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離開’并讓城里的人都消失后,被困在幻境里唐宇,一開始還是非常不屑的。他一邊找著幻境的破綻,還一邊也在咒罵初夏。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找尋破綻無果后,唐宇也陷入自我懷疑當中。甚至懷疑,初夏一開始就在登封樓布下了幻陣。
好幾次全力爆發靈力,想要無差別攻擊,以此來破壞法陣或者控制法陣的人,但卻也是毫無作用,甚至想要摧毀自己的身體,可依舊沒什么卵用。
在漫長的思想斗爭中,他甚至想過這里就是現實世界,可飛出城后又會回到城里,這也讓他看清了所謂的‘現實’。
先前的這幾年里,他還能靠著自言自語度日,但隨著漫長的歲月的一點點流逝,在這毫無盼頭的情況下,他也開始了自暴自棄,一次又一次的摧毀自己的身體,想要以此來解脫,可幻境每次都會重新恢復他的‘身體’
之后的一兩百年里,他算是想明白了,打算投降,可不論他怎么呼喊,初夏這邊都毫回應(三千年壓縮至一個時辰里,除非初夏親自待在幻境了,不然出來的她,和外面的人一樣,是聽不到這種壓縮后的聲音的。)
春去秋來,唐宇發泄這心中的不滿,摧毀了城里的所有建筑,然后有一磚一瓦的重新建立,然后摧毀又重建,如此往復過了一百來年...
寒來暑往,唐宇原本的咒罵,變成了自言自語...
又過去百年,唐宇不再說話了,只是坐在城樓上木訥的發著呆...
.....
“差不多了吧!”初夏在外面和眾人吃好喝好后,伸了個懶腰。
衛忠勇一邊吃東西,還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從最開始的東串西跑,到一次次的毀城重建,再到木訥的一動不動,算是有點感同身受:“又不能死,有沒有盼頭的,這的多絕望啊。”
小蕊倒是表現的無所謂:“他這個還算好的吧,我們可是在血海里沒日沒夜,聽著絕望的吶喊的...”
“至少我們幾個還能聊天吧”絕牙平靜的說道。
“即是幸運,也是不幸。”莫老感嘆道。
.....
幻境里,天空中初夏了初夏的一張大臉:“怎么樣,感覺不錯吧。”
“嗯?”唐宇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復生機,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天空中的大臉匯聚,落在唐宇的身邊。
看著‘毫無反應’的唐宇,初夏癟了癟嘴:“要是覺得不過癮的話,我再給你一萬年吧!”
就在初夏準備‘飛升’的時候,唐宇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是真的!?是真的?!...”唐宇略帶哭腔的喊道:“你終于來了!”
初夏微笑的看著唐宇:“這是我提升境界以來,第一次使用這個法術,是第一個實驗者。說說你的感受吧!”
唐宇‘干渴’幾千年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初夏輕撫飄零的雪花,淡淡的說道:“你已經忘記為什么會被困在這里了嗎?”
唐宇抹干眼淚,跪在初夏面前,包住她的大腿,非常認真的說道:“只要你肯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答應你,哪怕...哪怕做你的奴仆都可以,侍奉你千年...不,萬年...不永遠都可以!”
初夏輕笑道:“我本以為修煉到你這樣的境界的修士,是擁有很高的覺悟的,唉,沒想到,內心和凡人并無太大差別,意志力這么薄弱。”
“對對對,我只很弱,對你來說不值一提,求你...求你放過我吧...”唐宇誠懇的給初夏磕頭。
......
“有個人幫忙打點事物還是挺不錯的吧”小蕊故作思考的模樣:“要不,把這個人給我吧,幫我搬搬行李,駕馭駕馭馬車也不錯的。”
初夏好笑道:“這種人你也要?!”
小蕊不以為意道:“修真界的爛人多了去了,我以前對付的那些修士,可比他還要張狂多了。”
初夏細想了一下,這人對自己來說也沒多大用了,他的一些招式自己算是竊取得差不多了,本來也是想著練手用的,自己也不忍心真的殺人,倒不如交給小蕊好好調教一下也挺不錯的:“行!”說罷,初夏解除了唐宇的幻術。
.....
唐宇只覺得眼前畫面一晃,回到了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感受到了真實的靈力流動,萬物的靈力味道,此時的他無比貪婪的享受著這一切。
“你過來!”小蕊用命令的口吻對唐宇喊道。
唐宇不為所動,閉著眼睛看都沒有看一眼初夏他們那邊。在小蕊呼喊后,他嘴角上揚邪魅一笑,迅速飛向了天空。
“嗯?”小蕊納悶了:“這人逃跑了?”
莫老看著天空皺眉道:“這感覺很熟悉!”
“他要突破了。”絕牙拔出了佩劍,準備沖出去。
.....
“終于,熬了兩千多年...”唐宇越飛越高,最終突破了云層,在皎潔的月光下,他身上的靈力徐徐生輝,如同第二輪明月。
“亦真亦假...”唐宇的內心狂跳,臉上的表情因為極度的喜悅,而顯得非常扭曲:“因既生果,果亦生因;我即是因,亦是果,輪回也罷,生死也罷,即是虛幻,亦是真實,我...即是輪回!”不知道他嘴里神神道道的念著什么,只是在他念完后,全身的靈力不斷內卷,直至靈力只進不出。
初夏不知何時也飛了上來,呆呆的看著唐宇。
唐宇在發現初夏時,先是楞了一下,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時候來的,但現在他已經過了生死,到了輪回境界,已經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于是狂笑道:“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的幫助,我不可能這么快就達到輪回之境。”
初夏表現的有些無所謂:“這也是你自己的運氣吧。”
“哈哈哈~”唐宇狂妄的笑道:“你到現在還相信我在幻境里說的話吧!”
“沒有啊!”初夏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狀況。
但是唐宇完全沒有注意初夏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解說道:“我還以為怎么的也得再騙你很長時間你才會放我出來呢,最好的結果就是你會把我禁錮在某個地方,等把我放出來再抽我神魂和我簽訂契約之類的,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傻子,直接就把我給放出來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