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滴滴嗒嗒的水聲不時響起,慢慢的水聲越來越慢,聲音越來越輕。
若是外人看來,小娃娃腦袋耷拉到一邊,地上一片鮮紅,還有一只斷腿倒在血泊,怕是以為這孩子鮮血已經流盡。
腦海中一行猩紅小子緩緩浮現。
激活功能:萬步殺一人。
步數:0/10000。
紅條:2/10—5
狀態:重傷
肢體殘缺,生命力上限—5。
藍條:3/10
狀態:精力不濟。
郝連山是個樂觀的人,全當做夢,迷迷糊糊中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話說,人死后是什么感覺,兩次經歷生死,郝連山深有體會。
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是亢奮,郝連山腦中胡思亂想,思維極速運轉,最終想到的也只是,我死了,我的家人……怎么辦。
這一世的沒啥感情,那一世的老媽都五十多歲了,她就我一個兒子。
“不值當啊,太虧了。
為了給那孫子讓路不值當,當時撞上去多好。
我好后悔,心……真疼啊。
即使--即使坐牢,我也認了。”
“冷……真冷啊!”
“從今以后,我就是郝昭了,話說這名字取得真好。”
“希望,有人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啊。”
夢中,郝連山忍不住吐槽,心中瘋狂吶喊。
“殺了這群狗東西,為郝大哥一家報仇。”
腦海中,一陣打斗聲傳來,
“還活著!”
隱約中,一陣女生傳入耳中。
“大哥,那小子醒了!”
“小狼,好點了嗎?”
正舒服躺尸的郝連山聽到聲音,裝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目所見,進屋的是一個20來歲的滿臉憔悴的女人,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好了,好點了。”一只手扶著床沿,努力的想要坐起身,憑著記憶,認出來人,正是村東頭的良大娘。
“嗯,不燒了,娃兒,你歇一會,娘去做飯。”
肖蛾摸了摸郝連山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頓時放心不少。
郝連山心中雖略顯尷尬,但面上卻是很誠實的稱呼著。
肖娥滿臉關切的伸手扶起大狼,對這個孩子,婦人格外小心,生怕再出現什么意外。
自從前些日子,孩他爹死后,這孩子見到尸體,便受到驚嚇。
幾日間高燒不退,各種民間方子都試過,今日總算醒來,婦人激動的眼圈通紅。
卻在此時,郝連山眼前一花,仔細打量自己眼前的光屏。
竟和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婦人出去后,房間里便涌來一大一小兩個小人,記憶中,兩人是自己的玩伴,都是肖大娘的孩子,大的叫良小峰,小的良小貓,記憶中肖大娘有三個孩子,最小的娃娃卻是沒在場。
“昭子哥,你沒事吧!”
“昭子,一切都過去了,咱村里的獵戶把那群黃巾土匪都趕跑了。”
郝連山沉默的點點頭,隨即,微微一笑。
“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還疼嗎?”
“昭子哥,我娘瘋了!”
“大哥,娘這是拿昭子哥,當成小三子了?”
“小狼嗎?他前幾天不是好好的?”
“那天黃巾匪兵來家里搜糧,小三子生病了在屋里,我娘死活攔著不開門,最后那個狗東西就把門砸了。”
“于是,我兩一人找了把小斧子,跟在我娘身后,娘給拿著剁骨刀子防著他。”
這點郝昭倒是深信不疑,他便宜老爹便是并州兵,并州因為居于與匈奴的交際處,常年征戰,民風彪悍,士兵的戰斗力很強,并州的士兵多是邊防軍出身,戰爭經驗豐富。
這里的老弱婦孺,也都不是好欺負的主。
前世的記憶中,漢末并州就出了無數名將,呂布、張遼、高順、宋憲、侯成、丁原,還有他郝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之人。
至于另一個猛將如云的地方,便是幽州了。
究其原因,弱肉強食。
不夠強的人,都死了。
“那狗東西見不好惹,一邊威脅,一邊闖進我家院里,最后……最后就用我小弟的命威脅。”
郝昭仔細聽著,也不說話,不時認真點點頭,這時候傾聽是一種美德。
雖然外邊是個小正太,可心理年齡都三十歲了,郝昭很明白,這時候小孩子需要的是什么,不是說教,不是安慰,傾聽就好了。
“咱村都是獵戶,糧食都是寶貝,要交稅的。”
“我娘一時猶豫,小三子就被摔地上了。”
“村里也沒個醫生,外面一群黃巾匪兵都在搶東西,沒發出門,之后,我娘就抱著小三子一直哭。”
“后來曹大叔回來了,還有縣里的兵,那群黃巾匪兵也沒蹦噠多久就被剿滅了。”
“哪個曹大叔?”
“曹性曹大叔啊,咱們村里最好的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