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他站在窗前,眺望遠方的大海。高高的月光照在大海上,銀色的一片波光粼粼。
手里端著一杯剛沖泡的咖啡,緩緩攪拌著。“你來了。”端起它咽下一口。
看著那個背影,毫不在意的說,“我來了。”關上門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知道我會來?”他看著他說。
“不確定。”他又端起喝了一口。
他聳聳肩,“你知道我是來干什么的?”
“知道。”咽下口中的咖啡,“也不知道。”
挑過眉頭,他看著高橋說,“不知道偵探找到兇手沒有。”
“你希望兇手是誰?”高橋反問道,轉過身坐回椅子上,端著的開啡杯被放在面前的紅木桌子上,身體向后靠,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就這么盯著木田東彌。
“偵探說笑了,我只是一位醫生,治病救人我還算拿手,但讓我分析斷案誰是兇手。呵,這我就不知道了。這難道不是偵探的責任嗎?”
高橋身往前傾,交叉的雙手拄在桌面上說,“那,我換一種說法。你覺得誰是兇手。”
“我覺得?”木田東彌還真的在座位上認真的想著,他抬起頭看著高橋的雙眼說。
“我覺得保姆嫌疑很大,或者那個平尾一馬也有很大的嫌疑。”
“為什么。”高橋很詫異。
“因為眼神。”他想想繼續說,“她的眼神看向平尾一馬的時候很不對勁。”
“很不對勁?”
“對。”木田東彌點點頭,“不像是看客人的眼神,更像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高橋,好像是要確定什么答案似的。
高橋微微一笑,“不,她不是兇手。”
“是嗎?”
“是的。”高橋很肯定的給出答案。
“那就是平尾一馬。”
“理由?”
“我覺得他目的不單純。”
“你覺得?”
“對我感覺他很不對勁。”
“你感覺?”高橋輕笑。
“醫生要跟我說實話嗎?”高橋側過身,挑著眉歪著頭看向沙發上的木田東彌。
“我,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木田東彌一下慌了,說的話都開始不自覺的結巴起來。
“我,我一直,一直都在說實話啊。”
“實話?不見得吧。”高橋拿出兩個徽章,一一擺在桌面上。徽章在桌面上發出的砰砰聲,全點在木田東彌的心上。
“這......”
“我想木田先生看這個應該很熟悉吧,畢竟這些是你自己的。”
看到那兩個徽章,他剛剛慌亂的神色,在一瞬間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鎮定,是平靜。原本踽踽著的身體,現在也繃的筆直。
“那是我的也是他的。”他說道,“這不能證明什么。”
“確實。”高橋把玩著徽章,“這東西確實不能作為什么,只能證明你們的身份。”
“不知高橋先生愿不愿意聽一個故事。”
“故事?”高橋呵呵一笑,“有什么可聽的,不外乎你被背叛了,他卷著你們的錢跑了。然后你回來一直尋找他,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你又發現了他,所以你計劃著打算殺死他,對嗎?”說完瞅向木田東彌。
木田東彌攥緊拳頭,低著頭到嘴前的話咽了下去。
屋內寂靜的可怕,哪怕從桌上掉落下來的針都能聽到。
高橋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我的故事。”
沒等木田東彌開口,高橋自顧自的說,“我見你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你的不對。你身上有一種味道,不是醫生的味道。而是另外一種,一股軍人的味道,就跟本橋昌幸先生一樣,這多虧了一位老先生,是他教會我的。”
木田東彌抬頭看向高橋。
他繼續說著,“當我發現你不對的時候,也在你阻止本橋先生喝酒的時候,我曾觀察過你的手。這是你的錯誤,你不該在一位偵探面前離得那么近,那讓我看清你那滿手的老繭,這更近一步我的猜測——你曾當過兵,至少是一位雇傭兵。而我也跟本橋昌幸握過手,他的手在怎么隱藏我也能感覺到,他跟你一樣。
都當過兵,當然這不能代表什么,但讓我詫異的是,你的眼神,你看像本橋昌幸的眼神,那是一種怒火,是怎么的怒火?是怎么也壓不住的火。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注意你,可是一件事打斷了我的想法。”
“哪件事?”木田東彌問道。
“本橋昌幸的女兒——辻愛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