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上,白云之間。
高山流水兮,仙音浩浩兮。望白云之上,仙臨九岳,不可攀兮。望山河之下,魔影形隨,生死輪回。
歲月蹉跎,亦不能得其長。
自天地開初之后,天地大道各不相望,分分離離。自仙帝開九重天于凡間之上,仙與凡間便有了千丈山峰,天道意志定格其中,開乾坤萬里,山河異數。
元氣為源,煉氣為根。
待得人間花開三月,不知若年可回首......
再回首,紅塵依舊花開艷,待得佳人歸。
修仙難!修仙難!多劫雨,尚安然。飛天不見仙門開,怎得長生來相隨!
密雨漫漫,長夜漫漫。修仙路上獨木橋,萬載已過幾人仙?
“敢問蒼天天道是可逆否!”
————
白云青山外,竹林深處一茅屋。
且看,有兩人盤步于藥香濃郁之中……
“師傅,我想成仙?你有藥嗎?”一個剛剛不過六歲的小男孩,露出一口雪白的小虎牙,稚嫩的說道。
“修仙之路,道阻且長,非常人可攀,亦非外力所長...”
“有藥!有藥!”
“不過我怕你小子吃了,不是飛仙,而是蹲地獄,你吃嗎?”一白衣老者緩緩走來。“你敢要,我就敢給你!”
小男孩跟著白衣老者在藥園里屁顛屁顛的轉悠來轉悠去,時不時把一朵藥花摘下,而今已經抓了一把了,他微聳著脖子,準備生猛的吃一“大餐”。
“成兒!你又拔了我的藥花,從哪來,就給我插回去!”那白衣老者頭也不回,便知道這小子又摘花了。
“那啥!師傅啊!藥花都被我摘了,你看,可以燉排骨湯喝了嗎?”小男孩怯怯的說道。
“誒喲!你小子還敢跟我提排骨湯,原本怪美的排骨湯你愣是給我抓了一條竹葉青放在里面,要不是為師絕頂過人,只不定小蛇穿腸過呢!你想再次來消遣為師嗎?
“我一把老骨頭了,你也不替為師著想,著想?”白衣老者突然雙手一擺,一股暖流從把小男孩提在他的面前。
“師傅......你飄什么呀!什么時候教我學練氣?我早就想成仙了!”小男孩懸在半空中,一雙烏黑色的大眼睛略顯失落。
白衣老者望著小男孩,手一放,一股金色的暖流拂過小男孩那嫩滑的臉頰,將他放下。不禁嘆氣。他知道小男孩為什么想要成仙,想要變得強大。
“爹爹,娘親,他們都走了?是嗎!師傅......”小男孩看著白衣老者,怔怔地出神。
“沒有,你的父母肯定沒有去世,在某個地方等你呢。”老者出聲道,顯得無比堅決。
“不!師傅你騙我!你騙我!你明明說他們昨天會回來的,你也出去找過了,為什么沒有回來!為什么?”小男孩吶吶的低聲道。
“好,好,好,今天我再出去看看,好吧?成兒?”老者向前走去,心神有些凌亂。
師徒二人相伴在越國青山的某處竹林內,自小男孩出生之日起,便一直在老者的近旁,時至今日恰好六年。
這六年來,小男孩終日跟著這位神秘的師傅學著藥理,他天生聰慧好學,已經通曉了不少藥材,制藥的法子。
老人名號—陶源,男孩名為—月成。是老人一手將小男孩帶大的,也算是小男孩的“半個爹娘”吧。
竹林之中,碧色連天,水氣凝結成霧珠,落在竹葉上,能夠聽到沓沓的滴聲。
在竹林的正中間橫著一處石山,而石山恰好將竹屋全部遮掩,那正是師徒二人的屋子,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隱蔽。
男孩坐著竹房上,望著久違放晴的天空,一顆一顆的數落著滿天的星塵,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格羅、格羅”一陣鳥叫聲打破了男孩的睡夢,讓他一下子驚醒過來。
月成,一下子便從矮矮的竹屋頂上跳了下來,走進房內。
“師傅,師傅!起床呢!起床呢!該吃飯了!”月成走著小步子,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月成睜大眼睛把屋內尋了個遍,也沒能見到陶源。
“奇怪了?師傅平常總是賴床的!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月成一陣納悶,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師傅不會出去找我爹娘去了吧?月成暗暗想到。
“轟,轟,轟,”
竹林外,一白衣老者,飛身躍起,只留下淡淡的殘影,這是超越了時間范疇的速度,一瞬便消失在竹林之中。他就是陶源,在此刻不再是簡單的藥老,像是一個俠客。
“不知還來不來得及?小不點一定要呆著等我啊!不然我就真的對不起他的父母了!”
而在白衣老者的后方,有數條紅色的炫光飛來,帶著一股絕倫的殺氣,慢慢逼近老者。可是老者顯然不會讓他們真正跟上,他已經在竹林中徘徊了些許,像是故意而為。
“那老王八蛋,究竟有多慫!”后方一個黑衣男子不禁有些無奈的嘆道,對方似乎都未正眼看過去,只顧跑路。
在后方又是一素素紅色炫光,所過之處,塵埃飛揚,綠竹落地。
“咔嚓,”一股清脆的聲音傳來,前方的空氣都不禁發熱。
只見那黑衣人所凝聚的紅色炫光撞擊在一棵棵毛竹之上,原本應該是生機勃勃的毛竹,在被紅色炫光擊中的一瞬間,便化為枯竹。
“這是...吞噬的力量嗎?”陶源心驚了一粟,便又望下后方的那幾個人影,臉色稍變。猛的一提速,消失諾大的竹林深處。
還未待月成反映過來,陶源便用了一件至寶瓶將月成收了進去,而且是連人帶屋帶瓦...消失在密林中。
但是后面的那些黑影,卻是層出不窮,不知是用何神勇的方法,竟慢慢尋著他們的蹤跡而來,
“咳..咳...”陶源不禁有些招架不住了,那黑衣人竟是幾位高手,著實令老者有些駭然。
漸漸的,由日出到日落。
但是幾名黑衣人卻總是樂此不疲,好像永遠不會累,不斷的跟進老者,發出猛烈的進攻。
“哎呦喂!誰設的陷阱!”陶源只顧著跑,沒想到在這青山上的一處密林之中,竟設有一口寬約一丈,深三尺的陷阱。
雜草掉落了下去,陶源有些木然,準備直接跳出陷阱,逃出深淵。
“塌,噠,啦,噠,”
陶源聽著這聲響,有些無奈。
望著近在咫尺的陷洞,忽然生了一記。
他運作體內的氣源,一股黃金色的暖流直直的鋪在原來塌陷的草方之上。
他隨后又凝心一展,那金色的氣體竟變成了與外界無異的一撮撮黃黑色的土壤,掩在上面,且具有一定的堅固性。
密林之外,陶源消失的地方。
“沒有氣息的流動,玄針無法判斷他在哪一方位!”
“那老頭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快龜啊!一把歲數了,還能逞強到幾時?”
幾個黑衣男子,馭著幾柄貌似相同的劍,渾身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分頭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那個小男孩捉過來,不能讓這種賤骨頭留在世間,懂嗎?”一黑衣男子,手提一柄赤黑色的玄氣之劍,對著其他黑衣人人說道。
陶源竟是避了過去,也不停留,待黑衣人盡散,忍著重傷趕忙逃出密林。
天色漸晚時隱在路邊一處小山洞里。未讓黑衣人發現。
但半夜剛來臨,黑衣人再一次出現,準備進行一次全面的大搜捕,而且又請來了幾個絕頂高手,都蒙著黑衣,至今未能看透其剛毅的面龐。
此時的陶源再次付出了不小代價,構了一道化身,給予了些許元神,開始以化身為誘,一旦化身被捉,那一部分元神就會盡毀,讓人無法去窺探其元神之密。
他的元神顯些遭到重創,昏沉沉的倒在地上。
又過了一兩天,當他的化身將黑衣人都支開的時候,他才把月成從至寶中放了出來,帶著他開始出逃。
這一日,師徒二人來到了青山城。
青山城,是越國北部青山山脈區中,經濟最為繁華,人煙味十足的一座小城。
青山綠水相交而過,大雁飛天時成雙。這山間的白霧大多數時候都會拂過青山城,甚至將其遮掩,因此又名—霧城。
師徒二人暫時住在青山城的一處小客棧內,陶源需要療傷,靜養一段時間。
月成只能整日待在屋子里,師傅不讓他出門,不管是現在還是在過去。
有時候,他自己都快覺得世界上只有兩個人,他和他的師傅陶源。
他也似乎明白什么,而且每當看著陶源那白色的布衣,泛著絲絲血跡時,他就不忍直視。
“哎!師傅元氣大傷,藥園里的百靈草似乎沒了……必須得出去買一下,不然會留下后遺癥的,無法根治!”月成呆呆的望著陶源,準備出去買一寶。
他這樣想著,同時也知道很危險,不敢輕易嘗試。
陶源盤坐在客房的一張木椅上,若有所思。
只見他雙手微抖,練出來的金色氣體,即將凝成一把彎刀,一點點練氣的碎片夾雜著天道的氣息,不斷的鑄刀,不斷的修復有些受損的元神。
月成站在窗戶的一邊,時不時看看外面那熱鬧非凡的街道,又看了看自己的師傅,傻傻的笑著。
“你小子,笑什么呢?時不時皮癢癢?”陶源忽然睜開眼睛,望著月成。
“你若是想修仙,我不難你,但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仙的!”
“明天我會看看你的體質,想來應該不會差!”陶源接著說道。
“練氣之術為仙之根本,以氣源為口,身為道,將外界之元氣,煉化于體內,鑄道基,方才可修。”陶源又是一聲,原本只是基礎的東西,卻把月成弄的激動的跳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將要成為史上最強仙,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每當看見陶源,動用氣功,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跟飄了似的,他就一陣不爽,吵著要學。
可是奈何原來他體質尚未全開,經脈沒有徹底疏通,無法貫氣而行。
但是現在他再也不用擔心了,他已經六歲了,已經可以開始修行之路了,他信心滿滿,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似要闖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