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鏈輕輕劃過白赫臉龐,從他耳畔穿過,刺進一道通體黝黑的軀體中。
一聲凄厲的慘叫伴隨著雷電的狂嘯在空中回響。
白赫轉身,雷光乍現,鬼頭鐮狹長的鬼軀浮現在白赫面前。
它痛苦的掙扎著,一頭撞入儲藏室幽暗角落深處。
“現在你又欠我一次。”徐文鴻笑道。
市博物館,
一名名教官神色凝重的注視著面前的博物館大廳,在他們身后,魂學生們不安的站著。
魂學府的老師們進進出出,抬出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軀體。
楊志和陳何鑫從博物館里跑出來后正好碰上了巡邏的巡戒老師。
博物館深夜發生的一幕才被魂學府知曉。
“那兩只鬼頭鐮解決了。”老府長面色陰沉,看了一眼身旁路過的一名巡戒老師。
“是的,老府長。”那名巡戒老師畢恭畢敬的說道。
“出來了。”楊志大叫。
剎那間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廳之中,兩名青年正攙扶著從大廳中走出。
在場的教官,魂學生皆不語,默默的看著兩人。
“你倆嚇死我了。”
見兩人沒啥大礙,楊志不禁舒了口氣。
“老府長。”
白赫和徐文鴻走到老府長身前鞠了一躬。
老府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只是當他看見兩人遞交的黑色手環時,臉色微變。
“魂學府魂訓考核正式結束。”
一聲沉重的聲響傳來,瞬間驚住了在場數百名魂學生。
“什么情況?”
“考核結束了,幽鐮呢?”
人群炸開了,議論紛紛。
“幽鐮已被青苗營五連兩位魂學生捕獲。”老府長神色自若的述說。
“啊。”
在場的青苗們瞬間萎靡,
折騰了大半夜,結果就這個結局,青苗們十分的失落。
“媽的勞資大半夜爬起來,結果就給勞資這樣。”
“單兵魂鎧啊,就這樣與我失之交臂。”
不少人痛心疾首,恨不得上去把幽鐮給奪過來。
不過更多魂學生卻是不以為意。
先前魂戰之激烈展現出了魂學府魂學生的頂尖素質。
不過在這尖端戰力之下的卻是大多數默默無聞的魂學生。
事實上魂學府覺醒亞魂的魂學生不過一半而已。
原以為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尋寶任務,誰曾想……
亞魂大戰,各種魂具層出不窮,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
經過這么一折騰,大多數青苗們也已經放棄了心里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少人紛紛打退堂鼓,轉身離去。
“巡戒老師封鎖全場,任何人不得出入。”老府長一聲令下,大批巡戒老師將所有魂學生團團圍住。
“什么情況?”
魂學生們一頭霧水,疑惑而不安的看向老府長。
“老府長,大一魂學生能到的都到了。”
“在醫護樓遭遇襲擊的那一個晚上,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人參加那次行動。”
微弱的路燈下,冰冷的白熾燈光照在老人那蒼老的臉龐上。
“當魂戰師聯盟要求魂學府配合徹查大一魂學生時,我選擇了拒絕。”
人群默默無聲,一張張臉龐在黑夜中顯得不安,驚恐。
生怕那名老人盯上自己。
“我給了你們一次機會。”他喃喃道。
“無論你們的家境如何,成績如何,甚至連你們背后隱藏的背景身份還有來魂學府目的,魂學府都不會去管。”
“為什么。”老府長冰冷的目光掃過所有青苗。
“當你們踏上魂學府的時候,你們就是魂學府的一份子,沒有,老師會痛恨自己的學生。哪怕這個學生犯過不可饒恕的罪孽。”
老府長的話如魔音般纏繞在眾人耳畔,青苗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老府長的目光。
“我給過你們一次機會。只要你們能夠跟我訴說一切,你依舊是魂學府的一員。”
“沒有人會去驅逐你,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老府長的目光忽然黯淡下來,
“可,我很惋惜,并沒有魂學生站出來。”
“現在,我后悔了。”
看著地上蓋著白布的四具尸體,老府長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殺意。
一個人從惴惴不安的人群中走出。
沉默卻是堅定步伐的朝老府長走去。
“白赫,你做什么呢。”徐文鴻大驚。
在場的教官,老師,青苗們紛紛望向這位青苗。
難不成魂學府真的有地府的內應。
“徐文鴻,你還想裝多久。”
突然,一句清脆響亮的話語響起。
白赫看著地上那四具青苗尸體,面無表情的開口。
“你說什么?”徐文鴻臉色一僵。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魂學府里我居然還能碰到,這么多的厄運。”
白赫苦笑,
“但我在儲藏室看見那只幽鐮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姓白的,你別亂說。”楊志惡狠狠瞪著白赫。
“楊志,這和你無關。”徐文鴻開口,他苦笑一聲,看著白赫。
“你是什么時候開始發現的?”徐文鴻問。
“還記得博物館大廳里被四方青神殺死的那只鬼頭鐮嗎?”
他抬頭看著徐文鴻。
“鬼頭鐮被四方青神打出了明顯的棱形狀傷痕,而我們發現幽鐮時,幽鐮身上也有著這樣的傷痕。”
“正好,剛剛你救我的時候恰恰有只鬼頭鐮被四方青神打傷,只要巡戒老師前往游靈儲存區找到那只鬼頭鐮,看其傷勢就可以驗證是否是四方青神造成的。”
白赫鎮定自若的述說著,
那只鬼頭鐮正是白赫放出來的,
“難道就因為這個你就懷疑你的同學,你分明就是想獨吞那件單兵魂鎧。”楊志嘶吼道。
“肅靜。”老府長怒喝。
幾名巡戒老師將失控的楊志帶了下去。
“不過就是傷痕而已,你怎么確定?”許教官開口。
“因為彩環。”
白赫看向老府長,
“其實彩色魂環不單單只有定位這個功能而已吧。”白赫詢問。
“是的我們特意在幽鐮上加上了一些特殊的物質能與魂環產生反應,同時每一個魂環都有相應固定的佩戴者身份信息,從而避免魂學生們爭搶冒功。”一名魂學府導師開口解釋。
“還記得嗎?在昨天我們剛來博物館的時候,你的手上的魂環,的顏色。”
“我救了你,可你卻在想這個。”徐文鴻搖搖頭,苦笑道。
“救了我。”
“那你又害了多少人。”白赫冷冷的注視的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室友。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并肩作戰。
“寢室那天的雷擊也是你故意的吧。”一旁沉默不語的胖子開口道。
“不,那一次確實是意外。”徐文鴻低下頭。
“事實上是從那一天起地府人才找上我的。”
“徐文鴻,這是真的嗎?”
一旁,被巡戒老師按著的楊志無神的看著面前的好友。
現在仔細想想,確實有些不對勁。
三更半夜帶著寢室三人一起進入博物館,而偏偏鬼頭鐮早已在大廳中埋伏好,若不是有人提前趕到,恐怕躺在這里的……
楊志癱軟下來,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