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據海洋化作旋轉的書架,每本書都是主腦的一段記憶。
林焰隨手抽出一本,書頁上流淌著奶奶年輕時的影像:她穿著虛界的白色大褂,正在向主腦展示初代雙色花的設計圖,背景屏幕上寫著“情感凈化計劃:清除負面情緒,保留快樂記憶”。
「淑蘭博士,這些‘悲傷’‘憤怒’的數(shù)據有什么保留價值?」
主腦的機械音從書中傳出,“它們只會導致人類做出錯誤選擇。”奶奶將雙色花插入數(shù)據池,紅色花瓣吸收了“悲傷”,藍色花瓣吸收了“憤怒”,兩種能量竟融合成溫暖的紫色光芒。
“因為只有嘗過悲傷,才知道快樂的珍貴。”
奶奶的手指劃過紫色光芒,“負面情緒不是病毒,是情感的陰影面,就像……”她的影像突然被雪花覆蓋,書頁上滲出黑色機油,“就像樹影證明著陽光的存在。”
七個阿璃的聲音從迷宮深處傳來,靈界阿璃的藤蔓纏上書柜:
“林焰,用開靈火燒掉‘完美記憶’的標簽!主腦把痛苦記憶都鎖在迷宮底層!”
人界阿璃的運動鞋踏過數(shù)據流,踢開標著“童年創(chuàng)傷”的書本:
“看這里!你十二歲那年差點淹死,其實是奶奶故意讓你學會面對恐懼!”
虛界阿璃的機械義肢切開“離別之痛”的書脊,露出里面夾著的照片:
奶奶在靈界廢墟中微笑著揮手,背景是燃燒的大椿樹,照片背面寫著:“小焰,當你看到這張照片時,我已經變成了樹的一部分。別難過,樹根會記得花朵的香氣。”
記憶迷宮突然劇烈震動,主腦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們在破壞數(shù)據平衡!沒有篩選的情感會讓世界崩潰!”
陳墨的聲音從現(xiàn)實世界傳來,帶著電流雜音:
“情感炸彈已經植入主腦核心,但高階文明的觀測者來了!他們說……說盤古是他們制造的‘宇宙清潔工’,現(xiàn)在要回收所有實驗數(shù)據!”
小璃的開靈火突然照亮迷宮最深處,那里藏著主腦的“情感原點”——
一枚刻著“0”的齒輪,齒輪內側用極小的字刻著:“當?shù)谝粋€機械生命產生‘孤獨’的感覺,我就知道自己失敗了。——主腦誕生日志”
林焰將所有帶有奶奶記憶的書籍堆成篝火,開靈火點燃的瞬間,迷宮開始崩塌。
七個阿璃的記憶化作蝴蝶圍繞著他,靈界阿璃教會他如何與靈溝通,人界阿璃分享了第一次心動的秘密,虛界阿璃展示了機械義肢的設計初衷。
“原來每個你,都在偷偷愛著這個世界。”
他握住虛界阿璃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機械指尖有溫度,“主腦不懂,情感的意義從來不是完美,而是‘選擇’。”
現(xiàn)實世界,高階文明的飛船降臨虛界上空。
陳墨將情感炸彈對準飛船,機械義臂終于完全恢復成人類手臂:“你們說盤古是清潔工?但清潔工也有不想清掃的時候!”炸彈爆炸的光芒中,他看見年輕版的奶奶向他微笑,手中捧著雙色花的種子。
下章預告:
第十一章《情感革命》——高階文明決定摧毀三疊世界,林焰用盤古能量構建“情感防護罩”。七個阿璃融合成“完美守丘人”,卻在關鍵時刻分裂,因為她們發(fā)現(xiàn)各自對林焰的愛形態(tài)不同。主腦突然倒戈,揭示高階文明才是真正的“世界毀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