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那兩人終于轉身,緩緩向著山下石頭村方向移動。
奇怪的是,在這遍地野草落葉的小路上,他們走路卻沒有發出聲音。
“趁現在,我們先離開這里。”中年男子領著顧南明爬上山坡,從另一條小路向山下走去。
“哥,你給我說說唄,這村子到底是什么情況。”顧南明從包里掏出一個蘋果,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隨便擦了擦蘋果,咬下一口:“我從幾個老人口中打聽到,這個村子鬧鬼。本來我還不信,但是他們偷偷告訴我了一條小路,我來看了才發現可能是真的。”
“你就來看看到底有沒有鬼?萬一是別人串通好搞營銷呢。”顧南明一臉不相信。
“不,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顧南明想到了血字表示的如同死前自述一樣話。
“我叫許漢寧,是一個登山愛好者。前兩天我朋友邀請我出來爬山,當時因為工作忙我就沒去,他自己一個人走了。然后,他就失聯了。”許漢寧沉著臉。
“失蹤了你不去報警?而且和這村子有什么關系?”
“他的家人已經報警了。但是為了節約公共警力資源,失蹤需要達到一定時間才能報警立案,而且他是自己要來爬山,完全有可能只是手機信號的原因失聯。”
“有道理。但你特別擔心他于是自己來了?”
“我從他告訴過我的出發點開始尋找,因為我們經常在戶活動,會做一些記號防止迷路。我一路跟著記號和行走的蹤跡到了這附近,然后記號就消失了。我又找了半天,覺得只有可能是在這村子里。”
“我立即下山詢問當地人這村子的情況,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村子的人是從外地搬過來的,雖然他們特別排外,但村民還是比較溫和隨性的,沒有什么問題。但就在我準備進去找人時,一個老人家攔住了我,告訴我最好不要隨便去打擾他們。”
“在我的追問下,他終于決定告訴我一些隱情。這村子習俗古怪,他們村莊設有禁地,禁地就是村民的墓地,外鄉人決不能自己進去,否則就會有嚴重的后果。早年間有人不信邪,村子里爭水時跑到別人的禁地去鬧,然后那人就消失了。”
“而禁地之所以不讓人進去,是因為里面鬧鬼。那老人知道我不信,于是給我指這了條隱蔽的小路,從后山繞過來到他們的禁地,他讓我不要動墓地這里的任何東西,否則就會被鬼上身。”許漢寧解釋道。
“額,等等,為什么要走小路,是害怕被發現嗎?但我我剛才就從前面轉著轉著就過來了。”
“可能是你運氣比較好吧。我聽了老人的話就從那條路過來了,也沒有從前面試過。”
“那鬼上身又是什么?你看到鬼了?”顧南明有些疑惑。
“你沒看到嗎?剛剛那兩個人沒有腳啊!”許漢寧瞪大了眼睛,恐懼地說。
……
烈日當空,顧南明背后卻直冒冷汗,他把壓縮餅干塞進嘴里,快速補充能量。
許漢寧已經離開了,他要立刻回去報警,讓警察來搜查這里。他當然不可能進去直接質問對方,在這窮鄉僻壤里,如果真的有問題,他很可能就出不來了。
“那我現在要不要進去呢?”顧南明心中十分糾結。按理來說白天應該比較安全,但見識到了村后墓地里的那兩個“人”后,他有點慌了。
“不行,我必須盡快搞清楚這件事。血字給出的選擇,一定會將我和它們聯系上,那兩個甚至能在白天行動,到了夜晚的詭異世界恐怕會更可怕。”
顧南明來到通往石頭村的正大路,逐漸深入。
經過之前看見過的三座廢棄木屋,道路繼續向內延伸,兩旁的樹木也更加茂盛,約十多分鐘后,他終于看到了一個正在樹蔭下休息的村民。
“哥,你好啊。”
“你是來干什么的?”那人坐起身問道。
“哦哦,我來這邊爬山,恰巧看到了這里還有個村子,進來歇會兒。哥,咱們這兒是什么村啊?我怎么沒在地圖上見過。”顧南明掏出一根煙遞過去。
“石頭村。”那人接過煙,顧南明立刻給他點上火。
“你有事?”
“實不相瞞,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在山里走丟了,我是來找人的。”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看著顧南明:“咱們這山里狼多,經常有人被狼叼走。如果你朋友真的在山里走丟了,恐怕很危險。”
“好吧,那我再問問。”顧南明做出悲傷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去。
“感覺他似乎對有人失蹤有點感興趣。”
這個村莊并不大,而且很窮,放眼看去,全是木屋和土墻。中午時分,有很多人都在樹蔭下乘涼,看起來一片安寧和諧。顧南明感覺他們似乎都在偷偷打量自己,就像打量獵物。
另外,他到現在為止還沒在這村子里看到過女人。
“難以想象這個村莊的墓地里會有兩個穿著棉襖的鬼,他們該不會是從極地穿越過來的吧?”顧南明在心中吐槽道。
“現在進了村子,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根據血字的描述,受害者至少經歷過兩個晚上,才會出現‘又’,呻吟是女性發出的,但是我還沒看到過女性。周圍的人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這村子鬧鬼甚至連外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完全否認,所以應該是為了掩飾什么。最后,她到了受害者身邊,還發現了受害者沒睡著,有點驚悚。”
“想找到事發地點,要么我留宿,也許能發現什么,要么,就只能去問了。”
“這地方這么窮,不付出點東西應該得不到信息。”顧南明摸了摸錢包,準備找個人試試。
正巧,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農民扛著鋤頭從家里出來,迎面向顧南明走來。
“這位大哥,有時間嗎?我想問你點事情。”
“我……”那人話還沒說完,顧南明立刻上前一步,向他手中塞了一張鈔票。
“什么事情?”那人的眼睛向旁邊瞟了瞟,似乎想看看有沒有被人注視。
“能方便去你家說嗎?”
“嗯?行吧。”農民考慮了一會兒,然后轉身向自家房屋走去。
顧南明摸了摸腰上的水果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