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飯后,德王將林勛召去,道:“綠珠你可滿意?”
林勛正不知該如何安置綠珠,道:“周濟昨日酒醉,犯了糊涂,還望王爺恕罪。并非綠珠伺候的不好,只是周濟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不習慣有人在旁伺候,還望王爺能讓綠珠回去。”
德王不愉道:“男人是要做大事的,怎可為了生活上的瑣事分心,更何況你這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正需要有人伺候。綠珠便安排在你院里,如果你不習慣與她同住,就另安排個房間給她,也好照顧你起居。”
林勛聽德王語氣堅決,也不敢拂了他的好意,道:“謝王爺美意。”
德王又道:“你父親是先朝棟梁之臣,卻不幸壯烈殉國。他是死在如今這朝廷的刀下,你可有什么打算?”
林勛按之前的說辭,道:“母親自小令我勤加修行,苦練本領,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替家父報仇。王爺是前朝臣民的希望,如今投到王爺門下,只要王爺差遣,周濟萬死不辭。”
德王聽了甚是滿意,道:“只要你盡心輔助,本王不僅會替你報仇,將來本王登上皇位,便讓你繼承你父親在先朝的官職,這樣你父母也能含笑九泉。”
林勛忙道:“謝王爺栽培!”
德王見“周濟”肯歸順,道:“你在洪家呆了幾天?”
林勛答道:“前后剛好十天。”
德王道:“哦,在洪家有何見聞?”
林勛心想要獲得德王信任,便不該有所隱瞞,不然等到他發現自己騙了他,他的處境可就遭了。他并非真的“周濟”,洪家對于他來說也只是那個人口中的“前朝余孽”。
林勛怕給洪家無端惹禍,道:“洪進曾派他的長子洪希夷和我去了趟云浮山,具體所為何事,我并不清楚。”
德王已知洪進曾派人前去云浮山,道:“他們為的是鎮國寶庫的地圖和令牌。”
林勛見德王似是知道此事,暗幸自己沒有隱瞞,道:“王爺明察秋毫,難怪他們那么急切。”
德王又道:“你在洪家可見過什么人?”
林勛心想難道他在洪家有眼線,老實道:“除了洪家的人,還見過淑儀公主。”
德王沒想到淑儀公主竟在他們之前去過洪家,道:“那他們都說了什么?”
當時只有自己與洪進、淑儀公主三人在場,林勛不敢肯定德王是否知道些什么,但前面自己已經說了并不知道去云浮山是為了什么,如果將那日的談話內容告訴德王,豈不是明著告訴德王自己說謊?
林勛道:“拜見完淑儀公主后,洪進便讓我離開了。”
德王心想淑儀公主前往洪家,必定也是為了鎮國寶庫之事,只是她們得到消息比較早,可她們為何沒將周濟和東西帶走呢?畢竟她們手里已經有一份東西了。
德王不露聲色道:“哦,看來洪進過于小心謹慎。”
德王問完話后,便讓林勛回去等候。這片莊園占地極大,林勛的住處在北角的一處小院中。
林勛走進院口,見院內站著兩個陌生人,房間內傳來綠珠的尖叫聲。林勛心道不妙,立馬趁兩人不備沖進房內。
只見一個青年正將綠珠抵在墻邊,撕扯綠珠的衣物。綠珠花容失色,正尖叫著不斷掙扎。
林勛見狀立馬抓住青年肩膀,運起逆元真氣,一下把青年扔了出去,怒道:“滾開!”
青年沒有防備,踉蹌了幾下方才站穩。這青年長臉寬額,此刻被攪了好事,面色有些扭曲,陰蜇道:“你就是周濟?”
林勛沒有搞清狀況,但見綠珠受到欺負,心頭極為憤怒,道:“我就是周濟。你是誰?怎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女子?”
院內兩人此刻已經沖了進來,其中一人斥道:“你怎么這么沒規矩,這是我們小王爺!識相的趕緊離開,不然讓你到陰曹地府報道。”
林勛見他竟是德王之子,怒氣頓消,一時不如該如何是好。
青年整理好衣服,道:“綠珠是我的人,我勸你把她交給我。”
林勛轉頭望向衣衫凌亂的綠珠,只見她眼中擒著淚珠,雙手護著褻衣微露的胸口,絕望地看著林勛。
林勛不愿得罪小王爺,但見綠珠那可憐模樣,一股保護欲頓時從心頭升起,道:“王爺已經把綠珠賜給我,還望小王爺高抬貴手。如果王爺同意,小王爺但可將綠珠帶走。”
小王爺秦玉樓冷笑道:“你拿王爺來壓我?”
林勛心知已經得罪了小王爺,硬著頭皮道:“不敢。只是綠珠如今是我的人,我不會將我的人輕易送出去。”
秦玉樓道:“今日我就要霸王硬上弓了,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保護這賤人。”說罷,令兩個隨從上去招呼林勛。
那兩人同時抓向林勛左右兩臂,林勛豈會讓他們輕易得逞,縱身閃開。但兩人速度極快,立馬跟了上來。
林勛知道不能和他們耗著,他如今修為并不高,又同時面對兩人,真氣消耗很快,只見他運起逆元真氣,灌注到雙臂之上,那兩人雖然捉住林勛,但林勛大喝一聲,雙臂半攏后迅速化為雙掌,結識打在兩人胸口,正好把兩人撞出門外。
兩隨從一來輕視林勛,二來修為并沒有林勛高,輕易就被林勛打到。兩人起身還想再打,被秦玉樓止住。
秦玉樓已經看出“周濟”頗有些本事,不愿自取其辱,道:“好了,算你厲害。你給我記住,今日之事還沒完。”
秦玉樓走后,綠珠再忍不住心中凄楚,坐倒在地,埋頭啜泣起來。林勛走了過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替她整理下散亂的頭發,道:“別哭了,你放心,以后有我護著你。”
不知多久,綠珠止住哭聲,道:“小王爺早就想要我,我一直沒答應。我只是個奴婢之身,不想也攀不上高枝。既然王爺把奴婢賜給了公子,奴婢就是公子的人,還望公子能夠憐惜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