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遙見狀,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總算有驚無險。
然而在看到向她走來的沈修文時,淺淺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干凈。
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么向來只坐頭等艙的沈修文會坐到商務艙,他那么挑剔的一個人,早知道自己應該定一張經濟艙機票的,不!如果知道這架飛機會出事,自己就應該錯開時間,大概前世因為這事兒不算太嚴重,所以自己沒關注到,才虛驚一場。
沈修文覺得自己很倒霉,他本來可以避開這場事故,舒舒服服的坐在頭等艙順順利利抵達端麗,結果因為種種原因錯過了航班,降了艙不說,還差點兒命喪黃泉,要不是自己急著去端麗見一位重要客戶,保證立馬甩手走人。
安遙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倒讓沈修文一愣,薄唇緊抿,他手機沒電了,下意識想找安遙借個手機打電話,沒想到人轉頭就走。
沈修文頓了頓,停住腳步,一時間有點兒進退不得的尷尬。
安遙拿出手機,打了個滴滴打算去附近的車站,車很快就來了,她提起空空的行李箱放進了小轎車的后備箱,卻在上車前被叫住了。
“等等!這位小姐,能不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
安遙回頭,鮮嫩如櫻桃的唇輕揚,發絲掠過倏爾翹起的眼角,漾出譏諷和冷笑的微光。
做夢!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沈修文怔住,回過神來,車子已經啟動了,他連忙讓開,黑乎乎的尾氣帶著股味道,慢慢揮灑在空中。
“喲,小妹妹這是和男朋友鬧別扭了?”司機大叔收回探出窗外的頭,笑著調侃道。
安遙眉眼冷淡,否認道:“您搞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碰巧坐了同一輛飛機而已?!?p> “啥?那機場不在這邊兒啊,你怎么在這兒上的車?”司機大叔不解道。
安遙輕描淡寫說了句飛機出了點兒事,被迫降落的。
司機大叔聽了,連連感嘆:“那你們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他吧啦吧啦說了一大推,安遙只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并不熱情回話。
過了二十分鐘,車子抵達了車站。
“到了,一共五十塊,小妹妹你是現金還是轉賬???”司機笑呵呵說道。
安遙看了看計費表,沒計較上面的貓膩,干脆利落的付了錢下車。
等安遙再次上車到達端麗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她前往在手機上事先定好的酒店辦理了入住。
吃過晚餐后,安遙倚在陽臺的欄桿上,欣賞著落日的余暉,然后拿出手機給安父安母打了個電話。
報過平安,她悠哉悠哉的出了酒店,前往當地有名的翡翠原石交易市場。
“走過路過的朋友們,上好的和田玉籽料,都來看一看,看一看,錯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冰種翡、糯種翡應有盡有,大家快來看??!”
走進市場,安遙發現,盡管天色已晚,但這里的人還是非常多,那些叫賣玉飾的人只是隨意的搭了個棚子,支了個小攤,再加上一顆明晃晃的燈泡,就有不少人轉來轉去。
上前一看,那些或翠綠,或清透的玉手鐲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碼著,像廉價的批發貨物一樣,偏偏攤主還在漫天要價,簡直叫人瞠目結舌。
其它各式各樣的玉飾更是多不勝數,只要你一問,價位基本都在好幾百萬上面。
在這里,什么樣的翡翠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拿不出,但是真是假就只能憑自己眼力鑒別,這兒的規矩就是一旦確認交易,錢貨兩清,那么賣家概不退貨,哪怕你告到派出所也沒用。
安遙走過這些攤子,同時手不住摩挲著從脖子上取下來戴在手上的空間鑰匙墨玉指環,然而,墨玉指環沒有給出絲毫反應。
她不禁腹誹,難道這里這么多的玉飾品全都是假的嗎?
算了,自己本來也沒打算購買玉飾,而是準備賭石,有指環的幫助,以小博大完全沒有絲毫風險,再說,經過加工的翡翠,就算蘊含靈氣也不劃算。
安遙走了很久,終于看到了一個堆砌著諸多石頭的攤子。
只見那些石頭丑不拉幾的,有些上面竟然還帶有青苔,幾個小蟲子在青苔上爬來爬去,還挺滲人的。
她蹲了下來,摸了摸一塊看起來比較干凈的灰色石頭,可惜指環也沒有反應。
“小妹妹,這里的石頭比前面的可便宜不少勒,那些個玉可沒有這里面的開出來的真。”頭戴一頂大草帽的男人皮膚黝黑,醬色長袖挽到手肘,長褲上沾著深一道淺一道的印子,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你這些石頭怎么賣???”安遙裝作懵懂而又不好意思的樣子靦腆的問道。
男人一看她就知道這是個來玩票的,估計啥也不懂,就圖一新鮮,估計也就十來歲,模樣倒是數一數二的漂亮,那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看來,這是頭可以宰的肥羊。
他裝腔作勢道:“這可是從礦上剛采出來的,出綠的可能性極高,我也不收貴了,給我個開采費加運送費就成,八十萬你看怎么樣?”
安遙啞然失笑,八十萬?這可真叫的出口,可惜自己不是冤大頭。
“這塊石頭上一點兒松花、莽帶都沒有,還要我八十萬?老板你到底懂不懂翡翠原石啊?還是你看我年紀小想坑我?”安遙裝作嫌棄不滿的樣子說道。
沒有一聽到價格就露出惶恐神色,反而大方淡定的問出這樣的話,這更坐實了老板認為她是肥羊的猜測。
男人黑了臉,心想:他不懂?難道你這個黃毛丫頭懂?知道點兒皮毛東西就敢到他面前班門弄斧,但他又不能直接承認自己想坑人,于是只能憋屈的說道:
“小妹妹,這樣吧,我給你便宜點兒,六十萬你看怎么樣?”
安遙撇嘴,六十萬?就算是白送給她她都不要,一個破石頭,要外表沒有糊弄人的外表,里面更是什么都沒有,除了那種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沒人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