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去搜太子府的錢大人來回稟了。”關(guān)公公走進(jìn)道。
“進(jìn)來。”
“稟皇上,微臣在太子府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太子與一些朝中官員勾結(jié)的往來書信,除此之外,還發(fā)現(xiàn)了之前玉器案未找到的那半本賬目以及此次凜州糧餉案的行程記錄與安排。”
謝呈澤聽得眉頭一皺。
“好啊,當(dāng)真是逆子。”嘉安帝氣的摔了手旁的茶盞。
“皇上息怒。”
……
寧府一小廝奔了進(jìn)來,滿臉喜色:“老爺回來了。”
然后便見寧將軍進(jìn)了前廳。
“爹······”
“爹,可有受傷?”寧語棠看著歸來的寧將軍,終于放下心來。自從在凜州聽到消息她便憂心了一路。
“無礙,沒想到太子竟反了。”說罷,搖了搖頭。
……
“皇后,看你給朕生的好兒子,已是太子便想著奪朕的皇位。”嘉安帝走進(jìn)立政殿看見皇后道。
皇后滿面淚痕,眼中死寂,面容憔悴:“若不是皇上想要煜兒的命也不會(huì)如此。”
“朕才軟禁了他,他便如此······皇后,你知他要?dú)㈦迠Z位?”
皇后面無表情,滿眼悲涼的看著這個(gè)她愛了三十多年的人,她一生的大好年華都獻(xiàn)給了他,當(dāng)上皇后的那一天便知要做一個(gè)賢后,那種爭(zhēng)風(fēng)吃醋之事在她身上從未出現(xiàn)過,看著宮里進(jìn)了一批又一批人,從未表現(xiàn)過半分不滿,但心里也記得當(dāng)初那幾年恩愛歲月。
皇宮大啊,大到只有權(quán)利才能填滿心中的空地,權(quán)利奪走了她的夫君,如今也奪走了她的煜兒,她讓煜兒走的,煜兒怎么就不聽呢?
“皇后。”嘉安帝滿臉憤怒,死死的掐著她的下頜。
皇后不語,只是看他。
“既如此,關(guān)正。”說罷,松開她便走出了立政殿。
關(guān)公公進(jìn)來,手里端著木案,面露為難:“皇后娘娘,你看這······”
皇后看著上面白綾,毒藥與匕首。終是不想在想,最后看了一眼戴了三十幾年的玉鐲,拿過匕首便抹了脖子。
只愿來世不做宮中人。
嘉安三十年,太子奪位未果,皇后崩于立政殿,皇宮宮人著素服哀悼三日。
……
“小姐,這八皇子剛與你談起,沒想到太子便反了。”云意給寧語棠整理著床鋪。
“嗯,曇花一現(xiàn)啊。”寧語棠手中拿著書籍嘆道。“云意,這幾日你跟我多去校場(chǎng)練練。”
“好,小姐。”
羯然便要來犯了,寧語棠放下手中書籍,來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邊關(guān)的月亮也同這里一樣,邊關(guān)的百姓也與皇都的百姓并無差別。
突然一生輕響,寧語棠的視線便直直的撞進(jìn)了一雙眸子里。
寧語棠關(guān)窗道:“云意,你退下吧。”
“是。”
“怎么在窗邊,在等我?”謝呈澤進(jìn)來便笑道。
寧語棠一瞥他:“怎么到這來了,沒回府?謝瑛畫定等著你呢。”
“派人傳了消息給她。今個(gè)在皇宮聽到些消息。”
“什么消息?”
“皇上在太子府里查到些東西,你猜是什么?”
寧語棠心中有了猜想:“什么?”
“玉器案的半本賬目及這次糧餉案的證據(jù)。”謝呈澤看著她:“你怎么想?”
“巧。”
“皇上信了,他今個(gè)要賞賜我呢,你可知他要賞我什么?”
“什么?”
“他要把七公主賞給我。”謝呈澤盯著她的臉。
“那還真是重用你,都要把女兒嫁給你了。”寧語棠喝了口茶。
謝呈澤盯了他半晌:“語棠,這幾日過去你是不是忘了在凜州怎么跟我說的。”
寧語棠看他:“沒有。”
“那你為何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你不是說試試嗎,不是說若是喜歡也先喜歡我嗎?皇上賜我七公主,你怎么沒有反應(yīng)?”謝呈澤面色不愉。
寧語棠看著他疑惑:“還能有何反應(yīng)?我想你定是拒絕了皇上的賞賜。”
謝呈澤聽得一笑,湊近她道:“語棠,你是不喜歡我,但你之前是不是也沒喜歡過別人?”
寧語棠思索,確實(shí)沒有過,前世前半生玩樂,后半生戎馬。
“沒有。”
謝呈澤聽得嘴角彎彎,謝呈澤伸手?jǐn)堉~頭相抵:“我是撿到寶了啊。”
寧語棠想推開他,但想起了自己說的話,又怕他哭便隨他去了。
謝呈澤卻放開了她,走向了木床。
“你要干什么?”
“就寢,今個(gè)事多,累了。”謝呈澤看著她,滿眼倦意。
“這是寧府。”寧語棠驚道。
“那又如何,語棠你在凜州都與我同榻而眠了。你怎么能不認(rèn)呢?”謝呈澤看她,眸中落寞,像是被拋棄了。
寧語棠無言,半晌等到謝呈澤都要躺下了:“我還未沐浴。”
謝呈澤一笑:“那你便沐浴啊。”
“你也未沐浴,你回王府吧。”
“你要是讓我在這······”
“不可。”
“你嫌棄我?我不沐浴你便嫌棄我?”謝呈澤眼中又泛起霧氣。
“沒有。”寧語棠抿唇皺眉。
“語棠,我來之前沐浴過了。其實(shí)我回王府了,只是沒見瑛畫。”謝呈澤躺在木床上看著她笑道。
“你回王府罷,我要沐浴。”
謝呈澤看著她,沒在說什么,起身離開。
寧語棠開門:“云意,沐浴。”
“是,小姐。”
等寧語棠穿好寢衣,云意給她絞干了頭發(fā):“小姐,老爺剛回來了。”
自寧將軍白日回府后又被皇上叫了去,現(xiàn)在才回來。
“嗯,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寧語棠看著燭光,也不知皇上叫爹去有何事。
“語棠。”
“你怎么又回來了,你不是回王府了嗎?”寧語棠看著眼前人無奈。
“沒回,去了屋頂。”謝呈澤躺在木床上,嘴角勾起。
寧語棠面露寒霜。
謝呈澤一見忙道:“我是君子,我是看云意出去了才進(jìn)來的。”
寧語棠面色不愉,剛想趕他走。門外便傳來了寧將軍的聲音。
“阿棠,可就寢了?”
寧語棠看著明亮的燭火,一把拉下床幔又氣又怒:“住嘴。”說罷,便去開了門。
“爹。”
“阿棠,此次凜州之事可有異?”
“爹從皇上那聽說了?無非為了奪嫡。”
“證據(jù)都指向太子,現(xiàn)在皇上在氣頭上便也信了,過些時(shí)日必會(huì)重查。我是說八皇子可與你說了什么?”
寧語棠不語。
寧將軍一見便道:“阿棠,不論他與你說了什么,寧家只忠于皇上,誰是皇上,寧家便是誰的臣子。”
寧語棠不認(rèn)同,她覺得寧將軍愚忠。但此刻也不便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