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著涼氣緩了好久才緩了過來,疼痛一緩解黎安就站了起來,緊接著就向后退了幾步,然后耳邊就傳來了陣陣犬吠聲。
扭頭看去,夜宵正對著黎安面前的空氣狂吠,一副黎安吃了虧自己也怒火萬丈的模樣。
“總覺得哪里不對。”
嘀咕了一句,看著夜宵這副模樣,黎安總覺得哪里不對,可是黎安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對,只得是對夜宵擺擺手,“好了好了,這里應該有古怪,還是穩妥點比較好。”
黎安的話音落下,夜宵就搖著尾巴來到了黎安旁邊,還親昵的拿頭蹭了蹭黎安,一副安慰黎安的樣子。
沒有去管夜宵,黎安揉了揉自己的臉,隨后伸出左手,手掌攤開,緩緩向前邁步。
破案了!在距離老和尚大概兩米的位置,仿佛有一堵透明的墻立在那里,手掌拍了拍,還有砰砰之聲傳出。
“這都是什么啊?誰家的墻是透明的?這不是害人嗎?”
越想越惱火,用力的拍著面前看不見的阻礙對著老和尚大喊,“老人家,聽得到嗎?”
半晌沒回應,黎安又繼續大喊,“大師!聽得到嗎?找你有事。”
還是沒動靜,這就怒了,費力的拍著面前看不見的障礙,“老和尚!我這么大個人你看不見?出家人不能昧良心的。”
……
沒招了,任黎安怎么喊,老和尚都是紋絲不動,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此時黎安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這樣,就跟大黃分著喝地上那些石乳了。
頹然的坐在地上,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大黃,聽著它那如雷的鼾聲,黎安就有種抽自己一耳光的沖動,多好的機緣吶。
好在石乳會慢慢的流出來,不然黎安真的會抽自己,只是一想到又要等好多天,黎安就有些莫名的暴躁,
“夜宵昏睡了半個月,醒了之后村子里又出了事,這么一算,那不是有二十天好等?這二十天我該去哪?村子估計都被搬空了,到哪找吃的和休息啊?唉,怪自己吶……”
正在唉聲嘆氣,夜宵突然來到了黎安的身邊,這下好了,人在難過的時候,多少都會有點暴力傾向,總是會想著怎么發泄一下,黎安也是如此。
所以在夜宵路過的時候,一把就被黎安摟在了懷里,然后伸手死勁在夜宵身上揉搓,夜宵那一身光滑柔順的毛發,眨眼間就變得毛躁蓬松。
這還不算,黎安還邊揉搓邊抱怨,“夜宵你也吃了石乳,大黃剛才也吃了石乳,就我沒吃到,本來你們兩個的身體素質就不是我能比擬的,這一下更是遙不可及了。”
“而且這東西除了強身健體,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功效?應該有吧?可以讓你的變化這么大,對于改善資質那不是輕而易舉?”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錯過了什么啊?還好石乳還會再生。”
“只是要等二十多天呢,我不想等啊,夜宵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本來這是黎安發泄性的自言自語,誰知道夜宵竟然當真了,從黎安懷里掙脫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毛發,待到身上毛發重新變得順滑,才抬頭對著黎安“汪汪”叫了兩聲,意思很明顯:看好了。
“夜宵你真的有辦法?”這就奇怪了,驚喜來的太突然,黎安都有些不敢相信。
“汪汪……”
“汪你個頭啊。”抬手給了夜宵一個暴栗,隨即就催促道:“有辦法趕緊使出來,沒看到我急的啊?”
“嗚……”
嚯?生氣了?趕緊安撫,伸手揉著夜宵的腦袋,“好了好了,我也只是著急,不要生氣了。”
果然,對于黎安,夜宵和大黃都是沒有底線的,只要黎安一安撫,事情就揭過去了。
用頭蹭了蹭黎安,夜宵來到那堵看不見的墻面前,微微下蹲,四只爪子用力的抓在地面上,身上也有陣陣黑霧散發。
黑霧不算太濃厚,隱隱還能看到夜宵的樣子。
只見夜宵仰頭,張開大嘴,而且嘴越張越大,隱約間,似乎有一個漩渦在夜宵嘴里浮現。
那確實是漩渦,黎安看的很清楚,原本很模糊的漩渦,此時變的清晰可見。
在漩渦出現后,夜宵身上的黑霧也逐漸變得濃厚,而且還翻滾了起來。
只是保持這個形態似乎很費勁,所以夜宵并沒有過多的耽擱,對著老和尚猛的一吸,或者說對著老和尚面前的缽盂猛的一吸。
只見一道漣漪出現在缽盂之中,隨即漣漪就變得越來越多,而且也越來越激烈,甚至有點點浪花出現,隨后就有石乳從缽盂中溢了出來。
只是因為夜宵的緣故,溢出來的石乳都朝著夜宵的方向而去,很快,在夜宵的面前就匯聚了一灘石乳。
當石乳匯聚的比先前還要多的時候,夜宵身上的黑霧也迅速消散了,露出了模樣大變的夜宵。
瘦了一圈,毛色也不夠先前光滑,整條狗看上去就像流浪狗一樣,這樣的夜宵,嚇到黎安了,不由的問道:“夜宵,你怎么了?”
“汪……”有氣無力的對著黎安汪了一聲,算是回應黎安的問題。
聲音都有些沙啞,所以夜宵也沒有過多理會黎安,低頭吸食了一口地上的石乳,然后晃晃悠悠的來到大黃身邊,朝準大黃的肚子倒下,隨后枕著大黃的肚子昏睡過去。
“這東西是什么?是酒嗎?只是什么酒后勁這么大?”
滿腦袋疑問,不過之前提著的心卻放了下來,夜宵昏睡之前還知道找大黃的肚子墊墊,應該是沒有大礙,現在的問題是黎安自己要不要喝這玩意了,聞著很香,但是這后勁怎么看都不像善茬。
“想什么呢!夜宵喝了之后從土狗變得像老虎了,有什么好擔心的,再說了,動物能吃的東西,人類也能吃,這還擔心什么?”
給了自己一巴掌,黎安找了個很好的借口,然后左右看了看,俯下身,探頭,接觸到石乳就往嘴里猛吸。
入口柔,一線喉,那股子濃香果然沁人心脾,到了肚子里更是暖暖的,而且很快就往全身擴散,不多時黎安就覺得渾身都是暖洋洋的,很舒坦。
站起身,地上再也看不到丁點石乳,黎安也有些暈頭轉向,臉上更是覺得火辣辣燙,搖搖晃晃的朝著大黃躺著的地方走去,到了大黃旁邊就一屁股坐地上,然后再也抵擋不住睡意,靠著大黃的肚子就睡了過去。
山洞里一下子就沒了活動的生物,只有一人兩獸的鼾聲,以及老和尚上方的石筍緩緩滴落的水滴聲。
……
洞中無歲月,再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沒有睜眼,黎安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感覺背后軟軟的,很熟悉,是大黃的肚子,以前就這么靠著睡覺過。
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之后,算是活動開筋骨了,長出了一口氣,準備睜開眼看看自己的變化,耳邊卻傳來“汪”和“哞”的兩聲獸吼。
是夜宵和大黃的聲音,夜宵的聲音很慵懶,像是在睡覺,然后感覺到了黎安醒了,出聲打了個招呼。
這很正常,畢竟黎安昏睡之前,可是親眼看到大黃和夜宵昏睡過去的。
只是大黃的聲音就有些奇怪了,似乎很急切,這是怎么了?
睜眼看去,恰好對上了大黃的眼睛……怎么回事?耷拉著牛臉,眼睛里全是委屈之色,這是干嘛?
“大黃,你怎么了?”
“哞……”
還是很急切,不知道大黃為什么這么急切,正準備起身開導開導大黃……
卻見大黃在黎安離開它肚子后,一骨碌就爬了起來,邁開步子很快就去到山洞的墻邊,然后開閘放水。
黎安愣了一下,隨即就回過神來,感情是自己靠著大黃睡覺,憋到它了。
這憨貨,就不能直接去尿啊?非得等我醒來?
啐了大黃一句,黎安也感覺到了陣陣尿意,本來打算也去墻邊開閘放水的,但是看到大黃在那里尿的暢快,對比了一下后,黎安便決定出去再找地方解決。
畢竟這里還有一位得道高僧在打坐,不能像大黃那樣沒羞沒臊。
想到就做,看到夜宵在那里趴著打盹,就招呼它過來,“夜宵,怎么從這里出去?”
估計夜宵也等得不耐煩了,如果不是黎安一直沒醒,可能夜宵早就跑出去了。
這會聽到黎安打算出去,夜宵也興致高昂起來,人立而起,一只爪子搭著黎安的肩膀,一只爪子指著山頂的一個位置。
順著夜宵指著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個洞口,與在石山山頂進來的那個洞口一般無二。
只不過從這個山洞里的洞口看去,可以看到外面的蔚藍的天空,不像在石山山頂的時候,看那個洞口只有黑漆漆一片。
“怎么感覺這個洞口像是被木棍捅出來的?”仔細看了一會,黎安得出了這個結論。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黎安又問夜宵,“不會出去也要像進來的時候一樣,用頭去撞那個洞口吧?”
“汪……”邊叫邊點頭,肯定了黎安的猜想。
只是黎安怒了,加上夜宵此時也是人立而起的狀態,于是黎安順手就薅住夜宵脖子上的毛發,“你瘋了?山洞頂部距離地面少說有一丈高,我能跳那么高嗎?你當我跟你一樣,也變異……”
說不下去了,不是因為此時夜宵鄙夷的表情,而是黎安突然想到自己也喝了那種石乳……
松開夜宵,低頭打量著自己,首先入眼的就是衣服褲子都短了好多,而且從露在外面的皮膚可以看出,比以前白了好多,
“變化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