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都怪你個豬！”
罵了一句，林牧開始打量這間屋子，心里也有些警惕。
這間屋子的格局與剛才703差不多，屋子里并沒有人，空間也不大，給人感覺有些逼仄。客廳左邊的角落擺放著一張供桌，上面擺著一張遺像，香爐上插著許多燒完的香屁股，看到這兒，林牧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
看著林牧的反應，張野似乎冷靜了不少，開口問道：“怎么了？”
“你看現在這張供桌，剛才在703時，這個角落是空著的，似乎是刻意騰出來的。也就是說，很可能703空著的位置擺的也是供桌。”
張野隨著林牧的視線望去，并沒有說話，嘴角不經意間微微勾了起來，這個動作被林牧看在眼里。
摸了摸下巴，林牧沉思了起來，小女孩是溺死靈，那湖中的皮囊很可能就是這個小女孩的。他很清楚，在湖中溺死的靈是不能脫離那片湖的。
所以，與新聞報道中的不一樣，小女孩很可能早就溺死了。照著么想的話，許中南父子遇見的就是小女孩的靈，二人以為是孩童落水，被小女孩所害。
小女孩的動機也很簡單，因為溺死靈需要吸收活人的精氣才能脫離湖水的束縛。照這么說的話，女孩的靈出現在大樓中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從之前進樓到現在，林牧只見過三個人，門衛大爺、孩子的母親張蘭芳以及小女孩的靈。在剛才的一段時間里，他并沒有看見其他任何人。一層有十幾戶房間，一共有八層，總共百來號人，難道都被小女孩給害了？
當然，也不排除許多人白天上班，晚上才回家的情況，不過可能性并不大，整座樓似乎都荒廢好久了。而且他能感覺到小女孩的實力并不是太強，這樣的靈根本做不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害這么多人。
雖然還有一些細節上的疑點，但可以肯定是，一定有人在小女孩身后推波助瀾。張蘭芳基本是可以確定了，剩下的就是樓下的大爺。
而且，自己身邊的張野......
看著林牧一動不動的樣子，他在林牧面前揮了揮手，“你想什么呢？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屋子里臥房的門突然響起了把手轉動的聲音。沒等林牧反應過來，一個穿著背心的成年男子蹣跚的走了出來，雙目無神。
林牧心里一驚，不過這個男子并沒有注意到林牧，他徑直朝著案臺走去。
在經過自己身邊時，林牧很清楚的聞到了男子身上的腐味兒，只見男子拿出一支香，機械的劃開火柴點燃，之后便插在香案上，貪婪的吮吸著繚繞的煙霧。
看到這一幕，林牧的眼睛突然睜大，那墻上掛著的遺像就是這個男人自己。而且這個香與普通的香不同，這是招魂用的。
咚！咚！咚！
屋外突然響起了沉悶的鐘聲，緊接著，林牧聽見了如雨點般密集的腳步聲。屋子里的男子先是一怔，隨后轉過身，朝著屋門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的房門被男子打開，林牧往外瞄了一眼，頓時頭皮一麻。無數名如男子這般的人在走廊上排起了長隊，一個接一個朝著鐘聲的方向走去。
不過林牧并沒有跟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干脆在一旁的沙發下坐下，直勾勾的盯著在一旁沒有任何反應的‘張野’。
“說說吧，為了什么？”
“年輕人還是挺警惕的嘛？”‘張野’笑了一起，隨后身形陡然模糊，變成了一個老者模樣。這個大爺面色發黑，皮膚表面覆滿了如蚯蚓般的猙獰青筋，樣貌駭人，整個人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死氣。
只有將死之人才會有這種氣息，看著大爺的樣子，林牧雙眼瞇起，“他人呢？”
“那個小伙子沒事，已經逃走了。”大爺看著林牧，雙眼有些貪婪，“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見他這么說，林牧微微松了一口氣。媽的，這時候了居然還擔心別人，我特么是不是有病啊。
林牧故作鎮定，慢慢的靠在沙發上，還翹起二郎腿，儼然一副大佬模樣。
“為什么？能交流一下嗎？興許我可以幫你？”
看到林牧這幅樣子，大爺突然心神微微一緊，莫非這小子還有什么依仗？不過想到林牧剛才還對付不了被自己豢養的靈，微微松了一口氣。
“小子，我知道你是個修士，不過在我面前耍花樣可沒什么用。反正你都快要死了，我倒是可以讓你死的明白一點。”
“你聽過一句話嗎？”林牧問。
“什么？”大爺一愣。
“反派死于話多......”
“也是。”大爺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兇光，“那我還是趕緊解決掉你吧。”
林牧：“？？？”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林牧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他急忙說道：“別......別介啊，我剛剛開玩笑兒呢。”
看著林牧的樣子，大爺桀桀的笑了，“罷了，一個人寂寞久了，就跟你說說，我發發慈悲，讓你死的明白一些。”
“那感情好！”林牧的心也放寬不少，反正張野跑出去了。自己只需要把時間拖延住，一會兒王叔他們肯定能找來救自己了。到時候剩下你個老小子，哼哼......
“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我想起我老婆快生孩子了。”
沒管林牧沙雕的樣子，大爺眼中有些惆悵，開口說了起來，“我壽命將至，所以準備吞了那女孩的靈，以此續命。”
林牧忽閃著眼睛，用雙手托住下巴，表現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嗯，然后呢，您繼續說。”
“然后？我講完了，你可以去死了。”大爺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根拐杖，朝著林牧的面門就砸了過去。
臥槽？林牧心頭一跳，趕忙躲開了這一下。
看到林牧躲開這一下，大爺心中也是微微一驚，法師境巔峰的他能感受到林牧是個修煉者。但是他能看出林牧身上并沒有靈力，在他看來，這么年輕的小伙子估計剛剛開始修行。
所以，靠著自己的法力殺了這個小伙子更是綽綽有余，自己的這一杖可是加持了靈力的，對方居然不靠靈力就能躲過？
“別啊，您別急啊。”
“為什么吞了那個靈，你就可以續命？還有那小女孩的母親呢？”
“你續你的命，你殺我干嘛？”
“為什么樓里的人都成這個樣子了，你把他們怎么了？”
大爺有些不信邪，又一杖掄了過來，“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