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華,這什么情況,你給我說清楚。”
從黃眉先生處離開之后,隋波便質(zhì)問馮華,語氣之中充滿憤怨,連師兄也不叫了。
“這是掌門之意,再說黃眉先生救了你師弟,把你留下十日抵償解毒費用,也沒什么問題吧。”
馮華依舊是那副欠抽的樣子,只是隋波也有些無可奈何,畢竟這是那個8000多級的掌門的意思,可畢竟自己沒有親耳聽到掌門這么說,所以也不能排除是馮華誆他。
“掌門之意?可有掌門手諭。”
“這等小事,要什么掌門手諭,況且事出突然,等到掌門的手諭,你那師弟怕不是早就死了。”
隋波似乎也無法反駁,只好壓制住火氣。
“好吧,那這解毒費用怎么個付法?”
“黃眉先生自會告訴你,我怎么知道。”
隋波不想再和馮華理論,徑直向金閣走去,打算去看看韓超的情況。
“等等。”
還沒走出幾步,馮華叫住隋波。
“還有什么事,解毒費用我會付的。”
“有別的事。”
“你說吧。”
“上午與僵尸交戰(zhàn)時,你幻化出一把刀,還催發(fā)了火炎氣彈,這是誰教你的?”
“...”
“可以將兵器幻化,沒有筑基中階的修為是辦不到的,你分明氣脈都未開,怎么會這等法術(shù)。就算有高人傳授你此等技法,可是憑你氣脈都未開的狀態(tài),是根本不可能催發(fā)氣彈的,而且還帶有火炎屬性。”
“...”
“你究竟是什么人。”
這個馮華還真是煩人,自己明明就會這兩個技能,一個具象化武器,一個炎彈,可是隋波哪里知道在馮華這種修行的人看來,這兩個技能還是相當有門檻的技能,這種雕蟲小技明明放到游戲里都是基礎(chǔ)技能而已嘛。
隋波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編個高人指點的瞎話搪塞搪塞了。
“我來山門之前,曾經(jīng)得到一位高人指點,他說我與他頗有善緣,教了我兩招防身的。他知道我根基淺,資質(zhì)差,就親自傳了功力給我,剛好夠我使用這兩門法門。”
“...”
“你看啊,我說的可是實話,信不信由你,你要是想?yún)R報掌門,也隨你。”
隋波說完,轉(zhuǎn)身進了金閣,再不理會身后的馮華,畢竟要是再和他理論,只會露出更多的馬腳。
不過馮華居然對隋波的說法沒有那么深的質(zhì)疑,畢竟這種說法聽起來還能說得通,只是馮華頗有些不相信,什么高人會跟隋波這種資質(zhì)平庸的人結(jié)下善緣。
馮華所說的氣脈,是元氣運行的管道,就像人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一樣,但是尋常人氣脈不會開啟,而不開啟氣脈就無法修煉,無法修煉自然也就無法提升修為,所以說氣脈可以說是判斷一個人是否為修行者的最顯著標志。
至于隋波為什么沒有開啟氣脈,那是因為隋波鎖了等級,而炎彈和武器具象化屬于系統(tǒng)初始技能,對于隋波來說,開沒開氣脈都可以使用這兩個技能,只是在奇點世界的其他人看來,這件事就有些難以理解了。
當然,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不止馮華,很顯然當日救了隋波的樊蓉也發(fā)現(xiàn)了。
自然,連樊蓉也想不通,為什么隋波這個感受不到絲毫元氣的人,居然會這等功法。
這就像你站在一堵墻后面,根據(jù)光沿直線傳播的理論來說,不應該有人能用肉眼透過墻直接看到你,但是實際的情況是,他不光看到你了,還把你一槍爆頭了。
墻?那跟空氣有什么區(qū)別?
神不神奇?氣不氣人?
為什么墻跟空氣一樣?
因為別人開掛了唄。
金閣之內(nèi),韓超已經(jīng)被抬出藥桶,放在地上的床榻之上,胸膛起伏之間,已經(jīng)像是個生氣充沛之人了,肩部的傷口也已經(jīng)包扎妥當。
隋波問旁邊的藥童:
“我?guī)煹芎螘r可以蘇醒?”
“這位道友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已經(jīng)吞服了我藥廬煉制的丹藥,歇息幾個時辰便可蘇醒。”
“沒想到尸毒也不難解嘛,黃眉前輩都沒有親自動手。”
“呵呵,這位道友,你這話可真可笑了,區(qū)區(qū)尸毒,還需老祖親自動手嗎,我藥廬之中靈藥無數(shù),只要處置妥當,解區(qū)區(qū)尸毒,易如反掌。若不是這位兄弟中毒頗深,命在旦夕,只需服食一粒誅邪丸便可。若是修為精深之人,運轉(zhuǎn)元氣,自行驅(qū)毒,也是個法子。怪只怪你們千劍宗之中,沒人熟悉解毒之法罷了,畢竟是些只知道叮叮咣咣打打殺殺的人而已。”
隋波聽這藥童口中頗有傲慢之意,又有貶損千劍宗的話語,不過他似乎對千劍宗也沒有太深的感情,此時居然也沒覺得義憤填膺,于是回道:
“兄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
隋波探視韓超期間,馮華又稟過黃眉老祖,說是回千劍宗覆命。
黃眉老祖又叫要藥童取了些誅邪丸讓馮華帶著,又將一封書信交給馮華。
馮華便離了九天藥廬,轉(zhuǎn)回千劍宗而去。
卻說既然能夠以劍傳音,為何還要寫書信,原來以劍傳音只能傳遞一些簡單信息,若是有復雜事情要說,就捉襟見肘了,前文未及詳敘,此處補敘。
馮華走后,隋波也來拜見黃眉老祖。
黃眉老祖以為隋波也要走,本以為隋波是個膽小怕事之人,不料隋波卻說自己有匹馬在來時的路上死了,自己要去葬馬。
葬馬,乃是愛惜生靈之舉,黃眉老祖許了,要求隋波葬馬完畢,即刻再來九天藥廬。
于是隋波也暫時告辭而去。
隋波出了九天藥廬的山門,仍舊像地球人跑步那樣一路疾馳,可是他速度雖快,卻遠遠快不過馮華,一路上都沒有追到馮華,倒是地上的足跡看見一些。
說起這些足跡,隋波倒有些驚奇,每個足跡相距足有六七丈遠,他這才知道自己跟這些修行者還有巨大差距。
終于,隋波趕到了馬死之處。
此刻,正有一群烏鴉在馬尸上啄食,隋波上前驅(qū)散了烏鴉。
再看那匹馬時,隋波不禁有些黯然,畢竟這個生靈是因自己而死,這個來自地球和平世界的人,很顯然還很不適應奇點世界的生生死死,這個世界并不和平。
隋波找了一片開闊地,具象出西瓜殺手,以刀為鋤,刨出一個大坑,把母馬的尸首安放進去,又覆好土,堆起一個墳冢。
四下里找了一塊大青石,豎在墳前,當做墓碑。
墓碑上該刻些碑文,隋波才想起從未給這匹溫順的馬兒起個名字,思索片刻,用西瓜殺手在墓碑上有些歪扭的銘刻下一行字跡:
好馬兒之墓。
隋波在墓前磕頭三下,以謝馬兒救命之恩。
起身之后,天色已晚,隋波神情有些黯淡,又返身朝九天藥廬而去。
男人,要把背負在肩頭的事情都扛下來。
負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