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的畫室內。
陳子敬好不容易才說動了畫師,讓他立即動身前往華盛頓基地市。
目送畫師用鑰匙從里面開門離去,陳子敬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站起身來。
“該去接客人了。”
這樣說著,陳子敬也往畫室門口走去,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沒有用鑰匙,而是直接推開畫室的大門,走進了門外的黑暗中。
拉斯維加斯基地市的無名小巷,一陣風刮起了地面上的灰塵,還有黑色大衣的衣角。
陳子敬將手踹在大衣兩側的兜里,面帶笑意地看向小巷的另外一頭。
幾個身著灰色作戰服,頭戴戰術頭盔的身影出現在了陳子敬目光所在的方向,紅色的鐳射穿過渾濁的空氣,鎖定在了陳子敬的身上。
“上午好,先生們。”
陳子敬向這群人點了點頭,鎮定自若地打了個招呼,就好像他們手中瞄準自己的并不是槍,而是禮炮一樣。
鐳射在陳子敬身上留下的紅點瞬間集中在了他的上半身,只要這群人中為首的小隊隊長一聲令下,彈夾里的特制麻醉彈就會穿過槍膛從槍管里射出,以五百米每秒的速度擊中陳子敬的胸膛,獨特的麻醉彈頭會在碰撞中形成霧氣,通過皮膚滲透進入體內,在三秒之內就會讓陳子敬陷入昏迷。
但小隊隊長只是將握槍的手舉起,然后單手握拳朝天,示意身后的人停下了往前的腳步。
幾人組成的箭頭陣型瞬間變換成一字排開,八個黑洞洞的槍口齊指陳子敬,沒人輕舉妄動。
“目標失蹤,現場鎖定疑犯一名。”小隊隊長按住耳麥小聲道,看向陳子敬的視線一刻都未離開。
“迪克先生已經被我們先一步請走了,害得你們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陳子敬笑著說道,然而他的語調里并沒有多少道歉的意味。
“準備抓捕疑犯。”
這群身著作戰服的人并沒有給陳子敬機會,隨著小隊隊長一聲令下,他們一邊用槍指著陳子敬,一邊把陣型分散開變成扇形,緩緩朝著陳子敬逼來。
“嘿,我要是你們,就不會這么做。”陳子敬將手從兜里拿出來,這一動作讓集中在他胸口的鐳射紅點分散到了他拿起的雙手上。
沒有人接陳子敬的話,作為普羅米修斯公司處理特殊情況的精英小隊,他們在任務途中時刻保持警惕,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影響到任務完成。
“嘿,小心你的槍走火。”陳子敬突然指向陣型中的某一個人。
依舊沒有人理會陳子敬,這讓他有些無聊,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淡去三分。
“嘿,就是你,看你腳下。”陳子敬又指著另一個人喊道。
幾人依然沉默著逼近。
“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陳子敬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惋惜:“只有讓你們都去死了。”
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陳子敬身上的幾人聽到他的話瞬間就選擇了開槍,安裝了消音裝置的槍發出了低沉的聲音,麻醉子彈瞬間穿過了陳子敬的身體,撞擊在墻壁上,掀起煙霧。
如此詭異的一幕卻沒能讓任何人產生驚訝,幾人的槍口依舊鎖定著陳子敬。
“確認是能力者,進行范圍攻擊。”小隊隊長當即下令道,接著帶頭掃射起來,小隊里的其他人立即跟著他一同持續開槍掃射,猛烈的槍聲中,麻醉子彈產生的煙霧直接掩埋了陳子敬的身影,大半條小巷都被煙霧充斥。
“攻擊結束,追蹤疑犯位置。”這樣命令著,小隊隊長率先打開了頭盔的電子成像功能,這能讓他有效地從煙霧里找到陳子敬的位置。
可他失敗了。
電子成像顯示煙霧里并沒有生物,只有麻醉子彈碰撞時散發熱量產生的星星點點。
“疑犯疑似多重能力者,并未受到麻醉彈影響,全員戒備。”雖然沒有偵查到陳子敬的動向,但經驗老道的小隊隊長立即做出了正確的選項,戒備起來的小隊能夠觀察到身邊的所有角落。
但一直到麻醉子彈形成的煙霧徹底消散,他們也沒有在四周發現陳子敬的蹤影。
“怎么回事?”
副隊長下意識問道。
“一二三四號繼續戒備,五六七號和我一起換成對能力者特殊子彈。”小隊隊長命令道,他將手中步槍的彈夾取下,換成了子彈帶中唯一將外表涂裝成紅色的那種。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擊中了。”陳子敬的身形徒然出現在了幾人的偵查范圍里,明明上一秒那里還空無一物。
“開火!”
并沒有留給陳子敬調整的機會,陳子敬現形的一瞬間,小隊隊長大喊一聲就沖著陳子敬開了槍,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消音器并未起作用,槍聲變得異常巨大,就好像射出的那顆子彈里蘊涵著難以想象的能量。
閃爍著幽幽紅光的子彈出膛,在空氣中留下了長長的血紅色痕跡,擊中了陳子敬的胸膛,這一次,子彈沒有徑直穿過陳子敬的身軀。
但也沒有小隊隊長想象中的血花四濺,那顆從他的槍里射出的高速旋轉的子彈停在了陳子敬胸前,并且違背力學的懸浮在空中,沒有掉落。
“這種子彈……看來我和公司之間要算的賬又多了一筆。”陳子敬笑呵呵的用手指拈起胸口的那枚子彈放在眼前,然后在小隊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將那枚子彈放進嘴里,吞了下去。
“多謝款待。”
陳子敬打了個飽嗝,接著抬起手,大拇指與中指交疊,輕輕用力,打了一個聲音不算大的響指。
“吃飽過后,該來點飯后運動了。”這樣說著,陳子敬嘴角勾起一抹意義難明的微笑。
大約一秒鐘后。
噗通。
小隊隊長身側一人猛的一頭栽倒在地,直接停止了呼吸。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在幾秒鐘內,除了小隊隊長以外的所有人或表情痛苦劇烈掙扎,或七竅流血發出哀嚎……
而站在原地的陳子敬高舉著雙手,猶如完成盛大演出的指揮家。
大約一分鐘后,在小隊隊長恐懼的目光中,在場除了他與陳子敬以外的所有人,就這樣莫名的失去了生命跡象。

壹只兔子
這章一直寫的不夠滿意,再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