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喬晏池朝著她邁著長腿走了過來,步態(tài)從容,清雋溫柔,如春風般和煦。
徐姜寧知道避不開他,只好硬著頭皮回應,不和他對視上。
“嗯,我回來了。”
女孩穿著雪紡紗裙,斜挎著一個淺黃色兔子背包,襯得她白皙的膚色透著粉紅,聲音軟軟的,嬌小得像只白白嫩嫩的團子。
“小姑娘,不要這么嚴肅,我在你面前可是會緊張的啊。”男人假裝受傷,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徐姜寧愣神,唇瓣張了張,沒說出一句話。
眼里隱隱有霧氣,水汪汪的。
他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眼眶微微泛紅,鼻子也紅兮兮的。
哭過了這是,他想。
“是遇到什么事了嗎?”他的聲音好像帶著魔力,很能安撫到她的心里去。
只是她尚且沒找到和他如何相處的方式,尷尷尬尬的。
喬晏池見她欲言又盡,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輕嘆,還是認命地把人攬進懷里。
桃花眼微瞇,神色柔和,深棕色的光澤流露。
沒給她掙脫的機會,在她敏感的耳畔低語,“不想說給我聽沒關系,但別都藏在心里,很難受的。”
一絲熟悉的畫面閃過腦海,她下意識閉上眼睛,細細回想,不放過細枝末節(jié)。
姑娘站在一身月牙白衣袍的男子面前,姣好的面容帶著冷淡疏離之色,沒有任何笑意,“南燕權勢滔天的九皇叔誰人不知,九皇叔來我這黎山求醫(yī),難道不是因為黎山衛(wèi)姑娘投入了二皇子麾下,筠溪只是醫(yī)者,九皇叔請回吧。”
男子負手而立,也是一雙極好看的桃花鳳眼,他的聲音低沉喑啞。
她再一次看清了他的臉,是初見秦默時,回想起草藥田里親吻著姑娘的男子,也是……秦默的臉。
顧不得其他心思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張巨大的網(wǎng)給包圍著,看不清摸不透,浮浮沉沉,深陷囹圄。
“我聽見了也看見了,九皇叔容愿。”
穿越了千年的時光,他再一次聽見了這個沒人再提及的名字。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喬晏池不敢相信地詢問,聲音帶著不易讓人察覺的激動與顫抖,難得失態(tài)。
徐姜寧默默抓緊了衣袖,耐心地重復了一遍,“九皇叔容愿,我看清楚了他的臉,也聽見了他的聲音。”
長長的睫毛略微眨動,眼神望進他的眼里,想看清他的朦朧遠山。
“可是,那張臉我見過的,不是你,你是誰?”她緊抿唇瓣,有些莫名的緊張,夾在了一絲不安。
喬晏池慢慢松開了箍著她的雙臂,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意味不明。
他的手上有著少許繭子,捏著她嫩白的臉頰,癢癢的。
“九皇叔容愿是我,那張臉是從前的樣子,沒有人會一直是一個樣子的,小姑娘。”喬晏池凝視著她,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隱瞞。
那人總歸要消失的,對于她來說,不該記起的事情,知道越少傷害就越少。
“從前的你,也是另一個樣子,你看見過的,不是嗎?”他不露聲色地把話頭引過去,端的是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