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見樹木掩映之中出現了一座座別致的洋房成排而立,看起來應該是棟別墅群。
別墅?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衍也不可思議地道:“這里居然還有人居住?真是太奇怪了!”
孫雅云聲音顫抖地道:“王哥,您說的也太溫柔了,這荒郊野地的忽然出現這么一片房子,簡直跟恐怖靈異鬼片里的情節似的,我……我是不敢進去了!”
我道:“現在問題是,不進去也行啊!咱們現在身上什么都濕透了,在這樣下去非感冒不可,在野外生病可是件很麻煩的事,弄不好死到林子里都有可能!”
我這話一出,立刻把一干女生都給嚇住了!
張嬈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明顯怪我不會說話。
我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可我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往回收。
雷洪見氣氛有些不對,連忙道:“不管別的,咱們先進去生火烤點東西吃!我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他這一打岔,這才緩解了我的尷尬。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這家伙不愧是娛樂圈的老油條,情商高得幾乎爆表。
說實話,我其實不太想進去,這棟別墅群給我的感覺十分不好,就好像有什么陷阱一般。
我心里加了幾分小心,亦步亦趨的來到別墅前,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大門,大門是鐵的防盜門,斑斑的銹跡可以證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我沒用多大的力,只聽“吱扭”一聲,門開了。
門沒有上鎖,里面也沒有人,只有空蕩蕩的院子。
整個院子雜草叢生,靜悄悄的有些嚇人。
王衍道:“這應該是一座度假山莊,應該已經荒廢很長時間了!咱們先在這里將就一夜吧!”
眾人點頭,張嬈扯了扯我的衣角道:“走,跟我到處看看,找找看還有沒有什么能用的東西!”
我知道她其實是有話想跟我說,正好,我也想探探她的底,于是便道了聲好,跟在她的后面。
哪想到剛一回身,一把銀亮的沙漠飛鷹就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心里一哆嗦,暗道不妙,沒想到這女人下手這么快,說翻臉就翻臉,一點余地都不留。
“張……張小姐,別沖動!有話好說!~”
張嬈的聲音此時凌冽異常,她輕輕的吐出一個字,“說……”
“說?說什么?”我疑惑地道。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來這里!”
我聽得一懵,我是什么人,資料里都有啊!
“說!~”銀槍又頂了一下。
我無奈地道:“我叫東方良,今年二十……”
“我不是要聽這個!”
“那你要聽什么?”
“我要聽真話!”
“這就是真話啊!”
我都快哭了,怎么就跟這位大姐說不明白呢!
無奈之下,我只好用強,萬一這槍走了火,一槍把我給砰了,我找誰說理去?
張嬈也是大意,她還是習慣用右手持槍,卻忘了,她的右手跟我的左手用鏈子栓在了一起。
趁著她一個不留神的功夫,我左手輕輕一帶,立時把她的槍帶偏,同時飛一腳踢在她的玉腕上。
我這一下來的極為突然,張嬈只覺得手上一麻,槍便脫手而出。
她見機也是極快,一個回身,豎起五指,一掌向我拍來。
這一掌極有章法,又快又狠不說,角度還極是刁鉆。
手掌未至,掌風已經刮得皮膚隱隱作疼。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
單憑這一掌我就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叫張嬈的女明星,乃是一個十足的——練家子!~
我大驚失色,不敢硬接她的手掌,將身體在半空中勉強一轉,險之又險的閃開了她的功擊。
國術對決,只可擋不可讓,你越是退讓,對方的攻擊就越是凌冽。
就見張嬈一聲嬌叱,足下閃電般的急轉,凌空便揮岀三記劈空掌。
這時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妮子使的是八卦掌。
人說八卦如刀,形意如槍,太極若錘,打起來一招比一招狠,真是一點沒錯。
只見張嬈足踩八八六十四卦,坎離相合,兌巽相應,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看得人眼前發花,仿佛有千百個人影在晃動。
我們的手被鐵鏈捆綁在一起,終究是我占了些便宜,每每到了危機關頭,便扯動鎖鏈。
女人的力氣沒有男人大,再加上我練的是下盤功夫,馬步弓步站的極穩,而張嬈的八卦掌則有些小巧靈活的意思,沒過幾招便已經氣喘吁吁。
正在這時,一陣陰風刮過山崗,將屋內的篝火吹得噼啪直響,火光映照下,一個巨大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
不知不覺間,我們兩個都停了手,直愣愣的盯著窗戶。
張嬈嬌叱道:“娘娘腔,你在干什么?那是什么東西?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回擊道:“瘋婆子!你眼瞎了!我人就在這,怎么搞鬼?難不成我有分身術不成!?”
雖然知道我說的有理,可張嬈還是不依不饒的道:“那可說不準!”
我懶得理這個被迫害妄想癥極為嚴重的女人,伸手把狗腿刀拔了出來,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那個巨大黑影的下面。
這黑影乃是一只磨盤大小的蝎子,蝎子這種東西,最喜歡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等待獵物,待選定獵物之后再慢慢靠近,最后在陡然伸出尾針,一擊必殺!
同體積在生物中,沒有東西可以逃脫蝎子的攻擊。
這只蝎子雖然只有磨盤大小,遠不如我們見到的甲蟲,蝗蟲,螳螂身形龐大,可是論到攻擊性和戰斗力,把這些東西加到一塊兒,也不如眼前的蝎子。
它慢慢的從黑暗的角落爬了出來,利用自己的螯足死死的把住窗戶。
慢慢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無聲無息的接近著篝火旁的王衍。
此時的王衍毫無所覺,他將干糧放在火上燒熱后分給眾人。
“雅云,這是你的!”
“雷子,你的!”
“吳導……”
黑暗之中,我跟張嬈兩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見窗戶上,蝎子的尾巴漸漸抬高,就好得一把輕輕拉開的弓,只要輕輕一放,王衍這條命便算是交代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