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余不知該如何回答,察覺到身上冷嗖嗖的目光,他摸著后腦勺“嘿嘿”尷尬笑出聲:“雖然我們已經成親了,但其實你的家人并不贊同,所以我們算是,隱婚。”
齊老福身道:“是的姑娘,齊公子與您的確是隱婚。”
顧羨魚冷“嗤”一聲,真不敢相信,以前的她連這種自己血虧的要求都敢答應,真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以為隱婚就是愛情。
“罷了,我自己回去便自己回去,路上遇到些黑騎士兵,給抓去也無所謂。”
她轉身出了房門,留下苦惱的齊余左思右想,無果。
“我還是悄悄跟著她吧。”
*
午時分,酒樓客棧中。
房間簾子拉下,昏暗一片。
蘇臨川正盤坐于軟墊上,微闔雙目,一身黑色勁裝多顯殺伐之氣。
忽而,房門被此起彼伏的敲響,蘇臨川似乎有心靈感應,募地睜開眼,陰沉的看著房門外。
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進。”
說罷,等候在門外的人一把推開房門,兩個士兵帶著一個女子走進來。
不能說帶著,女子的手被反剪在后,不得掙扎,她的唇角卻掛著一抹違和的笑意。此女正是顧羨魚。
“你們憑什么抓我?”
蘇臨川目光沉沉地盯著眼前的顧羨魚,不接話。
顧羨魚唇邊笑意漸斂,垂眸道:“若是顧羨魚何事這般惹惱了蘇將軍,還請恕罪。”
她明顯能感受出蘇臨川的眼神中透著比想殺她更為復雜的情感,那或許是緊張?與清素對她講的種種不符的其一,便是她面前的蘇臨川面容正朗,并非奸險小人模樣,其二,若想殺她早已動手,何必用這種緊張的眼神看她。
蘇臨川見到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本已為自己會不管不顧的沖上去抱緊她,她這幾天遇到了什么危險,有沒有受傷……
這些念頭全在顧羨魚進來后唇角掛著的那抹笑而消失殆盡。她很安全,身上沒有一點血腥味,她沒有出事,是他多想了。
蘇臨川握著瓷瓶的手緊了緊。
“你是為了離開我,才逃的嗎?”
顧羨魚怔愣,嘲諷一笑:“蘇將軍何出此言,若不是你下毒害我,我怎么變成如今模樣?”
蘇臨川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本將下毒害你?那你為何還活著出現在本將面前?”
“顧羨魚,說話老實點,謊話連篇的孩子誰都不會喜歡。”
“老實交代,這段時間你躲去哪兒了?遇到了什么人?是誰幫你躲藏的?”
房間內回蕩著他似是自語的低聲問話。
如今這樣子,怕是不說出點他滿意的,她今日是走不了了。
顧羨魚低笑了一聲,定定的看著蘇臨川:“我失憶了。”
還不等他反應,接著又道:“我忘記了好多,比如你是誰,我是誰,他又是誰,誰又是誰……治好我病的人對我說,我是毒發危在旦夕拼死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自稱我下屬的人又對我說,是蘇將軍您這位奸險小人,欲害死我而對我下毒。”
“簡直扯淡!”
一聲清脆,這是瓷瓶被用力捏碎的崩裂聲。
瓷瓶內珍貴的傷藥滾散一地,捏碎瓷瓶的人卻并不在意。
瓷片尖銳的邊緣劃過指尖,留下幾道淺淺的血痕。他緩緩抬起那只上了的手來,借著透進來的光,仔細瞧那幾道血痕。

Jo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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