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樂呵呵的踏進勾欄。幽香撲鼻,這便是女人味兒了。
“客官,里面請。”幾位嬌滴滴的姑娘,水靈靈的站在門前迎客。
里面似乎有個清倌人在唱曲兒,琵琶聲聲聲入耳,婉轉動聽的曲調。倒也別有風味。
三人在二樓找了個雅位。點好酒菜。
臺上清倌人穿的甚是清涼,盈盈一握的細腰,自然舒展。懷抱著琵琶,唱的都是成名許久的小調。雖是陳詞,但在清倌人的唱腔中,卻也有淡淡的哀愁。
韓道長把系在腰間捆的很緊的腰帶輕輕松了些許。靜靜地聽著清倌人的曲調。
一曲畢,清倌人略略向眾人躬身致意。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躬身之時春光乍現。四周都是咽口水的聲音。
“難怪這群漢子各個都坐二樓吃飯。不愧是雅座。風景…真大。”柳青和秦昊也是楞神盯著。生怕錯過細節。
韓道長卻總是瞟著周圍桌面上的菜。完全沒心思看臺上春光。嘴里嘀咕著。
“粉紅骷髏罷了。”
“嗯~確實是粉紅色的。”柳青隨口附和道,秦浩立刻點點頭,表示同意觀點。
這二人色瞇瞇的模樣可被樓上的葉青云看的一清二楚。
臺上的清倌人糯糯的說道,“小玉要下臺歇息了,還望各位哥哥記得奴家。”說罷,又是微微欠身。隱隱若現的春光,將媚態散發的恰到好處。
兩邊的大老爺們,眼都看直了。手里的賞錢扔的好似下雨一般。
小玉盈盈一笑,告辭退了下去。
底下的丫鬟,笑嘻嘻的撿著地上的賞錢。
飯菜陸續上齊,柳青邊吃菜,邊和秦浩隨口閑聊著。
“別看這些清倌人舉止輕佻,可大部分都還是清白之身呢。”
秦浩揶揄道。“她們是不是清白身,柳大人倒是清楚的很。”
柳青老臉一紅,“我也是聽說的。”
韓道長盯著滿地的銅錢直發呆,似乎嘴里的飯菜都不香了。
秦浩晃了晃韓道長,“你在發什么呆呢。”
韓道長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我若是個女兒身,來錢會不會更快點。”
柳青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道長,我們還在吃飯。別說這些讓人惡心的事情。”
韓道長若是個女子,也真是夠恐怖的。秦浩光是想想就感覺不寒而栗。
邊上座位坐著的幾個客人恰好離開,迎賓的小姑娘又帶了幾位客官坐下來。
來人都頂著個光頭,想來也可能是南縣念經誦佛的和尚。可這和尚居然也來這勾欄之地。
眾人側目,低聲細語的說著什么。
韓道長只是略微瞟了一眼,滿臉不屑。
自古佛道不和,佛門講究遁入空門,清心寡欲,萬世皆空。而道教追求的卻是自在逍遙。理念不同,自會有隔隙。想來,邊上幾個花和尚看韓道長亦是滿身的槽點。
“再過段時日,便是佛門的祈福盛典,千人眾僧念經誦佛,為百姓的鎮宅器物加持佛性。倒是一樁美事。”柳青低聲的說道。“這幾位應該也是佛門中人。”
韓道長也知道此事。忍不住辯駁一番。
“論起鎮宅,自是我道門的術法高深,可惜道家鎮宅器物難以煉制。哪像佛門,念經誦佛就好了。”
“嘭”邊上的和尚早就不爽老道,此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以為佛家鎮宅器物只是念經誦佛就可以嗎?每次大典,佛門都會無償獻出舍利穩定千人誦經氣場,主持更是嘔心瀝血。若不是我們佛家,天下百姓哪來足夠數量的鎮宅之物。”
老道也不示弱。緩緩起身,說道。
“佛家深明大義,確實值得佩服。可若是說天下鎮宅器物大數出自佛家,恐怕京武中的秦家第一個要跳出來吧。儒家之道才是夏國之根基。”
兩人接二連三的爭辯,把勾欄里人群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秦浩連忙調停。
若是以前,按光頭和尚的暴躁性格,早就動手了。可對面韓道長的氣息悠長,年歲較高。只怕是個道法高深的老道士。
邊上那位姓柳的青年,腰間的長劍不俗,手掌老繭厚實,想必也不好對付。
此時看到眼前的秦浩,逼問道。“你是何人,也敢管我們佛道之爭。”
“在下是南縣除妖師,秦浩。”
和尚愣了一下。“除妖師?聽說咱南縣除妖師是白巖級而已。沒想到就是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今日我倒想會會白巖級的實力。”
秦浩感覺一股無名之火在胸口燃燒,和尚語氣里的不屑似乎戳中了秦浩內心深處的痛點。
“既然敢來調停,也要看你有幾分斤兩了。今日我們便在這勾欄臺上比上一場。你若是能勝我,我便向這臭道士道歉。你若是輸了,就替大伙付了酒錢。如何?”
邊上吃飯的看客,一陣歡呼起哄。
柳青將秦浩擋在身后,怒喝道“死禿驢,讓我和你比如何?”
和尚呵呵一笑,“我只與秦妖師比,若是妖師不敢,那便罷了。
秦浩忽然感覺腦海里的妖塔震顫一下,“任務:取得與和尚比試的勝利。”
秦浩默念接受任務。一步走上前去。說道。
“有何不敢?但你若是輸了。可別只顧道歉,也替全場付了酒水錢如何?”
眼前和尚哈哈大笑,“有何不敢。”
樓上的葉青云正愁著怎么懲治這兩個口無遮攔的小子,此時正好順水推舟。站起身來,朗聲說道。
“那便由我為兩位做個見證,但若是毀壞了青云閣的財物,敗者必須照價賠償。”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面帶薄紗的女子正站在五樓欄桿處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那是?好像是葉閣主。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她!”
光頭和尚淫邪的盯著葉閣主。心想,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老衲的雄風。朗聲道。
“葉閣主果然在青云閣里,那便勞煩葉閣主了。”
說罷,和尚直接從二樓翻身躍在臺上。自認為瀟灑的指了指秦浩。假惺惺的謙虛道。
“小僧悟遠,便在此等候秦妖師的挑戰。”
這一番作為,氣的柳青破口大罵,恨不得拔劍把他砍了。
韓道長怒喝道,“好一個囂張的禿驢,秦師只管放心的去,今天必須把他揍的他娘都不認識。”
秦浩臉色鐵青,雖說心里沒底。可此時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爬上欄桿,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臺上。
周圍看熱鬧的人把好幾層樓的過道圍的水泄不通,各個都在欄桿邊上伸長脖子探頭看去。
歡呼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你說咱們南縣的妖師打得過那臭屁和尚嗎?”
“那不廢話嗎,妖師可都是京武指派的。連個和尚都打不過,豈不是廢物。”
“我看懸,那和尚我認識,開元寺的武僧,可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