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拍即合,就只欠順寧王那一東風(fēng)了。
沈舒望讓青魚守在王府門口,看到順寧王回府了就過來通知一聲。江木樨身體不適、先行退下,云家兄弟隨后也告辭離去,頃刻間院中只剩下幾個人。
“你剛剛故意的?為什么要讓云大公子跟著一起去?”沈舒望問。
燕信然斜睨了她一眼說道:“玨生母與苗疆有些關(guān)系,一路有他隨行苗疆人不會為難我們的,況且你身份特殊,需要他打掩護。”
沈舒望挑眉,沒想到云玨與苗疆有些關(guān)系。
見江木樨不在此處,院子里又沒有其他外人。她稍稍湊近燕信然問:“誒!你覺得云大公子是不是江小姐的兄長啊,那個滴血驗親完全不靠譜。”
“不知道。”燕信然眼睛微闔,像是有些困倦。
沈舒望還想問些什么,玉蒺藜卻一口打斷她沒好氣道:“世子一路舟車勞頓地趕回來,郡主您就別問他話了,有什么話直接問本公子吧。”
額……
一時上頭,倒是忘了燕信然這幾日都在忙自己的事兒。仔細朝他看去,還真能從那一雙微醺的眸子當(dāng)中看出幾分困倦和疲憊。
“額你累嗎?”沈舒望明知故問。
燕信然輕輕點頭。
玉蒺藜更加沒好氣了,“他一回到京都就往王府趕來了,連口茶水都沒有喝上,郡主說累不累?”
沈舒望莫名有些心虛,站起身連忙往屋子里跑,“那那個,你等下,我馬上去給你泡茶。”
巧奴也跟著跑進去,“郡主,泡茶這事兒讓巧奴來……”
看著某人近似落荒而逃的身影,燕信然無奈搖了搖頭。玉蒺藜卻陰陽怪氣說道:“你對這個丫頭還真是上心,都跑去苗疆辦事了。”
燕信然不咸不淡道:“好歹是我的人,不護著點怎么行?”
“呵!那你可別忘了,你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還是說你已經(jīng)忘了花子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喜歡上一個大燕女人了?”玉蒺藜皺緊眉頭,看著燕信然很是擔(dān)憂。
燕信然輕嗤一聲,“焉知她是福不是禍呢?”
“那你就玩火自焚吧。”玉蒺藜白了他一眼。
隨后起身準(zhǔn)備離開這個院子,腳才跨出一步還是忍不住停下來看向燕信然道:“其實我也覺得郡主挺好的,可她終究是大燕人。”看了眼沈舒望所在的屋子,悄然離開院子。
燕信然勾唇譏笑,對玉蒺藜的話不以為意。
沒一會兒,沈舒望和巧奴一個提著茶壺一個拿著杯具出來。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沈舒望問:“玉御醫(yī)呢?不喝點茶嗎?”
“已經(jīng)走了,別管他。”燕信然睜開眼睛,眸子像是喝了酒一般染了幾分醉意,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散漫慵懶。
沈舒望輕輕應(yīng)了一聲,給他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才坐下。巧奴看著兩人靜坐的畫面,圓溜溜的眼珠子一動,笑道:“郡主,我去看看小傲嬌在哪,你們先聊。”
說完一句話的功夫,就溜得沒了影。
沈舒望想起燕信然的小家伙叫小混蛋,忙憋住笑意,明知故問起來,“誒,你那只小家伙究竟叫什么啊?”
燕信然似笑非笑看著她:“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沈舒望嘴角一抽,果然,巧奴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燕信然稍稍勾起唇角,心情極為不錯,“怎么樣?小混蛋這個稱呼聽起來不錯吧。”
“……嗯,是挺好的。”沈舒望想到“小混蛋”這稱呼出自風(fēng)光霽月的湛世子之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恭維的話好,憋了半天只吐出那么幾個字。
想了想又問:“人家可是威風(fēng)凜凜的白虎誒,你怎么就給它取這樣的名字?”雖然自己也取得隨便,可好歹傲嬌是小家伙展現(xiàn)出來的本性!
燕信然不明其意道:“就是覺得有個丫頭太混蛋了些,就給小家伙取名小混蛋了。”那涼涼的目光看向沈舒望,后者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舒望不適應(yīng)偏開頭,“湛世子說誰混蛋呢?”
“哦,就是小混蛋啊。”
沈舒望:“……”
罵人混蛋就行了,那意有所指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兒?她混蛋嗎?殺人放火、拋妻棄子之事一件都沒干過,她哪里混蛋了?!
可見燕信然有些疲憊地閉上眼,還是歇了要深究的心思。
算了!這家伙好歹為自己的事奔波了幾天,讓他說幾句又怎么了?于是某人只能恨恨地飲了幾口茶,再狠狠地瞪著某個闔眼小憩的人。
瞪得有些累了,沈舒望也不由趴在石桌子上小憩過去。于是青魚和順寧王走進院子,就看到傾國傾城的姑娘和泠泠清風(fēng)的公子對坐而憩的場景。
青魚當(dāng)下提起了心,生怕順寧王會扛著大刀宰了燕信然。
誰知順寧王卻輕手輕腳走到石桌子旁,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二人。隨后盯著兩人打量了一番,感慨道:“我滴個乖乖,這樣一看,這臭小子和咱望兒還挺般配的。”
青魚:“……”
沈舒望像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近在眼前的大胡子臉嚇得差點后仰摔倒。回過神才松了一口氣,“父王,怎么是你呀啊?”
順寧王笑嘻嘻道:“青魚把父王帶過來的。”小心翼翼看了眼旁邊的燕信然,又笑問:“望兒,這臭小子怎么在咱們府上啊?”
真是奇了怪了。
沈舒望有些支支吾吾,“唔,他有事找父王商量……”
這時,燕信然睜開眼睛,眸子清明毫無睡意。活動了下脖子,才不緊不慢站起身朝順寧王做了個揖說道:“是晚輩叨擾到順寧王了。”
順寧王大手一擺,好脾氣笑道:“沒沒沒哈哈……不過,你找本王什么事兒?”以前看燕信然百般不順眼,今日一見卻是越看越順眼。
沈舒望實在不好意思把這個難題拋給燕信然,移開頭不看。
燕信然淺笑道:“晚輩先前聽聞郡主身染重疾,這幾日出游在外剛巧尋到了救治的方法,故而今日來尋王爺商量一番。不過其中細節(jié)還請王爺移步再談。”
事關(guān)女兒性命,順寧王絲毫不敢馬虎,“你確定那真可以治好郡主?”先前玉蒺藜就說了,夢纏一蠱除了苗疆王族和下蠱之人誰也治不好,他能輕信了燕信然去?
燕信然垂首淡然,“王爺不妨移步詳談。”
順寧王狐疑看了眼他,還是把人帶到了自個兒的書房細說。沈舒望絲毫不擔(dān)心燕信然搞不定自家父王,把愧疚拋在腦后就去找小傲嬌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