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蘭對鄭部狀道,先別急著表決,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讓他們自由的發表自己的見解,把心里想的都聊出來,這樣子才是真心的通過這個項目的。
鄭部狀一聽,那驚訝的表情告訴獨孤蘭,這一招太意外了,也太不可思議了,應該不是走對的一步,而且與原來設定的“快刀砍亂麻”原則相反的。鄭部狀不停的向獨孤蘭使眼色。獨孤蘭裝作沒看到,揮手讓臺下的代表們發言。
開始會場一片靜寂,代表們好像沒有發言的欲望。但是從他們的眼睛里,卻可以讀懂他們心里有話要說。在獨孤蘭的多次鼓勵下,終于有代表顫抖著站起來發言:
“阿領導,想問一下,這個項目建設完成后,產權是村里的還是某一個人的?”獨孤蘭讓鄭部狀大聲的向代表們做回答。
“項目建設完成后,當然是村集體所有的,任何個人都無權動這些設施和收入。”
“我來問一下,這個項目今后交給誰管理?”鄭部狀回頭看了看獨孤蘭和胡闖,獨孤蘭點點頭示意他按照準備好的資料答。
“對于風電項目的管理,因為這是高技術工作,咱們村里目前還沒有誰能擔當此重任,村委會決定,到時就發包給風電公司,讓他們除了建設,還要后續參與管理、維護、保質等。這些準備在簽訂項目建設時,一并簽訂下去。”
“山上的建設用地,村委處理好了沒?”這一問,著實讓鄭部狀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再次回頭看看獨孤蘭與胡闖。這是一個硬骨頭的問題,估計鄭部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獨孤蘭看看胡闖,他也沒有準備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看來還得自己來回答這個問題。
“各位代表,關于這個問題,我的回答會長一點,請耐心聽講。一是鄭厝村所有土地,包括山坡地,都是村集體的資產。這一點大家認同吧?第二點就是當年村里把土地承包出去,不是把土地賣斷給私人的,只是把這片土地的經營管理權,承包到某個人名下。第三點就是我們村里的所有土地,目前還是多重身份,第一層身份是國家的,我們的法律從解決初期就寫上了,一切土地國有。第二層身份才是我們村集體的。那么對于這些土地,在國家、集體需要時,有承包經營合同的可以提前中止。補償的只是賠青而已。”說到這里,鄭部狀臉色有點鐵青,搶過話頭道。
“獨孤書記,有些話我們會后再慢慢聊,有些話確實不適應在大會上說吧。”獨孤蘭裝作沒聽到,繼續講道,
“現在村集體要建設,聽說某些個人為了私利,總是使著梗,以個人來對抗村集體,對抗國家的扶貧政策。在沒有對他實行處理前,最好懂得收手。這些人,我早就聽說上面有人的,可別忘了,扶貧政策是中央制定的,那一個人本領再大,也摳不過中央的。再說了,我們這些村民代表作出的合理決定,也是具有強大的意志代表性,還有法律和政府權力的支持,誰要是敢對抗村民代表的決議,將上報到市里、省里的領導,到時恐怕連某人在體制內的親人,也一起遭殃的。”
“這位領導,我不知道你的來頭多大,但是我們村,很多的事,都不是講理講法來的,你這么說,上面的領導能知道我們村的事情么?”
“當然會知道的,只要我把報告往上送,領導們重視支持我的。”
“獨孤蘭書記是上面派來的,是專門搞扶貧工作的。”
“可不可以理解為戲劇里,那種持有尚方寶劍的人?”一位老人家問道。
“也可以這么說。”鄭部狀搶著回答道,臺下響起輕輕的笑聲。
“眾位村民代表們,你們今天的決定,就是村里的‘圣旨’,你們正確的決定,是全村的功臣,子孫后代將永遠銘記著你們的。”獨孤蘭鼓動式的再講上幾句。
會場到了這時,一改嚴肅靜寂的情況,反而進入了切切私語,形同小市集的情況。獨孤蘭示意鄭部狀與胡闖,喝口水吸點煙,讓出一點時間讓村民代表們做好心理準備去。
過一會兒,一位村民代表突然再次舉手要求發言,他問道,風電項目今后的收入怎么分配?
這個問題獨孤蘭還是讓鄭部狀來回答,鄭部狀擦擦臉上汗珠道,根據這次扶貧的要求,項目所產生的利潤,除了分配給貧困戶,幫助其解決生產生活方面所需外,其它收入,歸為村集體所有,根據我們村胡闖第一書記的要求,今后每年結算后,這個結算包括后期的維護費用和人工成本等,盡利潤由村民代表決定,是分紅還是再投資建設。
會議比預料中還要順利,村民代表們紛紛舉手表決,通過了在芹山頂建設風電項目。
當村民代表們走后,鄭部狀一臉不快的對獨孤蘭道,沒想到你來這一招,有些話卻是說不得的,你今天這一說,還不知道惹來多少麻煩了。
獨孤蘭笑著對鄭部狀道,我在開口說這些話之前,就已料到你們的想法了,可為何還是說了呢?你要知道,謀略分陽謀與陰謀,那些對抗村委會的村民,常用的都是陰謀,那么我們用陽謀,用氣勢、大政策、大道理對抗他們,他們的陰謀就是小事一樁了。
在辭別鄭部狀他們時,雖然他們臉上掛著擔憂,可還是熱情的送獨孤蘭上了車。
回林樟村,一路上還是大太陽,曬得人好難受的。看來村里老人們的預言不正確的。
回到村里時,詹英他們家,為了孩子上學,早已吃過午飯,門前收拾得干干凈凈。只有幾只找食的麻雀在地上跳著,獨孤蘭的到來打擾了他們。
吃過腸粉的獨孤蘭,正準備在工作里休息一下,這時柯克強卻來了,這家伙沒事不登三寶殿的,他的到來一定是有事相求。
果然煙茶過后,柯克強道,獨孤書記,我們村建設的都是一些小項目,能不能也搞他一個大項目,這樣子我們村也就足夠了。獨孤蘭反問道:
“你所說的大項目是指什么呢?”
“像東籬村、后山村這些的項目,就是產出很大的那種項目。”
“你看這兩個項目,都得有大片的土地來支持,林樟村是寸土難求,大項目那里找落地的?再說了,大項目,投入自然也大,有可能扶貧基金一下子就用完了,其它項目沒了資金,只好干瞪眼。有的小項目,在產出后再把收入再次投入,這樣子可以最少的基本金,建設出最多的項目。”
“說的也是,這個就今后再聊吧。今天村里的光伏項目已安裝完成,現在你手頭上還有多少資金?”
“你想干嘛呢?”
“想把村委會辦公樓建設起來。”
“找到落腳的地方了?”
“有資金再想也不遲。”
此時廣播響了起來,這是老業務又開始村里的廣播了。只聽他除了廣播農業種植、保健方面外,還用“本地普通話”宣講起十九大精神。獨孤蘭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向柯克強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