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女眉清目秀,一頭現在很少女孩子留的超短發,兩耳佩戴著一月亮、一星星的耳墜格外光亮,不知道是什么金屬材質。
本應是出身富貴的少女,卻穿的極為干練。上身是一件暗紅色的秀云坎肩,露著潔白的雙臂,發育過早的身體撐得坎肩特別的緊繃。五分短褲下面是一雙纖細但又結實的雙腿。
腰間一條潔白的紗裙和這身衣物比起來極不協調,看來是長輩覺得他太不女人強行讓她穿上的吧。
最顯眼的就是她腰間的兩把短刀,刀的材質如何不清楚,但是刀鞘的價值一定不凡。
左腰刀鞘上面紋龍畫鳳雕刻極為精美,右腰刀鞘雖然樸實無華,但是鑲嵌的幾顆墨綠色寶珠讓這把刀鞘看起來更有價值。
“哎!問你哪!”
“啊!什么?”
少女瞪著大眼睛問道:
“你也是武者?”
天碣石看到少女緊緊盯著腰間的長刀,立刻握著著長刀大聲道:
“怎么?你想搶我的刀?門都沒有!”
這時兩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壯漢走到少女身后,聽到天碣石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鄉巴佬,我家小姐想要也是買,搶你個鄉巴佬?笑死人了!”
“哈哈哈!就你那把破刀誰稀罕?小姐刀上的一顆珠子能買千百把這種破刀!”
天碣石根本不在意他們的嘲笑,只要不是搶刀他就放心了。
天海看到他們趾高氣昂的樣子實在可受不了了,跳著腳大聲喝道:
“牛什么!我師傅一根汗毛還能換你們一千條命那!”
天碣石趕快去拽天海,可是天海還是掙著身子瞪著那兩個騎馬漢子。
“哎呦,師傅!小屁孩收小小屁孩當徒弟,哈哈哈。”
那位少女小姐側了側身,讓開身后正好是兩匹馬可以過去的道路。兩個漢子立刻明白小姐的意思,這時讓二人去試試他們的斤兩呀。
但二人在小姐面前還是不敢放肆,他們并沒有駕馬在小姐面前經過,二人雙雙下馬,拿著武器走了過來。
這兩個漢子,一個左臉有道長又深的刀疤,身材又壯又高,環眼、闊口、兇相畢露。一個又瘦有高,尖嘴猴腮,一副奸人相。
兩個高大的中年男子面對兩個十六七的孩子,就像是兩個大人準備教訓自己家不聽話的孩子。
四人兩步之遙互望,刀疤很江湖的報了個號:
“我,蘇福。他,潘高之。都是江湖兒女改個名好吧!”
天碣石抱拳道:
“天元門七十九代傳人天碣石,這位是在下弟子天海。”
突然少女大聲問道:
“你叫什么?”
“天碣石!”
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嚇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的天碣石和天海一臉茫然,這個名字這么可笑嗎?看著蘇福和潘高之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小姐身邊的女仆也捂著嘴偷笑。
小姐一邊笑一邊說:
“天碣石,結石,天天結石,哈哈哈!好了,不要管我你們忙你們的!哈哈!”
如果知道小姐家是醫者世家,也許能想到小姐說的“碣石”是“結石”。
天碣石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么笑,但他知道一定是笑自己的名字。天碣石開始恨起八爺來了,這老小子我的什么名字,竟然讓人家笑話,等遇見你一定找你算賬。
“天元門?沒聽過。現在像樣的門派用手指都數得過來,不知道這天元門又是那個山賊起的騙人的噱頭吧,弄不好是哪個淫窩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潘高之抽出腰間又長又細的劍,寒光一閃,天碣石一根頭發緩緩飄落在地。
“小子,不是說你師傅一根汗毛能換我們以前條命嗎?不知道一根頭發能換幾條?”
潘高之可不像蘇福那么客氣,兩個半大娃娃而已,調戲會就在了就是。
嘲笑天碣石的名字沒關系,嘲笑他是鄉巴佬也沒關系,但是嘲笑他的家就不可饒恕了。天元門現在就是他的家。
在無名山時,一哥和他談過兩回心一次是他離開前,一次是獵戶收入來做弟子的那天。
一哥很是激動的說他們有家了,天元門就是他的家,趙亮就是他們的父親。雖然之前他們有這種感覺,但一哥說完他也激動的不行。一哥那天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孤兒有家的感覺,越說他也越覺得這就是家。
天碣石怯懦的表情立刻不見了,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那更頭發,緩緩抬起頭時雙眼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潘高之看到后,不覺得后退一步,慢上覺得自己被個孩子眼神嚇退太丟臉了。潘高之突然怒氣上涌,臉色通紅。
還不待潘高之發飆,只聽見天碣石緩慢并堅定的說道:
“天海,聽著!挨打挨罵皆可忍,辱我師門者必誅之!”
潘高之大喝一聲:
“狂妄!”
天碣石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探出一根手指勾了勾。
“來呀!”
潘高之一抖長劍劍尖畫著圈直刺而出,如出洞狂蛇張著巨口撲向獵物。
天碣石每次遇到危險都會心慌意亂,手足無措,第一個想法就是逃跑。這次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厭惡,絲毫沒有怯懦退卻之意,心定、身定、意定天碣石從來沒有這么堅毅過。
天碣石不緊不慢的一晃身體,輕易躲過潘高之兇狠的一劍。
潘高之這一劍是他拿手的突刺殺招,沒想到被個孩子輕易躲過,這叫它更是憤怒。再次出劍也變得更加兇狠,不留絲毫生機。
潘高之劍之快,帶起破風的尖叫之聲。這時一個長者聽到聲音往了過來,見到潘高之在對一個孩子出殺招,立刻大聲喊道:
“大潘住手!”
聲音到時,已經晚了。晚的不是那孩子受到了什么傷害,而是潘高之口吐鮮血仰頭倒地。
四下一片肅靜,所有然都看見潘高之劈刺那個孩子,根本沒看到那個孩子還手,可是潘高之卻吐血倒地。
天碣石緩慢地抽搐腰間的長刀,向著倒地的潘高之走去。
刀疤蘇福大聲喝道:
“人已敗,沒必要傷及性命吧?”
天碣石沒有理會蘇福,蘇福也有些懼怕這個突然像變了一個人的少年。蘇福牙關緊腰,緊緊握著背后的劍柄,終究沒再有下一步動作。
那個少女小姐突然抽搐腰間雙刀,兩把寶韌出鞘,四周立刻帶起冰冷的寒氣。
“張狂!看我春與晝長!”
少女領空躍起,揮動雙刀由上而下狠狠批了下去!
“咣!”
一聲脆響,少女翻身一個空翻落地。就在她雙腳落地之時,兩節短刀也同時掉落地面。
少女看著手中之剩兩把斷刀,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
“我的春!我的晝長!嗚嗚嗚!”
天碣石再有一步就走到潘高之身前,一道黑影一閃、一晃,潘高之的身體消失不見。
一個大胡子壯漢抱著潘高之處現在十米之外,天碣石身體微微一動剛要沖過去,一個長者擋在他的面前。
“少年,能饒人處且饒人......碣石!”
天碣石一愣。
“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