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就突然被雞鳴聲攝入渾身的羽毛里,一根根美艷絕倫的羽毛緊緊包裹著的夜晚,它曾這樣被活活悶死——但這是以前的事了。站在外面叫做“高樓大廈”的小屋窗口前,馬路拿著叫做“汽車”的寶劍和夜晚搏斗的聲音四起,時不時掏出一個“電瓶車”匕首了,就不見得夜晚會說一句:“卑鄙!”
霓虹并不仿佛隸屬于光明——它真真切切地開放在四周里,夜色籠罩著的大地妹子,從此可以添些自信——非是你有撐腰的銀河,我有人哩!
此刻他就站在窗前,一道刺目的車燈直直襲來。
“您,您回來了……”走過來是大步,說話的人斯文,卻穿著簡單的T恤,健碩的身體休閑的短褲,拿著只金黃的燒雞,還有箱罐裝的啤酒——啤酒在車前座,沿著車窗看去。
他笑著回答:“但凡我還有萬萬分之一的力氣,燒雞都會在我的手里。”說著把手抬起來翻轉著看。
把手里的燒雞放到他的手上,健碩男子轉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卻瞄到自己腳上的拖鞋,下意識收了收腳,可還是沒逃得過一雙滴溜轉了一圈的眼睛。
“看在燒雞的份上。”拿起燒雞示意,笑著走進車里。
在開往那個地方的路上,他率先開口:“情況。”
“尚好。”健碩男子醺洛答道。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國破山河在……”他摸了摸車窗獨自喃了起來。
“歸子愛詩,果然。”開車的醺洛心里閃過一句話。約過了半個小時醺洛告訴說:“前方的路可能有些抖,請您坐穩些。”
開始顛簸沒多久,穩坐的他便看著車窗外道:“這地方仍是“抖”志滿滿嘛。”
開車的醺洛此時無法兼顧答話,只是一頓快而準地操作著車上的部件,他并沒太在意,只是變得靜默地沉思起來。
這段路屬于一群自治者的地盤,像這樣的地盤在那次戰爭之后——
“多得很吧,這樣的地方仍然。”此刻車開出了紛亂之地,他開口問到。
“哪里還有,也就那么些個……”說著看了看后視鏡里的他,繼續道:“您還不知道么。”
“要是我有千萬分之一的力氣……”
一個剎車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醺洛轉過頭低下行了個微禮,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換了另一個人開車。
“您回來了。”一身尋常的衣服配了副平常的眼鏡,標準的上班族發型的執明打開了發動機說。
他拍了拍執明左肩膀上的衣服又摸了摸,道:“那位還是太……”
“小心了嗎?還是在意?”這時執明已經開起了車,一條黝黑的通道,并不著急,回過頭看著他說:“您明知道……”
突然一陣車身震動,打斷了執明的話,執明眉頭一皺,回過頭認真開車。
車窗在一道尖銳的聲響里緩緩打開,暫時消滅在這聲響里的震動一會兒又響起來,正開車的執明眼睛劃過一道緩慢的紅芒,車子就在一會兒平坦一會兒震動中勻速行駛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