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fēng)拂過,一切都已煙消云散。
“能讓小姐忘了我嗎?”
空中只留下了林深最后的聲音。
不久之后,林雙夢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卻再也不會記得那個為了她連死都心甘情愿的那個人。
畢竟,這是林深最后的心愿了。
“冥修?”林雙夢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林雙夢再次起來,許多的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對不起,是我傷得你···”
“沒事。”
冥修見已經(jīng)沒有事了,才開始調(diào)整氣息,這時候,長世也已經(jīng)醒了過來。
“大叔,公子呢?”
見長世走了過來,邵應(yīng)絕便緩緩轉(zhuǎn)身看向她,不過他的樣子倒是不同了。
“公···公子!”
只見邵應(yīng)絕看到長世安然無恙,便安心了許多,隨著太陽的東升,一股氣散出,邵應(yīng)絕感覺全身無力,閉眼便倒了下去。
還未等長世反應(yīng)過來,邵應(yīng)絕已經(jīng)毫無知覺地倒在地上,旁邊是冥修在幫他治療。
“大叔!公子如何了?”長世擔(dān)心地跑上前去詢問狀況,內(nèi)心一邊乞求著公子只是太累而昏睡了過去。
冥修大致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邵應(yīng)絕已經(jīng)沒有了明顯的生命氣息,只剩下微弱的氣提著最后一口氣。
這時,冥修想起了他之前在輪回鏡中所看到過的景象,邵應(yīng)絕會遇到一次劫難,而長世就因為救他,獨自一人去了擎天崖求取紅葉花,差點就回不來了。
這次,在他知道的情況下,他不可能讓她去犯險了,只能···
“因為他體內(nèi)的內(nèi)丹爆發(fā),已經(jīng)將他體內(nèi)所需要的精力全部汲取光,現(xiàn)下的他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冥修說的頭頭是道,讓長世完全沒有任何疑慮,完全相信大叔所說的。
“不行!大叔你一定還有辦法對吧?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長世開始害怕起來,她不敢相信王爺這么快就在她眼前長眠過去,“大叔,大叔你不是天界的人嗎?天界不是無所不能嗎?就真的沒有法子救救王爺嗎?”
“不能。”冥修說的毅然決然,既然要保護(hù)長世,就必須堅決,要是自己稍有仁心,就會害了長世,“天界也不是你想象中的無所不能。”
“我先回去了,你還是快點帶著他回京城吧,避免耽誤了下葬的時機,人界最注重禮儀了。”冥修轉(zhuǎn)身說道,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握緊。
算了···他本來也不可能活得這么久,只是靈溪的內(nèi)丹得另找個時間取出來了。
“怎么會這樣?”長世見大叔走了,現(xiàn)下唯一的希望也沒了,內(nèi)心止不住慌了起來,“王爺,王爺,這世界這么大,你一定會有救的。”
眼淚不覺地從長世眼里奪出,大顆大顆地低落在邵應(yīng)絕的手上。
林雙夢站在一旁,黑布早已經(jīng)遮住了她的面貌。
“你要是真的不想讓他死,就將他快些帶回去找尋方法才是現(xiàn)下最正確的方法,耽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勸說完,林雙夢也獨自離開了,畢竟她現(xiàn)在也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謝謝林小姐。”
被林雙夢這么一勸說,便立馬擦干眼淚站了起來。
林雙夢說的對,與其在這里哭什么事情都不做,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找辦法才是最重要的。
······
“皇上。”
鶯燕似是帶來了重要的消息,便急忙到宮里來稟告。
“你可是找到他在哪了?”
自那日邵應(yīng)絕變成一片紙以后,皇上就派鶯燕又去了一趟七王府,再次確定了邵應(yīng)絕早已不在京城,于是他便讓鶯燕帶人去找邵應(yīng)絕,畢竟他體內(nèi)的內(nèi)丹可是個讓人眼紅的東西。
不過,這次鶯燕突然回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回皇上,我們在近天城找到了七王爺?shù)嫩欅E,并且我們發(fā)現(xiàn),近天城的城主消失了。”鶯燕回復(fù)道。
“近天城?”
皇上反復(fù)念著近天城,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那個被妖怪管理著的城池?”
他之前本就想去將這個城池收回來,奈何一直沒有時間,自己的先祖也是夠無能的,能叫一個妖怪將自己的城池霸占近千年,到頭來還是得靠自己來收拾殘局。
“是。”鶯燕答道。
“呵。”皇上輕蔑一聲站起來,將剛剛寫完的兩份圣旨交到鶯燕手上,“一份給徐宗正,正好最近要對付皇后,他留著始終是一個禍害。另一份你就給英公公,讓他昭告天下,七王爺邵應(yīng)絕擅離職守,私自出城卻慘遭刺客襲擊——身亡!”
皇上著重說清楚了“身亡”二字,他早就想讓他死了。
“然后你悄悄派人去刺殺他,不管生死,只要將他體內(nèi)的內(nèi)丹帶回來就行。”皇上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
鶯燕走的時候感到了許些涼意,她跟在皇上身旁已經(jīng)二十余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皇上漸漸變得如此殘忍了。
可是自己也不能違抗皇上的命令,畢竟她的命都是皇上所給予的,就算讓她死她也會愿意去做。
很快,一個時辰不到,七王爺?shù)乃烙嵕鸵呀?jīng)傳遍了全京城上下,有人喜有人憂,大家對他的死也是說法不一。
不過還未回京的邵應(yīng)然全然不相信七哥死訊,畢竟自己是知道七哥所在何處的。
“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邵應(yīng)然自言自語道。
其實當(dāng)年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畢竟當(dāng)年的她都沒有出生,所以她不知道其中的關(guān)系也是難免的。
不過皇后可就不一樣了,那個皇上的心思,她全部都知道。
皇上要對她的兒子下手了!
“怎么會這樣?哀家的好皇孫怎么說沒就沒了呢?”太后獨坐在主位上哭著。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彼時太后正在繡著給皇孫的錦袍,當(dāng)時還是其樂融融的,自然是接受不了這個悲傷的消息的,總感覺這一切都是錯覺。
“母后,請您節(jié)哀。”反正你又不是只有這么一個孫子。
莊妃假意安慰太后道,但是她的心里自是沒有這么傷心的,畢竟這皇后之子不死,自己和兒子就永無出頭之日。
現(xiàn)下皇后已瘋,嫡子以死,接下來這局勢也是明了了。
“對啊,太后娘娘,您節(jié)哀,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昊兒,快去安慰你皇祖母去。”這會兒文妃也安慰道。
“節(jié)哀呀,太后娘娘。”
一聽到這些個妃子嬪妃毫無誠意的安慰,太后就覺得頭痛,早早便將她們都打發(fā)了走。
“皇后···知道這件事嗎?”太后捏著眉心問道。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知道,但是娘娘她,絲毫不知道這是何意···”跟在太后身邊的宮女回答道。
畢竟現(xiàn)在的皇后早已失了心智,不懂這些事情也是正常。
“罷了罷了,也不知怎的,這是天要毀我這皇家啊!”太后怨著便叫身邊的宮女將自己扶到寢宮去休息。
此刻或許只有夢中才沒有這些糟心事吧。
皇后宮中
胭脂將皇后扶回寢宮,又為皇后添置了一杯茶水,不解地看著皇后娘娘。
“為何如此看著本宮?”皇后問道。
胭脂見皇后娘娘問了,便如實答道:“胭脂不知···娘娘為何聽到了七王爺?shù)乃烙崳瑓s一點都不擔(dān)心?”
皇后看著這個傻姑娘,莞爾一笑,緩緩放下茶杯,對她解釋道:
“要是絕兒真的死了,皇上怎么可能毫無動靜,這一看就是皇上的計謀。”
確如皇后所想,皇上不是一個能按耐住性子的人,這么久還沒有動靜,便代表了她的兒子此刻還沒有危險。
“那些寺人那邊繼續(xù)派人盯住了,若是一有動靜便告訴父親,父親自是知道該怎么做的。”
如今在這深宮之中,現(xiàn)下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這樣,除非···自己假死出宮。
不過算上日子,也差不多了。
“胭脂,你派人去讓父親幫我找一副假死藥,然后在我去皇陵的路上將我?guī)ё摺!被噬弦呀?jīng)做得如此之絕了,她也沒有必要留在皇宮里了。
只是···
“也不知道然兒應(yīng)該怎么辦?”
“皇后娘娘放心,皇上極寵九公主,相信皇上不會對九公主做什么的。或許您可以將事情都同九公主說明白了,九公主是明白人,相信九公主定能了解您的一番苦心。”
“再說了,這些事情肯定是紙包不住火,要是叫九公主之后曉得了,更是接受不了,而且說實在的,這些事情九公主知道了比不知道來的好。”
皇后想了一想胭脂所說的話,發(fā)現(xiàn)在理,從古至今有多少事情是因為隱瞞而造成的,而又有多少事情不是呢?
“然兒什么時候回來?”皇后一想到這兒,就想到邵應(yīng)然還未歸來,于是便問道。
“回皇后娘娘,胭脂不知。”
“罷了,你就先去找人帶話給父親吧,總得先準(zhǔn)備起來···”說著,皇后便站了起來,看向窗外,“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是。”
胭脂接下命令,便悄悄地找人去了。
如今這皇宮,可真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