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和易總今天下午一點的預約?!?p> 聲音清冷,如微風輕吟。
前臺的黎曼抬起頭瞥了眼女孩,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愣了一瞬。
“好……好的,我……我帶您去會客室。”黎曼磕磕絆絆地說完這句話。
女孩的氣質很干凈,穿著香芋色衛衣和簡單的淺藍色牛仔褲,頭發被利落地扎成一個馬尾。
容貌精致,眉毛彎彎,眼神清清冷冷,閃爍著細碎的光。
不愧是梁家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梁渝周啊,黎曼羨慕地想著。
“謝謝,麻煩你了。”禮貌有致,脾性溫柔。
梁渝周今天來這里是為了易斯舟,為了給他找一條退路。
會客室的門被緩緩推開,一雙幽黑得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那是易氏集團的總裁易南舟,也是易斯舟——同父異母的親生哥哥。
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領帶整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莫名地像極了斯文敗類。
易南舟不說話,優雅地品著手中的茶,淺淺抿一口,也不搭理她。
梁渝周沒心思在這浪費時間和他玩心理戰,率先開口,“我是為了易斯舟來找您的,您應該猜得到我想要做什么吧?!?p> 男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平平淡淡地嗯了一聲,也不說清楚講明白。
“易總不妨說說您的條件。”她坐在沙發上,眼神里暗藏些許緊張。
易南舟輕輕笑了下,嗓音悅耳。
“我是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只有一個要求,梁小姐安分和沈明朝結婚,不要節外生枝。”
“我會和他結婚的,還有……沈小姐,我也會幫著她。”梁渝周的誠意足夠明顯。
易南舟和沈家七小姐沈零雉的那些事,或許別人被蒙在鼓里,但她從頭到尾都一清二楚。
沈零雉,是這位的軟肋,是被他捧在心尖尖兒上的人。
易南舟精致俊美的臉上沒有被人看破心思的惱怒,反而很愉悅,嘴角微微上揚,顯示著主人的好心情。
“一言為定,那個家伙你盡管送到我這里來,我會保證他的安全?!鳖D了頓。
“畢竟也是我弟弟,總要寵著點。”雖然這話沒什么可信度。
梁渝周稍稍松了一直緊繃著弦,眉角的冷漠化了些。
“梁小姐,我有件很好奇的事,想請教你。”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
“請問?!?p> “為什么愿意——這么真心實意地對易斯舟那個家伙。”易南舟眼里,上流社會的這些人,從不會付出真感情,遑論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家伙付出。
梁渝周凝視著淺淺蕩漾著的茶杯,淡淡笑了下,“大概是因為,我在最需要陪伴著的時候,他半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吧?!?p> “在這個圈子里,我不知道以后我會變成什么樣的人,但起碼現在,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之后我會再聯系您,我就不打擾了?!彼f完,徑直離開了會客室。
一時之間會客室里徹底安靜了下來,易南舟一直在想著她的那幾句話。
在那些人眼里看起來十足可笑的話。
他突然希望,這個和零雉一樣身不由己的小姑娘能夠得償所愿,逃出這里無形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