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是繆卡的記憶?”
衛斯理從復雜中漸漸清醒,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讀到繆卡的記憶,但是總算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黑暗中的衛斯理回想起了記憶中的那根黑色的長鞭,上面那股邪惡的氣息讓他內心時不時一陣后怕。
一道光芒劃破了永恒的黑暗,圣潔而美好,粘稠的黑色霧靄被觸碰之后立刻蜷縮到一個角落。
這是什么?
衛斯理伸出手觸摸到了神圣的光芒,只聽到光芒的深處似乎有一個祈禱的聲音,像一只大手,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向外拉扯……
“您的眷者在此祈禱。”
查拉特收回了神眷,隨后睜開雙眼,空氣中還有些神圣氣息殘留,在他的面前正是陷入沉睡的衛斯理。
“弗拉格先生,他的凈化已經完成,具體成功還是失敗,請稍等幾分鐘。”查拉特對身邊的男人說道。
“麻煩您了,主教大人,這次的事是我們的疏忽,很抱歉給您造成這么大的影響,我們會補償您的。”弗拉格向主教大人頷首,他的光頭反射太陽光讓查拉特難以睜著眼睛。
“城防衛隊當然需要補償,不過不是補償我,而是那些可憐的,失去親人的居民們。”查拉特挪了挪位置,這位城防隊長頭頂的光芒好刺眼。
弗拉格愣了愣,隨后微笑著說:“您是位仁慈的主教,贊美永恒。”
“贊美永恒,我已經收取了居民們的報酬,我們沒有必要在對這件事討論了。”查拉特不愿再談,邪神對他的影響固然很大,但是調查這位邪神的來歷才是最重要的。
弗拉格點點頭,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他們只能防止悲劇的重演。
“我們在廢墟里找到了一件破損的物品,上面有邪神遺留的神力,我相信這就是邪神降臨的媒介。”弗拉格說道。
查拉特屬于南城最強的神秘學大師,弗拉格只是一位騎士,需要他的鑒定。
“可以,不過需要等衛斯理先生和他的仆人醒來,我需要了解情況。”查拉特看向衛斯理,后者的身體動了動,這是蘇醒的前兆。
弗拉格問道:“您認識他?”
“是的,衛斯理先生是因佩爾的子嗣,隊長先生剛被調來南城對他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弗拉格聞言面色一僵,因佩爾的大名當然聽說過,只是名聲方面略微負面。
查拉特看出了隊長先生的想法,解釋道:“他經歷了很多事情,已經拋下了貴族的身份,隊長先生把他當做普通人就好,他曾找我進行過資質鑒定,想成為神秘學的學者,我正擔心他會不會被邪神污染。”
“污染……”弗拉格滿臉凝重,被邪神盯上的結局顯而易見,繆卡就是最好的典范。
“唔……”衛斯理緩緩醒來,那股神圣的光芒把他拉出了神秘的黑暗領域,眼皮好沉,他感受到了身體的束縛力,他從那個地方回到現實了。
“奇怪?怎么還有光?”衛斯理瞇起雙眼,這種光芒不僅沒有圣潔的氣息,反而異常刺眼。
“……”主教大人和隊長大人都陷入沉默,弗拉格錚亮的光頭像是在房間里點了一盞蒸汽探燈。
真實的觸感讓衛斯理意識到已經醒來,看了看周圍,這里似乎是軍營?
查拉特他十分熟悉,這個身上穿著灰綠色的制服的光頭是誰?
“終于醒了,你好衛斯理先生,我是新調來的城防衛隊隊長,卡薩福爾·弗拉格。”弗拉格伸出厚重的大手,長年持劍的手掌滿是老繭與傷疤。
“你好,弗拉格先生,請問……”衛斯理點點頭,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的處境,急忙問道:“愛瑟斯還好嗎?我的仆人!”
“放心,他早就已經醒了,經過我的檢查沒有發現問題,我也要對你檢查一下,以確保沒有沾染邪神的氣息。”查拉特開口回道。
衛斯理松了一口氣,主教大人的雙手伸出,綻放熟悉的圣潔之光,剛才把他拉出黑暗的也是主教大人。
“唔,沒有檢查出問題,衛斯理先生,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任何的不適?”查拉特詢問道。
衛斯理遲疑一陣,隨后把在黑暗領域中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查拉特和弗拉格面色沉重,對視一眼之后陷入思考,就在衛斯理心神不寧的時候主教大人說道。
“那些記憶碎片應該是繆卡還未完全消散的靈體碎片,關系不大,但是你所經歷的黑暗領域……”
斟酌一下語言,查拉特接著說道:“應該是邪神的部分氣息,當然,對于我所面對的來講,只是相當小的一小部分。”
衛斯理點點頭,內心十分復雜,這算什么?神的眷顧?為什么是邪神?
弗拉格也說道:“邪神的影響可大可小,但是你本人如果沒有更大的不適應該沒有問題。”
“愛瑟斯沒有問題嗎?”衛斯理問道。
“沒有,他并沒有你所描述的黑暗領域的經歷,顯然沒有遭受邪神的影響,當然,這與他身上沒有神秘學資質也有關,魔素更傾向于神秘學者。”查拉特解釋道。
原來愛瑟斯沒有神秘學的資質,只有我受到邪神的眷顧嗎?這算什么事啊!
衛斯理點點頭,對黑暗領域里的那些粘稠的黑色物質保持了戒心,老天!誰知道它們是不是在自己的身體里。
“你應該到永恒教會祈禱,我是說今后。”查拉特一臉便秘的說道:“看來我要幫你洗禮一陣子防止邪神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弗拉格搭話道:“不錯,衛斯理先生,您既然想要成為神秘學者,信仰一些靠譜并且圣潔的神靈才是最重要的。”
隊長大人以為衛斯理想要進入已經毀滅的蔚藍女神教會學習魔法。
衛斯理撓撓頭:“呃……事實上我已經開始了學習神秘學,我的管家曾經有一位煉金術師老師,我將學習煉金術師的魔法。”
查拉特點點頭,對于一位“園丁”來講,他所在的永恒次祭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太小了所以并不具備相關牧師,他的牧師大多是擁有神眷的醫者。
“好吧,衛斯理先生,你必須嚴謹對待神秘學,到永恒教會接受洗禮是必須的,而且一位高位階的魔導師的教導十分難得。”弗拉格對他說道。
“我會的,謝謝您。”衛斯理站起身子向隊長大人行禮,雖然身體感覺還是虛弱的,但還是保持了禮貌,這主要歸功于坎特的貴族禮儀教導。
“您已經可以走了,不過很不幸的告訴您,您的馬車已經毀掉了,不過對于我們來說,身體與精神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弗拉格說道。
衛斯理抽了抽嘴角,無妄之災毀掉了馬車,那可價值三枚金幣!不,馬車上的因佩爾徽章可是金子做的,天啊!這次損失至少有十枚金幣!
“贊美永恒,至少我還健康……”或許。
衛斯理內心嘀咕著,不知道那些黑色的霧靄身處何方,總覺得這是危險的信號。
與迷茫的愛瑟斯一起走出城防衛隊的駐扎地,這貨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渾水摸魚的度過了危機,衛斯理惆悵萬分。
我只是想出來放個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