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了！太難了！

　　衛斯理頭發被他拽掉了一縷，不過他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身體上，他的目光專注于面前的矩陣，不過矩陣的完整度很糟糕。

　　衛斯理在思考，即使外面已經懸掛起了巨大的白月，蠟燭也已經燃到盡頭。

　　“用手要怎樣畫出一個完美的圓？”

　　衛斯理絕望的揉搓臉頰，但他沒有注意到手指上的染料已經將他變成了一只花臉貓。

　　煉金矩陣需要用手指畫出來，當然染料不是矩陣所需要的材料，真正刻畫需要煉金術師的魔素附著在手上。

　　衛斯理正在練習，煉金矩陣復雜，它的難度相當于純手繪一篇素描，或許還要更高一些。

　　矩陣的刻畫過程非常痛苦，當然不是身體上的不適，而是心靈上的折磨，每個符號都有對應的意義，每一個都是復雜到令人感到頭暈的存在。

　　矩陣是通用的，這是為數不多能讓衛斯理感到高興的一點。

　　“少爺，你應該休息了。”坎特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神色比較無奈，面對衛斯理強烈的求知欲感到驚訝又擔心。

　　衛斯理聞言抬起了頭，看向窗外高掛的月亮點點頭：“好吧，我想我真的太過于急切了。”

　　他都不知道蠟燭是什么時候被點亮的，身心投入到神秘學讓他忘記了很多事，比如方便之事。

　　衛斯理面色難看，他的某些地方滿了，從學習狀態走出來就有了很強的解決欲望。

　　盥洗室！！！

　　千鈞一發之際解決了個人問題，衛斯理松了一口氣，身體都十分放松起來，他開始懷疑畫不出完美的矩陣是不是被憋的。

　　水流已經放了一陣子，帶著泥沙的水早已清澈，衛斯理洗了個澡，沖掉一天的疲憊。

　　換上浴袍的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比之前精神不少，這可能是學習魔法以來，緩慢吸收魔素帶來的變化。

　　魔素這種東西很奇妙，不僅擁有“味道”，而且有一定的特性會讓它被神秘學者吸引，即使不進行冥想也會充實魔法師。

　　衛斯理睡了一個好覺，也許因為每天早晨在永恒教會的洗禮，他再也沒見到那個詭異的壁畫與黑色霧靄，整整三天的睡眠都十分舒適。

　　……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人們紛紛在“贊美永恒”中忙活起來，衛斯理也睜開了雙眼。

　　痛快的喝下一大杯熱牛奶，精神十分振奮，今天也是光明美好的一天！

　　“坎特，愛瑟斯呢？”衛斯理換上一件黑色的正裝，之前那件有些損壞被坎特拿去修補了。

　　坎特的笑容這兩天也開始變得頻道起來，遲疑了一會才說道：“他好像有些生病了，昨天晚上聽其他人說有些不舒服，我安排他單獨睡在一間客房里。”

　　衛斯理點點頭，換季期間生病是很平常的事，隨后對坎特說道：“那好吧，記得讓他吃東西，我一會兒去教堂祈禱，回來順便幫他買點藥品。”

　　“不必了少爺，莊園還有藥品，您什么也不用帶。”坎特立刻回道。

　　衛斯理愣了一下，這一刻他有點在地球的樣子，只把愛瑟斯當成朋友替他買藥，但是坎特的話提醒了他，愛瑟斯只是仆人，而他也不需擔心這些雜事。

　　“……”不知該說什么，衛斯理輕嘆一口氣，三口兩口吃掉了剩下的食物。

　　“那我走了，讓人照顧一下愛瑟斯，這個可憐的家伙。”衛斯理用潔白的手帕把嘴擦干凈，他要走著去永恒教會了，可憐的馬車已經變成零件了。

　　南城的居民雖然貧窮，但是十分勤勞，小麥最茂盛的農田就在這里，他們臉上的笑容雖然夾雜苦澀，但是這就是生活的味道。

　　衛斯理走在大路上，周圍都是人們忙碌的身影，不禁心生感慨，這些人讓他想起了大吃貨帝國。

　　胡思亂想著，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已經來到永恒教會的大門口，潔白的建筑十分莊嚴，最上面十字架的裝飾物讓他想起了愛瑟斯的調侃。

　　衛斯理推開教堂的大門，一排排長椅零星坐著幾個正在禱告的居民。

　　查拉特就在最前面一同禱告，他面前就是女性天使形象的永恒之主，在查拉特的祈禱聲中神像似乎散發淡淡的光輝，沒有陽光刺眼，也沒有月光柔和。

　　衛斯理沒有打擾主教大人，而是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與他們一起進行著禱告。

　　在學習神秘學的過程中，越是吸收知識，越是對神靈產生一種感覺，用查拉特的話來說，這叫做敬畏之心。

　　十分鐘后，禱告完畢。

　　“早上好，主教大人。”衛斯理向查拉特問好，查拉特也微微頷首。

　　“早上好，衛斯理先生。”查拉特目光在衛斯理身上掃視，他可以看出衛斯理精神狀態非常飽滿。

　　“看來你沒什么問題，我想，今天可以是最后一次洗禮了。”查拉特說道。

　　衛斯理愣了一下，每一次洗禮主教大人都會給他普及一些神秘學知識，閱歷豐富的查拉特甚至可以說是衛斯理神秘學道路上的半個老師。

　　“這……”衛斯理遲疑了，經驗豐富的前人說話總是對的，他有些舍不得查拉特，還有他腦袋里的知識。

　　“好吧，主教大人，那我是否可以選擇一位美麗的牧師作為我神秘學上的指路明燈呢？”衛斯理詢問道。

　　查拉特滿頭黑線，他很懷疑牧師借給他能不能再還回來。

　　“我這里的牧師都是些初學者，她們自己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師，只是學徒而已，怎么可能擔任老師的位置？”

　　查拉特沒有撒謊，他的教會是次祭中最小的，人數也是最少的，大多人也的確只有學徒的水平。

　　“那真是太遺憾了。”衛斯理深感無奈，城市限制了他的進步，如果作為貴族依舊在貝德王國主城居住他會非常樂意。

　　“我們去第二會堂吧，為你進行最后一次洗禮，永恒之主會庇佑你不再遭受黑暗領域的煩惱。”查拉特帶領衛斯理向教堂側門走去。

　　第二會堂的性質屬于牧師的治愈大廳，作為醫者的她們擁有一定的治愈疾病的能力。

　　“贊美永恒，您是希望和光明的主人！”

　　“您是平靜的溪流！”

　　“請賜予我撫平創傷的力量！”

　　“使用您無所不能的神力！我請求您！”

　　“請求您的恩賜！”

　　“贊美永恒……”

　　查拉特的聲音充滿治愈的力量，正是神眷，擁有凈化、洗禮并驅逐一切邪惡的力量。

　　“贊美永恒。”衛斯理接受著溫暖的神眷涌入，這不是魔素，而是一種更難以解釋的能量，屬于信仰專屬的能力。

　　或許我可以把愛瑟斯帶過來進行治療。

　　衛斯理心想著，身體享受柔和力量的撫摸，這能讓他混亂的頭腦變得清醒和舒適，不得不說信仰也是一種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