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成有些忐忑不安,雖說他已經無數次告誡自己無論有無心眼,他都不會輕易放棄的,絕不會因此而一蹶不振。
他左搖右擺的走到場中央,極力克制自己此時激動的心情,但還是不禁搖擺不定的走了過來……
“這小孩沒事吧……”
“第一百一十一,你身體不舒服嗎。”白衣領隊看著月成這搖擺的樣子,鎮定的說道。
“沒......”
“就是有點激動...不要緊的!”
月成也是強裝鎮定般,穩了下身子。只見其面紅耳赤,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時不時眨幾下,表示自己還鎮定如初!
“淡定!淡定!”月成在心里默默嘀咕著。
他跨著小步,一步兩步...還真的走出感覺了,走出自然而然的架勢。
來到石柱臺前,他沒有立刻伸掌測試,而是雙手合十,像個和尚似得一拜。
不得不說,月成的派頭十足,絲毫不差人氣這東西。
只見他拜了三拜之后,才伸起右手,準備按下石盤!
“誒,這咋按不下來?”月成的小臉蛋上,不禁流出些許亮晶晶的小汗珠。繞過他的臉頰,往下冒。
“吼!吼!哈!”
“猴、吼、哈!”
月成呆住了,“為啥子,我按不動?為啥子?”
“小友,可真是極品啊?是不是身子有些虛弱!”臺上那名妖族長老,嘿嘿的笑道。
月成有些無奈,這石盤怎么不能測試我呢?見鬼!
“吼!猴!哈!黑!”又是一番尖叫,無奈的叫喊聲,好像是殺豬般的苦叫聲。
“誒!小不點平時力氣怪大的啊,怎么今天連這小石盤都按不動呢?”場邊的陶源一直望著月成,默默想著。
巨大的石柱,如一根擎天柱一般,直入上空。月成在石盤上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
與其說石盤沒有動靜,還不如說他連測試都沒法測試!
要知道這“直入云霄”的石柱來頭不小,相傳,自天地開初以來,仙界與凡間本是相連在一起,而魔界則是在他們之下,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隨著天地大道的演變,仙界逐漸脫離凡間,步入凡間之上!
至于仙界的來源,很明顯其源頭為凡間。因為其受天道眷顧,秉承天道意志,所以才能開辟出這一影響意義重大的仙界!
在往后的日子里,仙界曾與魔界來過一戰,確切的說他們都為爭奪一柄劍—屠元劍!
最終的大戰,仙界與魔界均損失慘重,而屠元劍自此開始便下落不明!
此次百萬年之后,不知去向,亦不知其威能,只知道曾經的魔界之主擁有過此劍,但后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再也沒有用過一次。
魔界比仙界先產生,他們同樣的大道所辟,只不過一個順應天道,一個順應地道。
兩者本身最大的差別就是魔界之人,所煉氣為黑色,不僅僅威力極大,還能夠選擇性吞噬壽元!(極少部分魔界高徒)
而巨型石柱,便是仙魔大戰之后的產物—大道意志!這也是其能“尋眼”的原因。
按照常理來說,無論是什么人,都能夠按動石盤的,除開那個按石盤的小孩沒有動用一點力道的情況。
但是月成這般樣子,也不像是沒有力啊?
“嘿嘿……蛤,你好沒有啊!”
“連測試都不能嗎?”
站在月成后面的一對小孩竟然嘲笑起月成來。
“哎!怎么會這樣子?”月成無奈的說道,肉嘟嘟的樣子很是可愛,現在板著個臉,似有點憤懣的樣子。
“總長,你看這小孩是什么情況?”那白衣領隊突然躬身一拜,看向正中的那位仙地長老。
“這......”仙地長老似有點不通透般,盯著月成看了又看,怎么看也不像是沒有用力按石盤的樣子啊!
“小友,看來這天地大道都不能認可你啊!”那妖族長老嘿嘿笑道。
場地中的長老又是議論良久,卻久久沒有得到其中的因果。
“諸位竟然都不要!那我冥族要定了!小友,可愿入我冥虛派?”那身著黑衣,繡黑龍的冥族長老說道。
“......”
“冥族是什么都要嗎?哈哈,你們的大地之道意志薄弱啊!”場中的那么青云長老,望了望冥族長老,又看了看月成。
突然只見其雙眼洞發出一束微弱的青光直罩月成,這正是心眼的另一妙處—感應心眼。
“這糟老頭子,太他媽的放肆了,敢動我徒弟,我讓你好看!”陶源盤坐在道場一方,一直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嗯……這是,我的心眼明明有感應,且很激烈,為何卻是沒有看到他的心眼呢?”青云長老發聲道。
“......是嗎?青云老兒也有無能的時候啊?”場中的那名妖族長老打趣道。
隨后又見到幾道不同的光束罩在月成身上,像是在受審一般。就連場下的眾人都隨之安靜下來,默默注視著。
“這是......傳說中的那種吧!”仙地長老忽然沉聲道。
“對...應該就是這種。”那妖族長老也附和道。
“可惜了,我還天真的以為是不受天道所承的大地之眼呢!”冥族長老暗念道。
“哈哈哈,有意思,冥族最近都差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嗎?”那青云派的長老又是一番冷嘲熱諷。
“可以進行下一個了……”仙地長老也無多說,只是揮手招呼那人族領隊者,示意儀式繼續進行。
月成默默的離開了場地,伴隨著不同的目光回到陶源的位置。
“師傅,你看出什么了嗎?”月成一臉委屈,不禁趟了趟小臉上的汗珠。
“嗯,為師已是知曉了你的狀況,你是有心眼的,這點毋庸置疑!”陶源神色平靜,安然地說道。
“我有心眼,那為什么我連那石盤都按不動啊?為什么那些長老都沒有說什么啊?”月成一個勁的追問。
“這個...為師可以替你解答!”
“相傳在天地開初時,元始是創世以來的第一位神,而他的心眼有無數多種,稱為元始之眼。秉承天地大道的意志。但是后來,天地大道演變,直至分離,天道為仙,地道為魔。大道的演變,使得元始之眼無法修行!”
“元始之眼,極為奇特,萬古罕見。到了后來更是幾乎絕跡!這是一種傳說的落幕,自元始第一神以來,世間再元始修行的說法!從來沒有一個元始之眼可以修行,這早已成了歷史的斷定。”陶源說到這時,似是有些遺憾。
“......其實,做一個凡人挺好的!成兒,雖說人生百味,但是嘗遍亦是一種修行啊!”陶源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生怕這月成想不開。
“元始之眼!嗯!只要有心眼就行,別人看不看得見無所謂,只要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月成悶悶的說道。
恰到晌午,師徒二人已是過了那道觀內。
“清爽一時,涼颼颼!不跳黃河不死心誒……”月成又在道觀旁的小泉旁玩水。
而陶源吶,主業“全職保姆”,副業藥園。整日在這道觀里悠哉,悠哉地逛來逛去。當然在大部分時間里,他還是在修行的,畢竟是靠這吃飯的,不是?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月成每日除了玩,還好上詩意,小小年紀過得怎樣瀟灑自如,就不多說了。
時間一眨眼,便到了冬天。
寒冷的空氣,吹拂過僅有兩人的小道觀,師徒二人圍著火爐,才不至于被活活凍死!
這火爐的來歷呢,較為非凡。這可不是偷的,借的。這是陶源將金氣煉化成型得來的,著實有些奢侈,不細眼看得話,指不定被看成是黃金鍍的呢!
“師傅,燕塘里的魚兒會不會凍壞啊?”月成突然睜大眼睛,望了望火爐那炙熱的木炭。
“應該...不會吧!”陶源應聲道。他還是一副四五十歲的樣子,雙鬢不見白紋,看樣子“保養”的不錯。
“哦……那就好!不然以后就沒有魚兒吃了!”月成不淡定的說道。
“......”
“師傅,好久沒有喝酒了,等下出去喝酒去?”月成嘻嘻的笑著,笑臉紅撲撲的。
“喝酒?我什么時候讓你喝過酒?...”陶源凝思片刻。忽的抬手猛拍自己腦袋:壞了,我那十二年的陳糧老酒!
果然如陶源所料,空蕩蕩的小葫蘆里,又放了一條竹葉青......
“蛇膽是個好東西,可惜啊,我怕你以后沒得飯吃!”陶源狠狠地數落了月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