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跳轉(zhuǎn)至十二年后,2025年)
雨聲砸在青瓦上的聲音像碎玉。
林焰將最后一抔黃土撒在墓碑上,雨水混著泥漿從指縫滑落。碑面“林氏淑蘭之墓”的刻字還新鮮,他摸向口袋里那枚溫?zé)岬沫h(huán)形玉佩——三天前奶奶臨終前,正是用這枚玉佩劃破他的指尖,在他掌心留下一道火焰狀的血痕。
“小焰,去省博找《靈界志》殘卷……”奶奶咽下最后一口氣時,指甲深深掐進(jìn)他的手腕,“界靈之丘的入口……在血色月潮里。”
考古系研究生的宿舍總帶著股舊紙味。
林焰攤開從省博古籍室偷拍的《靈界志》照片,泛黃紙頁上的蟲蛀痕跡竟組成詭異的樹狀圖。殘卷記載:“靈界歲時,以大椿年輪為紀(jì),每遇‘血月侵輪’,界靈之丘土門洞開,生人誤入者……”
手機(jī)突然震動,屏幕跳出條匿名短信:“今晚十點,落星湖東側(cè)水杉林,帶玉佩。”
夜雨未停,水杉林像豎立的黑傘陣。
林焰握緊背包里的洛陽鏟,鞋尖踢到半埋的青銅鏡。鏡面布滿銅綠,卻在他觸碰到的瞬間泛起漣漪,映出個穿墨綠襦裙的少女——她額角生著鹿耳般的絨毛,指間纏繞著泛熒光的藤蔓。
“人類果然都是賊胚子。”少女踢開腳邊的盜墓筆記,藤蔓突然纏上林焰手腕,“交出‘引靈佩’,我留你全尸。”
玉佩在胸口發(fā)燙,林焰掌心的血痕亮起紅光。
少女瞳孔驟縮,藤蔓瞬間縮回:“開靈眼……你是守丘人的血脈?”她后退半步,襦裙下露出半截機(jī)械義肢,“阿璃,靈界守丘人第七代傳人。三個月前,界靈之丘的大椿神樹突然枯萎,所有靈都在發(fā)狂……”
話音未落,林焰身后傳來金屬摩擦聲。三架懸浮的機(jī)械臂破土而出,關(guān)節(jié)處流轉(zhuǎn)著幽藍(lán)電流,頂端的鐳射刀正切開他背包里的《靈界志》殘卷。
“虛界使徒,編號Zero。”機(jī)械臂中央浮現(xiàn)全息投影,竟是個銀發(fā)紅眼的少年,“檢測到盤古能量反應(yīng),目標(biāo)鎖定——界靈之丘核心。”
阿璃突然拽住林焰躍進(jìn)水杉樹洞,藤蔓在洞口織成屏障。
洞底躺著具白骨,肋骨間卡著半枚玉佩,與林焰的引靈佩嚴(yán)絲合縫。阿璃舉起手機(jī)照亮:“這是五十年前誤入靈界的考古隊隊長,他臨死前刻下‘血月騙局’四個字……”
林焰的指尖觸到白骨掌心的刻痕,突然天旋地轉(zhuǎn)。幻覺中,奶奶穿著與阿璃相似的襦裙,站在燃燒的大椿樹下,對他比出噤聲的手勢。
樹洞外傳來Zero的電子音:
“警告:靈界時間流速為人界百倍,血月潮起后,靈界每過一日,人界將過三年。林焰先生,您有七十二小時決定——是幫我奪取界靈能量,還是陪靈界一起腐爛?”
阿璃的鹿耳在陰影里發(fā)抖:“他說的是真的……大椿樹正在把靈界拖進(jìn)虛界裂縫。而你——”她盯著林焰掌心的血痕,“奶奶沒告訴你嗎?你們林家,世世代代都是打開界靈之丘的‘活鑰匙’。”
雨停了,云層后露出半輪暗紅的月亮。
林焰將兩枚玉佩拼合,青銅鏡突然噴發(fā)出光柱,在水杉林地面投射出巨大的樹狀圖。阿璃的機(jī)械義肢泛起熒光,藤蔓順著紋路生長,竟拼成一道旋轉(zhuǎn)的土門。
“跟緊我。”她拽著林焰沖向光門,“如果看到會說話的螢火蟲,千萬別說‘謝謝’——那是食靈蟲變的。”
土門在身后閉合的瞬間,林焰聽見博物館的方向傳來爆炸般的碎裂聲。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省博古籍室里,《靈界志》殘卷缺失的那頁正飄向焚化爐,頁角殘留的朱砂字清晰可見:
“血月非天災(zāi),乃界靈之丘千年反噬,欲破局者,需以守丘人血祭神樹……”
下章預(yù)告:
第三章《蟲潮》——初入靈界的林焰目睹“靈”的異化,食靈蟲群圍攻二人,Zero的機(jī)械軍團(tuán)尾隨而至。阿璃被迫暴露“半靈半機(jī)械”的秘密,而林焰在危機(jī)中覺醒開靈眼,竟看見奶奶的靈體附身在大椿樹枝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