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嬈說話時的神情鄭重而又認真,看得出她是真心,不過,女人心海底針,真心的程度只有她自己知道。
聽到這她這么說,我雖然沒接話,可神情卻緩和了不少。
畢竟這年頭,主動犯,罪和過失犯,罪還是有區別的。
篝火依然噼啪的響,不知不覺間,夜,更深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暴雨逐漸小了下來,已經隱隱可以看到遠處的樹林跟湖泊。
雖然已經到了后半夜,卻依然不見前束交班的人。
心里雖有些奇怪,卻也不以為意,可能是交班的人睡過頭了,到現在還沒醒,又或者他把守夜的事情給忘了!
我心里暗自不爽,心想著待會人來了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可就在這時,夜空中忽然傳來一陣仿若斧鑿般的嘁嘁咔咔的聲音。
由于外面下著雨,再加上這聲音并不大,可是隨著雨勢減弱,聲音越發尖銳起來。
我一驚,連忙搖醒了旁邊沉睡的張嬈,在這荒郊野外之中,張嬈哪里睡得實?輕輕一晃便醒了過來。
她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她那把沙漠飛鷹指在我的腦袋上。
“你要干嘛?”她冷冷地道。
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手放在耳邊,做了一個傾聽的動作。
張嬈皺起秀眉,仔細傾聽。
“這好像是什么東西在地板上行走時發出的聲音!快叫醒大家!”
我點了點頭,輕輕的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雷洪身邊,按住他的身子晃了晃。
“你干嘛?人家?……”
他話還沒說完,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雷洪立刻清醒過來,做出一個詢問的手勢,我把手放在耳朵旁邊,做了一個傾聽的動作。
雷洪只是聽了半晌,臉色就是一變,剛想再問,我卻再次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旁邊的眾人。
雷洪會意,連忙去眾人依次搖醒。
屋子里的人數有些多,再加上雷洪這糙漢子動作有些大,剛弄醒了兩三人,那嘁嘁咔咔的聲音忽然停止了!
我心道不好,難不成是我們動作太大,把它給驚到了?
正想到這,就見大廳棚頂上忽然轟隆一聲,無數砂石水泥顆粒像下雨一樣噼里啪啦的落在大廳,整個大廳瞬間。籠罩在一片塵沙中。
這一下來的既突然又驚悚,我們沒有絲毫心理準備,一下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百忙之中我抬頭望去,只見天棚之上,一只仿若人腳一般的蟲足卡在了上面。
卡得那只蟲子發出陣陣尖銳無比的鳴叫。
那聲音尖銳刺耳,仿若鐵片的摩擦,刺的人耳骨生疼。
“跑啊!”
危機之中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尖叫,眾人再也顧不得其它,紛紛沖進雨幕之中。
“別,別出去!~”
我顧不得那滿屋的沙土瘋狂的咆哮著,可無論我怎么喊卻沒有任何回應,在生命的威脅下就連王衍這樣智慧超群的人物,雷洪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都把“冷靜”這兩個字拋到了九霄云外。
就跟我擔心的一樣,暴雨之中,幾十只奇形怪狀的蟲子從角落里面沖出,對著眾人展開了屠殺,這些蟲子有的像蝗蟲,有的像螃蟹,還有的像是蟑螂,它們的體形并不大,可每一只卻都好像完全不同。
只有一點相同的是,它們……
都是直立行走的!
沒錯,不是像蟲子那樣趴在地上,而是像人一樣,用下肢支撐地面,伸出一對或者幾對螯足攻擊。
見到眾人都已經沖出了別墅,我跟張嬈也只好沖了出去。
迎面就碰上了一個身高兩米左右的甲蟲,這只甲蟲用雙足支撐地面,抬起兩對螯足對著我們攻來!
經過血尸山一役后,在生死之間的考驗下,我的國術已經比以前強上太多,揮拳踢腿之間的風聲越來越小,有的時候甚至弱不可聞,自覺已經將要進入到傳說中的“暗勁”境界。
只可惜,將要進入跟徹底進入是有著本質區別的,就好像高考,差了一分進入清.華跟已經進入清.華絕對是兩個概念。
饒是如此,對于這些蟲子,我也是絲毫不懼,通過前兩次交手,我就已經感覺到,它們比起那些血尸山的血尸跟血蛟龍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我掄起手中的狗腿刀就要給眼前這只大蟲子來個“王八大卸蓋!”
可刀剛一舉起來,就覺左手一股大力將我扯了過去,原來應該砍在蟲腿關節上的狗腿刀一下子偏到了甲蟲的蟲身上,擦出了一溜煙的火線。
偏頭一看,心里這個氣。
卻原來是張嬈這臭丫頭搞得鬼,原來在我舉刀的一瞬間,她本能的抬起了手中的沙漠飛鷹,結果兩相撕扯之下,我的刀偏了,她的槍也是一槍走空。
“你扯我干什么?”張嬈怒道。
“明明是你在扯我吧!~”
我也火大了,我瞬間發現,這場戰斗的關鍵并不在于敵人的強弱,而在于我們這邊的戰斗力干擾,在于手腕上這該死的鐵鏈子。
可是此時的我們已經來不及去處理了,眼見這甲蟲揮舞著鋒銳的螯足已經攻上來了。
我連忙一記譚腿中的霸象腿——香象渡河,急向后退。
張嬈也看出不妙,使出了一個鐵板橋,旱地拔蔥,一個后空翻急向后翻轉。
這一下,又來了一個你扯我拉,我只覺得左臂一股大力拉扯,直接來了一個烏龜大翻殼,一個后仰,直挺挺的被她拽到了地上。
“大姐,我求求你,別在作了行嗎?我已經快被你玩死了!~”我已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我作嗎?明明是你笨好嗎!”
“我笨?我……”
我話還沒說完,這甲蟲的攻擊又到了!
它掄起螯足,向刀一樣直插我的面門。
我嚇得連忙來了一個就地十八翻,向右翻去。
哪知道,我向右翻,張嬈這臭丫頭居然向左翻。
我原本可以直接翻出兩三米,脫離危險的,結果讓她這么一拽,直接給拽了回來!
那螯足順著我的側臉直接插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