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了誠實點頭，“他...好像跟我之前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陳煥追問。

　　云知了搖搖頭，說不上來。

　　她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對周圍的事物感知能力比較差，現在能正常地與人相處和做研究，是長期接受治療和學習的結果。

　　她的智商超出同齡人太多太多，很多事情只要她肯學，就能做得很好，比如說話、運動、做海洋環境研究......

　　陽光從彩色玻璃上照射進來，她柔軟的發絲像是染上了光暈，表情平淡，目光里仿佛多了些什么。

　　陳煥與她對視片刻，“這是你這些年來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我暫時也說不出是好，還是不好，既然好奇，那就去了解，時間也許會給你答案，這期間，隨時跟我保持聯系。”

　　云知了淺笑，“好，謝謝陳醫生。”

　　陳煥也笑，“應該的。”

　　她是他從讀本科開始就接觸的病人，也是他的第一個病人，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他們之間已經不是簡單的醫患關系，亦師亦友。

　　最初見到她的時候，是他跟著老師去她家，小丫頭在院子里玩球，她哥哥在旁邊護著，就怕她磕著碰著，但她好像沒什么感覺，一個眼神都不給旁邊人。

　　來之前老師說過，這次要見的是一個患有阿斯伯格癥的小姑娘，阿斯伯格癥與自閉癥類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患有阿斯伯格癥的孩子智商普遍都比患有自閉癥的孩子高。

　　而云知了的智商可以算是阿斯伯格癥中的天才，在正常人中也是天才。

　　從那時候開始，他跟著老師一起參與她的治療，后來自己成為她的主治醫生，看著她成長，一直到今天，好像已經和常人沒什么區別。

　　但其實她在情緒和情感感知上，遠沒有看起來那么好，現在這樣得益于她超乎常人的學習能力，很多東西都是書本告訴她的，并不是她自己感受到的。

　　就連研究海洋環境，也不是單純的因為熱愛。

　　只是因為當初他建議，“你應該有感興趣或者熱愛的事”。

　　那時候電視屏幕上正好閃過關于海洋環境的新聞。

　　從那時候起，她開始研究海洋環境，直到現在成為海洋環境方面的博士生。

　　**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到了十一月二十八號，這天正好是個周末。

　　張星馳一早就給云知了打電話，“今天你來研究所嗎？”

　　他想著云知了如果來的話，他們可以繼續昨天的實驗，今天很有可能出結果。

　　“不去，我有別的事。”接到電話的時候，云知了已經走出家門。

　　她今天穿了黑白格子休閑褲和上面帶著米老鼠圖案的白色毛衣，外搭一件同色薄外套，眉眼精致，兩頰微微有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

　　只是那雙眼睛清澈干凈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一絲與嬌軟長相不符的沉靜。

　　“你去哪？有什么比實驗還好玩嗎？”張星馳好奇。

　　“去看比賽。”早在知道這一天有比賽的時候，云知了就已經查好了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