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媽媽的打算沒錯,可是,她卻不清楚普通傀儡師的能力,只以為比孟羅的能力不差。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入學不久,秦授就發現了這對母子的特殊之處。母親是個傀儡,還是兒子首次創作就成功的作品,不僅如此,孟羅小小年紀便能夠自行悟解成功,可以將人魂和傀儡身結合地如此完美,生動得只從外觀來看,根本不會料想到那個婦人會是一個傀儡。當然,如果那個人是外行或者不怎么懂的內行的話還真會那樣,像他這種,還是很容易區分出來的。
秦授在心里樂得無比邪惡,對于他來說,控制這樣的兩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他一想到自己以后能靠著這小子得到的東西就激動無比,恨不得馬上就將他們圈禁養起來。畢竟,識貨的不止他一個呀~
不過,還是得從長計議,看那倆的相處,只要控制了那個大的,基本上,小的對于他來說是手到擒來。
…………
一所平民樓內,在一間不算家徒四壁,但也是空空蕩蕩的兩室一廳的小套房內,目光所及之處可見的家具陳舊不已,可知家具年限必不短了。客廳內,樸實無華且痕跡斑駁的餐桌上擺著不算豐盛,但足夠飽腹的飯菜。
昏黃的燈光下,樸實的一張臉被光打上一層暖光,那人勸說,“孩子吃吧。”說著,只把飯菜往孟羅那邊推了推,并不給他夾菜,這孩子警備心很強,太過親近會嚇到他。陳宇雖然沒有養過孩子,但是有些育兒經他還是知道的。
“我叫陳宇,雙耳旁的陳,寶蓋頭的宇,今年60歲,老光棍一個,上既沒有老,下也沒有小,就孤家寡人一個,這個房子也是買下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在這兒住下會有什么不舒服。”老頭笑嘻嘻地道。
“為什么救我?”
這孩子可終于說話了。
“知道老頭我為什么是個光棍嗎?就因為我做事隨心,這六十年來都沒有遇到一個合眼緣的,我又不想將就,所以就這么單了下來。所以我收留你,也單純覺得你看著合眼,不像有些人,我一看就礙眼,都不想再多看一眼。”陳宇的笑很有特點,就是一整個彌勒佛的樣子,眼瞇著,額紋和笑紋一道一道的,就像湖水的水紋,將孟羅這兩天的恐懼和憤怒一道道地蕩漾平來。
孟羅已經逃出來兩天了,但是這不是他想逃的。他無所謂在哪里,只要能和母親在一起,他就愿意。他的正義感和責任心也不強,對于秦授將他的成果據為己有,聞名遐邇的事也無動于衷。但是真正自由了,他卻有一種恍惚感。
母親說,她不想再以這種傀儡的樣子繼續生活下去了,所以她自己散了自己的魂。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很有膽識和見解,但是竟不知道,她竟然有能力自己讓自己消失,相伴了多年的兒子因為到了十八歲有足夠的理由自立,所以她也放心了,是嗎?所以只留下一封信,叫他一定要出去,好好地生活,如果想要為她報仇也要活出個人樣再去。可是,為什么不和他商量呢?他就那么靠不住嗎?確實呢,自己努力了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如何從那個禽獸手中解救出母親,“嗚——”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孟羅一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一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衣領。
深夜,往往是心防薄弱的時候;寂靜無人的空間,也往往會勾起不住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