,裝滿沙土推到攪拌的地方??粗鰤茏由系氖^慢慢堆起來,他的心里忍不住的開心非常。這是他到這里來第一次展現自己的手段。
石頭越堆越多,看著比以往的還要少許多。只是周辰知道,架子上已經不能再放了。
他原本是想等到墻再砌的再高一層,重新固定架子時他再動手腳。誰知前天夜里一陣東風送來,架子就倒了,這也正巧成全了他。
架子是他綁的,用了一種他老爸工地上的一種特殊手法,繩子綁好后分正反兩層受力,正面受力只會越來越緊,若是反面受力,就會慢慢變松。時間一久就會徹底松開。
只需要將人引到架子下,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知道架子倒是因為他。
經過他的觀察,那個抽自己鞭子的看守最是急功好利,而且現在還距離自己最近,計劃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看著石頭放的可以了,繩子開始慢慢松動,他立馬跑過去。
裝模作樣地大聲吆喝到,“不是讓你少放一點嘛,這架子剛經經雨。放這么多石頭萬一受不住怎么辦?!?p> 搬石頭的苦工見這個平日里不吭不聲的少年吆喝自己立刻反駁到,“你懂什么,放這么少的石頭怎么可能會倒,以往不是比這要多的多?!?p> 周辰眼睛一瞟,果然那個壯漢看守果然被吸引過來。
只見他邁著大步,揮舞這手中鐵鞭。走著叫著“吵什么,吵什么。都他媽給我干活,看什么看呢?”
壯漢看守走過來,一看是周辰揮舞著鞭子就要打,“狗東西,不好好干活,我讓你不干活?!?p> 周辰用手臂擋著,慢慢退著,有意引導者壯漢看守的位置。
同時也將事情的原由解釋出來,壯漢看守,聽著又隨意揮舞了一下鞭子就停了下來。
正當他要說話之時,架子轟隆一聲塌了,壯漢守衛半個身子被壓在下邊,聽著剛才的“咔嚓”聲,周辰斷定他的一條腿已經斷了。為了更加逼真他也故意站在架子下,只不過他站的一邊放的石頭少一些,架子塌了以后只受了些皮肉傷。
聽著壯漢看守的惡嚎,其他幾個看守也趕了過來。
吆喝苦工繼續干活之后,三人急忙找來一個短梯子抬起壯漢,出了營地。
周辰招呼著身邊目瞪口呆的苦工,一起將倒的架子扔掉又重新換了一套。
沒有人關心這些苦工,這些苦工也不會關心任何人。
少有幾人看了看營地門口還在巡邏的兵將,息了逃跑的念頭,繼續手中的活計。
一直到晚飯時間,幾個看守還沒有回來。
可能是覺得幾個看守不在,苦工壯漢暴露了本性,搶了幾人的饅頭覺得不夠吃,就往周辰這邊走來。
“把饅頭給我?!眽褲h伸手直言。
“不可能?!睆垞P陰森一笑。
壯漢聞言,伸出手拽起周辰頭發,“給不給?”
“不給”周辰一口唾沫吐到了壯漢臉上。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壯漢怒了,一手提頭,一手揮拳砸向周辰的臉。
周辰感覺腦袋都被震暈了。
“我讓你不給,我讓你不給?!眽褲h惱羞成怒,把周辰扔在地上,又是踹又是踢。
周辰護著腦袋一聲不吭,周圍苦工冷眼相觀,沒人想去攔架。
壯漢就這樣發泄這心中的怒意。心中怒氣消了大半,這才去拿周辰的饅頭。
周辰觀察著壯漢的一舉一動,趁他不妨,手中飛灰往壯漢臉眼睛扔去。
兩把飛灰從壯漢過來就握在手里。這時才體現自己的作用。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壯漢捂著眼睛卻不敢揉搓。
周辰心一狠,拿起早就預備好的尖銳石條,狠狠向壯漢后腦砸去。后腦遭受重擊,壯漢立馬暈了過去。
周辰沒有放下石條,他在想,想過之后才發現他不得不這么做。
繼續砸,他的手沒有停下,他從最初的恐懼到狂暴再到醒來的恐懼。
壯漢的腦袋已經碎了,紅白之物可見,周辰聞到這種氣味感到反胃。
周圍的苦工皆是以中恐懼的眼神看著他。他們不敢殺人,甚至沒見過殺人,周辰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已經烙在他們內心,讓他們恐懼,讓他們敬畏。
周辰扔掉石條,跑到水桶邊,用涼水刺激著頭腦。心中隱隱一陣后怕,如果剛才沒有成功,死的就是自己了。
晚上看守沒有回來,壯漢的尸體也沒有人管。
次日,上午吃過飯后,看守回來了,沒有壯漢看守。
周辰松了口氣,看來以后壯漢看守都不會來了。
“這是誰干的?”領頭看了眼地上苦工壯漢的尸體,冷言問到。
沒有人回答,都默默低下頭,不敢直視。
周辰很果斷地站了出來,他不擔心自己會死,頂多會是一些處罰。
“你很好,把尸體處理干凈。這條鐵鞭以后就是你的任務。”領頭大約快四十歲。居高臨下地瞪著周辰的眼睛。
周辰背后也冒出了涼汗。他在賭,卻不敢保證沒有意外。不過很顯然他成功了。
領頭將鐵鞭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另外兩個看守則是吆喝苦工們開始干活。
雖然天熱,但是尸體一夜也沒有發臭。屏蔽自己的嗅覺,將尸體拖進營地后邊的土坑里,蓋上土。他松了一口氣,這才算是在這里立住了腳。
周辰清洗一番,拿起鐵鞭,初步成為了領導階層。
不用再吃餿的饅頭,喝稀粥。他可以在苦工干活的時候吃白饅頭,可以把粥喝的咕嚕咕嚕直響。
享受著身份帶來的好處的同時也履行自己的職責。
他不會沒事找事,但看見明顯偷奸?;拇_實要狠狠給上一鞭子。
苦工都很慶幸換了一個這樣的看守。
和另外兩個看守一起吃了幾頓飯之后,周辰終于了解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大延王朝邊界地帶,為了抵御大威王朝而修建的拒馬關,這才剛剛動工沒多久。
而自己腳下是太宏大陸,名字由來是這樣的:遠古時候某個大能走到世界盡頭看到一塊碑,碑上刻著太宏二字。因而這片大陸被稱為太宏。
太宏大陸,無邊無際。王朝數不勝數,低級門派多如牛毛,高級門派也不在少數。而高級門派之上還有更厲害的超級門派。
然而就算修煉門派如此多,想要踏上修煉一途仍是很難。不但看天賦還要看人脈,看資源。
而周辰此時就是一個三無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