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城內,做買賣的,吆五喝六;逛市集的,挑三揀四。宋朝哲宗時期,天下太平,真個是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五谷豐登,萬民樂業。
過了六里橋,但見人山人海,好不熱鬧。橋邊高高的搭著一座擂臺,臺上站著一個漢子,身子精瘦,白面紅唇,抱拳道:“眾位英雄,在下何子豪,自以在南刀門學得一身武藝,功夫出眾,今日擺下群英擂,哪一位英雄出來與我比試一下?”早有一人縱出人群,安安穩穩落在擂臺上。
何子豪見那人面糙皮厚,呼吸均勻,氣力十足,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問道:“請英雄報上名來。”那人拍拍胸脯,道:“在下“流星趕月”薛鷦。”話完,摸出一根長棍,擺開架勢。何子豪道:“兵器無眼,咱們換拳腳。”薛鷦擲下長棍,抖擻抖擻精神,舒活舒活筋骨。
何子豪飛出一拳,擊向薛鷦,薛鷦手臂一擋,伸手一個“左隔右擊”,抓住何子豪左臂,暗暗使勁。何子豪一個側空翻,身子翻到薛鷦身后,一腳踢中薛鷦后背,薛鷦往前便倒。薛鷦大怒,劈面一拳擊來,透出氣勁,何子豪也不招架,身子一閃,躲過一拳,飛起右腳,踢向薛鷦心口。薛鷦受了一腳,有了防備,右腳一踏,使了個“鐵布衫”之勢,整個身子猶如釘在木板上。
何子豪飛起一拳,擊在薛鷦胸口上,薛鷦毫無痛楚之感,又一腳踢來,仍不奏效。薛鷦使出一招“雙擊拳”,雙拳擊出,打在何子豪胸口,何子豪退開數步。薛鷦道:“我的馬步扎得落地生根,無人能敵。”
這時,只見一人自六里橋河中而來,滑翔于河面,水花飛濺,再一個飛身縱上了擂臺,飄然落地,道:“在下令狐晉,特來領教薛兄的武藝。”這個令狐晉便是晉陽大俠,懲強扶弱,劫富濟貧。
薛鷦道:“我師父譚基也跟我提起令狐大俠威名,今日得見,果然資質不凡,若是沒什么事,請令狐兄讓開。“令狐晉退開一步。
何子豪屏足氣力,舉起拳頭,向薛鷦劈面打來,薛鷦猛一晃身子,飛掌擊出,何子豪腳一踏地面,掀開一塊木板,擋在胸前,薛鷦掌轉為拳,將木板擊了個窟窿,何子豪飛開一腳,踢中薛鷦,打了幾個滾,滾到擂臺邊上,摔下便要粉身碎骨。薛鷦腳一點欄桿,翻上擂臺。
何子豪抱拳向眾人道:“比武已有分曉,不知臺下哪位英雄賞臉,顯示顯示武藝。”薛鷦無地自容,一心想著如何挽回顏面,往地下一望,放著銅棍,手一抄,抄起銅棍,呼的一下劈向何子豪。
令狐晉眼中看得明白,手中金刀一起,光輝耀目,刀鋒轉向薛鷦。薛鷦急架銅棍相還,鐺的一下,寶刀對銅棍,硬碰硬。薛鷦只覺拿不定銅棍,腳一點地,躍向何子豪,銅棍擊向了他。何子豪手中沒有兵器,身子一側,那根銅棍將木板擊得粉碎。令狐晉大驚,嗖的一聲,照著薛鷦頂門擊下去。薛鷦一個“金雁橫空”,銅棍護頂,早揚出一掌,擊向令狐晉胸口。令狐晉身子往后一傾,耳聽陣陣風響,便是跛足上人所傳的“回風掌”。薛鷦一掌擊他不著,又一掌擊出。令狐晉右掌擋住,猛一發力,將薛鷦震倒在地。
薛鷦倒在地上,見贏他不得,摸出三發金錢鏢,擲向令狐晉,自己手一拍木板,騰起身子。令狐晉眼疾手快,寶刀一揮,三發金錢鏢被擊回,射向薛鷦,薛鷦“啊”的叫了一聲,腦門中了三發金鏢,鮮血飛濺,倒在地上。
臺下眾人個個大驚失色,紛紛跑開,還有幾個跑向了縣衙。不一會兒,幾個衙役捕快拍馬提刀趕到臺下,將擂臺圍了個水泄不通。
令狐晉、何子豪各提刀跳下擂臺,幾十個捕快趕了過來,何子豪飛腳踢中馬腹,那匹馬嘶吼一聲,將那個捕快掀下馬來。
令狐晉身子一騰,一腳踢翻數個捕快,飛上馬來,何子豪也奪了一匹馬,二人奔出六里橋。
二人拍馬奔出濟州城,兩匹馬呼喇喇跑去七八里路,奔到一片荒山之前。
何子豪道:“薛鷦,譚基一定會找令狐兄麻煩,不如與我回南刀門避避風頭。”令狐晉笑道:“何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今天我要去見一個故人,所以就此別過。”二人拱手而別,令狐晉勒馬便走。
行到一片密林前,灌木叢生,殺氣騰騰,令狐晉跳下馬來,將馬拴在樹上,用刀撥開荊棘,徒步走入林中。
這時,令狐晉耳中聽到草叢里有沙沙作響之聲,便放慢了腳步。只聽怒吼一聲,聲震山宇,撲地跳出一只豹子,雙眼似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