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頓時升騰而起,我只覺一股熱流撲面而來,讓人幾乎睜不開眼,連忙拉著張嬈后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建筑加了防火材料的關系,火勢并沒有我們想像中的大,不過籠罩了包括密室大門在內的三四米范圍。
那暗門在烈火的灼燒中,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最后轟然倒塌,露出了里面十幾只擁擠成一團的蟲怪。
看到如此正面恐怖的蟲怪,眾人不由連連后退,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懼的神色。
可就在這時,所有的蟲怪整齊化一的做出了一個讓眾人做夢也想不到的動作。
它們……
居然沒有越過火堆,反而撲向火中,想用自己的身體撲滅火勢。
它們的動作可笑而又笨拙,充滿了喜感,完全沒在意這火焰及是由汽油跟許多助燃劑點燃的,在沒有燒光之前根本就無法撲滅!
看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嬈反應極快,只是一怔之下便叫道:“它們身上有蛾子的基因,只能看見火光!快!快離開這里!∽”
眾人聽到她的叫喊,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離開了這棟建筑。
我跟張嬈走在最后,眼看著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形狀怪異,好像手雷一樣的東西。
“你要干什么?”我急問道。
雖然我不怕死,可我卻不想當***!
“這火勢不夠!我得再加一點!”
說完,她咬開引線,揮手將手雷扔進了密室,然后就像一只。受了驚的活兔子一般,扯著我瘋狂向外疾沖!
“轟!”
火光沖天而起,沖整個建筑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滾滾的濃煙升騰而起,朱紅色的火焰仿佛要把天空都點燃了!
滾滾的熱浪照亮了我震驚到有些扭曲的面龐。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張嬈的手雷威力居然會有這么大,這哪里是手雷!簡直就是燃燒彈外加云爆彈啊!
趁著眾人被火光所吸引的時候,張嬈忽然一扯我的衣袖,“跟我來!”
“干什么?”我不解地道。
“胡戉并沒有死!”
“啊?”
我忽然有點懵,這么大的火勢他都沒死,這家伙的命比蟑螂還硬啊!
可隨即又道:“你怎么知道的?”
張嬈道:“剛才在打斗的時候,我在他自上下了雷達蟲!”
說著她拿出一個表盤一樣的東西,上面是一張電子地圖,一個紅點在地圖上若隱若現。
“你想怎么樣?”我道。
“我來的目的就是他,我一定要抓他回去!”
“回你們的世界?”
張嬈堅定的點點頭。
“當然,如果你不愿意幫忙的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我打斷了,“咱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雖然我不是什么英雄人物。雖然這張嬈滿肚子都是小心思,可讓一個女人單獨追擊一個窮兇極惡的異界半蟲人逃犯?這事我實在干不出來。
“對了!用不用告訴王衍他們一聲?”
張嬈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他們幫不上忙!”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張嬈的這個什么偵查蟲的確是個好東西,強悍的堪比衛星定位,沒過多久我們已經確定了目標的正確位置。
可目標好像也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或東或西的亂走一通,繞得人頭暈眼花的。
夜晚,我們找了一外樹洞,升起篝火。
這個樹洞本是一只野豬的,張嬈這女人二話不說,兩槍就把它給嘣了!然后扒皮抽筋扔到火上燒,還把人家的窩給占了,其做法簡直連強盜見了都混身發抖。
我嘆了口氣,暗嘆這女人的兇狠。
實驗室里的那本實驗記錄被我拿了岀來,我有種直覺,這東西對我很重要!
可是我自高中之后就輟學了,就憑高中那點知識,看這東西簡直比天書還難懂。
于是我只好向張嬈請教!
張嬈道:“這上面記錄的絕大多數是胡戉從蟲界學來的知識,我也看不大懂,只能半看半猜!”
我道:“沒關系,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你隨便幫我看看就好!”
張嬈也不推辭,接過日記仔細觀看了一會,沉吟了一下然后道:“這本日記寫的極為雜亂,即有對于蟲界各種奇蟲的研究也有人體強化方面的研究,但是更多的則是關于人類基因補全方面的知識,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看不太懂,不過最后面則是一種關于大腦的按摩手法!”
“啊?”
我微微一怔?給大腦按摩?這個叫胡什么的家伙還真是瘋的夠徹底的!
張嬈繼續道:“這是胡戉無意中發現的,這上面寫著,無論在蟲界還是在我們的世界,昆蟲都有一種用前肢捋觸角的習慣,科學家研究證明,這是一種清潔習慣,昆蟲的前肢上有類似“梳子”一樣的結構,在捋觸角的時候可以清潔掉觸角上的污垢。”
“可是蟲界的異形蟲卻并非如此,根據日記所言,異形蟲捋觸角跟頭部,并不完全是為了清潔,而是一種對于大腦的按摩與開發,蟲界的絕大多數文明都來源于這些被按摩開發過的大腦,而這也是蟲界的文明之源!”
我聽得大眼瞪小眼的,蟲界的文明居然來源于“大腦按摩”?這也太扯淡了吧!看來這胡戉確實瘋得不輕!
張嬈對此倒是頗有興趣,她戲虐地道:“這里一共記載了一十九種異形蟲的按摩手法,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啊!
我被她一激頓時來了興趣,按照張嬈說的一一記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些異形蟲的腦部按摩手法極是古怪,由于異形蟲的手部結構與人不同,人是五指,而異形蟲的前螯卻只有三指,而且其上有外骨骼包裹,其硬度絕不對人類可以比擬的,而人類的頭腦也比不上擁有外骨骼的蟲類腦袋。
其實文明都是相對獨立的,《晏子春秋·內篇雜下》中就有記載,“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哪怕是同一個星球上面的東西,也會因為各種因素而變成完全不同的兩類,更何況與人類完全不是一個時空的蟲界?
因此我根本沒把這事當回事,做起來也是無可無不可。
可是按著按著,我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了譚腿里面的呼吸法。
然后,不知道不覺間順著呼吸法里面的頻率按了下去。
這一下可壞了菜了,就感覺腦中好像被人用洪鐘狠狠的敲了一記。
嗡的一聲,七竅流血,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