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阿姨不同意師父出院。
廖阿姨是師父的妻子。
是大學教授,白天給畢業生指導論文,晚上過來照顧。
于是師父的案件資料我們就給他放到了病房。
白天他就在床上辦公。
我們通過微信聊工作。重要的任務就當面分配。
除去工作時間,我們也時不時過來陪他消磨時間。
~~~
這天我一個人過來看師父。
之情有事沒跟我一起來。
不過一再要求我一定把她的心意帶到。
從外面打完水回來。
剛進門,我就氣喘吁吁的自說自話。
“師父,我跟你說,身體好了咱趕緊出院,這醫院怎么跟迷宮一樣,我差點兒迷路。”
平常這個時候,我一開始抱怨師父就會打趣我。
這一次沒聽見他說話,我詫異的抬頭看向病床的方向。
一抹白擋住了我的視線。
轉過身,只能看見口罩上面那雙清澈的雙眸。
跟記憶力的一雙眼甚是相似。
但我確定這不是記憶里的那雙。
這雙眼比記憶里的那雙更具吸引力。
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咳咳咳”師父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向他,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說,“小晚,這是溫醫生。”
“額,溫醫生好。”我尷尬地朝醫生笑了笑說。
然后對面好聽的聲音從口罩傳入我的耳朵。
“嗯,你看起來似乎不好。”
“啊,我,挺好的啊。”
好什么,一點兒也不好。
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
我怎么這么倒霉。丟人吶。
我抓了抓耳朵,試圖緩解我的緊張。
病房里安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我說完就把水壺放在桌子上。
給師父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我們醫院很大嗎?”聲音來的突然,我朝著聲源處看去。
口罩下似又重復了剛才的話。
“我們醫院很大嗎?”
鬼使神差,我竟然搖了搖頭。
突然想到剛才迷路,又點了點頭。
于向晚,你可真蠢。
“難怪會迷路。”這位醫生笑瞇瞇的回了這五個字。
我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跟師父說事務所還有事就趕緊撤離了。
畢竟敵軍太強大。
小女子不甚惶恐。
出病房時又聽見了那個好聽的聲音。
“原來學法律的女孩這么有趣。”
我腳步更快了,恨不得用百米沖刺的速度逃離這家醫院。
沒錯,是逃離。
出了醫院,我拍了拍臉頰。
我的臉熱熱的,心也跳的很快。
大概是跑太快的緣故。
而病房里。
“這丫頭,今天怎么了,慌慌張張的,這包還沒拿呢。”
如果這個時候仔細看,就會看見某位醫生的眼中帶有淺淺的笑意。
當然,這是后來聽這位醫生親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