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是一個敞亮人，得到淮洛正面回答，在腦子里搜刮了一下，全都是淮洛的各種黑料，各種傳聞，還有各種干爹，沒跟自己有交集，更不說過節了。
但是，娛樂圈的關系錯綜復雜，說不定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或者說了什么話，被有心人聽到了，斷章取義地說出去得罪人也是有可能的。
他放緩了語調，也放低了一米八幾的身材，問：“什么過節？請明示！”
淮洛合上了劇本，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著打量了楚言，才說：“馬淑儀你認識？”
望著他遲疑得搖頭，淮洛早有預料的表情，說：“就是那個最近跟你傳緋聞的圣母婊！”
楚言：“…………”圣母婊……
忽然，他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這個事情之前經紀人跟他說過，讓他記住這個女孩的名字，還有一些有的沒的，好在媒體面前別說漏了嘴。
只是他最近都在劇組，估計一兩個月不會有見到媒體的機會，也就丟在腦后了。
想到這里，瞬間又覺得不好意思。
楚言的助理在劇組聽了一些傳聞，說是淮洛是沖著他，才帶資進組的，原來是為了好友出氣來的，不是那個意思。
當即便不好意思的撓頭，說：“這個事情呀，我經濟人說已經聯系好了，也就是一個宣傳作用，對彼此都有好處，對方也沒有強烈反對的意思。”
“哼哼！”
淮洛冷哼讓楚言打了一個冷顫，他趕緊解釋：“如果不愿意的話，直接拒絕就好，我這邊發一個澄清的聲明，雖然是發展需要，但是也要你情我愿不是。”
這個人說的也沒錯，只是，淮洛歪頭，望著他真誠的模樣，說：“你說傳緋聞就傳緋聞，我們女孩家家的不要面子的呀？
就算，你條件優越，能力凸出，也不能平白拉一個陌生女孩說，這是我女朋友！
長得再好看也不帶這樣兒的！”
楚言連連點頭，就淮洛看著他給自己經紀人打電話，說了這事，之后又跟淮洛道歉，說讓淮洛轉達。
第二天，這事過了之后，兩人相處得還算可以，主要是淮洛戲好，壓著楚言，雖然有逼迫的味道，但總是能讓導演眼前一亮。
很快，女主進組，是一個長相萌萌噠的女生，一身的名牌衣著，包包，鞋子，估計是公司給專門做的造型，跟淮洛一身白體恤牛仔短褲形成鮮明對比。
不過，淮洛在劇組的威信，自從霸凌了楚言之后，一路暴漲，沒人敢說一個不字，瞬間，帶資進組的名頭響徹整個劇組。
女主叫嘉禾，比淮洛大一歲，演戲經驗為零，看著她跟劇組的人打招呼，淮洛就頭疼。
嘉禾一身名牌，見了楚言，抬手整理耳邊碎發，低頭淺笑嬌羞，拇指在包帶上摩擦，一看就是一個戀愛腦，不知道能不能用。
不過，當時跟導演說好了，這部劇，除了楚言，其他的都能換。
演戲經驗為零的人多的是，直接從高中或者某大學抓一個來，沒什么救不了場的。
所以，在嘉禾上妝，第一場戲的時候，淮洛狠狠拍了腦門子，貝齒咬碎了往肚子里咽，轉頭悄聲質問導演：“你這都是選得啥呀？”
嘉禾就是一個從父母懷里被寵壞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但什么都是別人的錯。
走位不好，說攝像師沒有對著她。
表情不對，說今天太陽刺眼。
臺詞忘記，說鄰居太吵昨天沒睡好……
淮洛直接上前，雙手環胸，嚴厲得說：“既然你這么不走運，還是不要演了，以面壞了我們劇的運勢！換人！”
這年頭，業務好的不好找，長的好看又有上進心的小白多得是，還能難死人？
轉頭跟導演說：“這幾天我在劇組盯著，李導演你去藝校找個靠譜的過來！”
當面命令導演，也只有制片人才有的待遇，只是，嘉禾這孩子不太能看事兒，問：“你是誰呀？這里你說了算？”
淮洛冷臉，說：“換人！”
換人的話，劇組不能停著，只能拍其他戲份，所以，副導演巴拉一下之后拍什么，李導演起身穿戴拿車，常務收拾東西專場，因為淮洛一句話，整個劇組動起來。
嘉禾茫然無措地掃視一眼，轉頭淚盈盈得望著楚言。
被壓榨過的楚言搖頭，湊到她耳朵前說：“你最好道歉，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還有，她是投資方，俗稱帶資進組，硬氣著呢！”
還沒等嘉禾道歉，跟著她來的經紀人趕緊上前，拉住了李導演的胳膊，說：“哥哥哥……小孩不懂規矩，麻煩忍一忍，調教調教！”
李導演到也沒強硬，駝背的樣子很和藹，說：“也不是什么難事，端正態度，認真演一條，如果還不行的話，咱再換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轉頭征求淮洛的意見，那經紀人也跟嘉禾使眼色，讓她說好話。
嘉禾不情不愿得，謙卑得鞠躬，說：“是我不懂事，對不起，我會好好工作，請給我這次機會！”
淮洛立馬答應：“好！看看表現！”
當即常務停下來，將所有物品回歸原位，拍攝繼續。
一天的拍攝下來，淮洛一直坐在導演身邊看監視器，感覺不錯，才低頭打磨劇本。
一邊磨劇本，一邊說：“李導演，寫這劇本就沒用腦子是吧！”全是爛大街的橋段，什么一見鐘情，就寵就愛的，見色起意也沒有這么快的！
下面被淮洛看了一大堆，就連個反轉都沒找出來，收工的時候，淮洛將劇本仍在導演面前，掐著蠻腰，問：“誰？誰是編劇？老娘要碾死他！錢太好拿了吧！”
旁邊收拾東西的攝像老師，來不急等常務，自己抱著幾十公斤的機器就走，副導演暗戳戳挪得遠了些，只見李導演彎腰，將劇本拿起來，翻了幾頁，放在桌子上。
他說：“我這小本買賣，請不起編劇，更加等不起，所以，劇本是我自己寫的，沒想到這么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