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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哨與石中劍

12 雨停山河震碎 客棧倒塌人散

青銅哨與石中劍 舒百氏 2325 2020-07-29 15:53:40

  熱鬧的飯堂之中,食客相互之間都在吆喝著,吵鬧著聊天,兩個店小二在來來回回穿梭著。

  突然出現在飯堂門口的謠鵬,起先是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直到一位店小二,看到謠鵬立于飯堂門口左顧右盼著,似是在找座位。

  “小客官,這邊請,這邊剛剛好有個位置,您不介意與其他人擠一擠吧?”

  迎面而來的店小二相當熱情,招呼著,指引著謠鵬在飯堂中穿行。

  跟隨在店小二身后。經過了兩張坐滿食客的飯桌,謠鵬回復道:

  “不介意,我來吃個便飯。”

  店小二引著謠鵬來到一張剛剛好空個位置的四人桌前立定:

  “小客官,就剩這個座位了,請坐。”

  坐到了四人桌的空位置上,謠鵬望見同桌的三位旅客,正在吃著熱面條。

  一旁的店小二,一邊俯身哈腰一邊問:

  “小客官,吃什么?”

  沒有作多猶豫,謠鵬說:“便餐就來碗熱面條吧。”

  收到了謠鵬的點菜信息,店小二便就轉過身,對著火房喊了聲:“六號桌,一碗一錢熱面條。”

  從藍布袍的暗袋中摸出了一枚銅錢,拍在桌子上,謠鵬說:

  “一錢熱面條。”

  伸手撿起桌面上的一枚銅錢,店小二便就離開飯堂,去找掌柜的結帳。

  四人桌一側的虎須大漢,注意到謠鵬似個剛剛成年的小伙子,便說:

  “小伙子,阿琳達君主國里常常下這樣子的雨嗎?”

  微微搖了搖頭,謠鵬說:“我在阿琳達君主國里長這么大,也是第一次見過這樣子的雨。”

  一時是打開了話匣子,另一側的尖腮男子說:

  “我活了三十年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雨,既大又猛,連下了兩天。”

  桌子對面的長須禿頭老人也跟著說了:“我活了六十年了,也是第一次遇見連下幾天的大暴雨。

  正是:

  謠鵬來飯堂,小二來招呼。

  滿座的飯堂,一桌的虛席。

  入座點面條,四座開話匣。

  言雨之稀罕,四座之驚嘆,

  百年罕見的大暴雨,令這張小小的飯桌中,坐上了四個不同年齡段的男人。

  “小客官,您的面來了,請慢用。”

  店小二托舉著托盤,送到了謠鵬的面前,將熱面條與筷子送上桌子,便帶著托盤告退了。

  看著桌子上的熱面條,餓了兩天,早已饑腸轆轆的謠鵬,當下就動筷,伸向熱氣騰騰的碗面中。

  油潑熱面條,是最有油水,也是最香的,打牙祭的上選。

  一邊跐溜著熱面條,謠鵬一邊同桌中的三個人聊天。

  “這場雨下得有些奇異,突然就出現,又能持續不斷的下好幾天,卻無風暴跡像。”

  長須禿頭老翁的話,最是中肯,也最是委婉。

  一句話就暗示了一些事情,暴雨之后必有異變。

  尖腮男子倒是不以為然:“我一年都能夠遇見到近百次下雨天,要這么說,雨后出個太陽都是奇了哼。”

  虎須大漢搖著頭,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只是說些近憂:

  “我從阿贊打君主國那里一直行腳商到這里,這場暴雨,把我的干貨全糟蹋在路上了,可虧大了。”

  才吃了半碗熱面條,謠鵬竟然就覺得飽了,便放下了筷子:

  “我吃飽了,各位,再見。”

  桌子對面的長須禿頭老翁一抬手,叫住了正要起身的謠鵬:

  “小伙子,別浪費糧食,吃完再走。”

  扶了扶頂上的皺巴藍布帽,謠鵬擺了擺手說:

  “真吃飽了。”

  見謠鵬并不聽勸,長須禿頭老翁便放下了手:“那剩下的半碗熱面條就留給我吧。”

  微微點了點頭,謠鵬便起身離開。

  經過了兩桌滿客的飯桌,謠鵬在吵雜喧囂聲中,邁步走到了飯堂門口。

  沒有回頭,謠鵬穿越過了飯堂,來到正廳,繞過了避雨無處去的旅客,一步一步,走到了正門前。

  邁過了正門門檻,來到屋檐下,剛剛好是暴雨不能侵的地方。

  抬起了頭,謠鵬才看到,天空之中的云像似是無數根羽毛云交叉于一起所形成的。

  嘆息了一下,謠鵬又想起了前晚咕鴣神鳥的傳訊。

  “千年輪,千年紀,即在臨。”

  喃喃了一句,謠鵬便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客房前進。

  回到了客房時,已經是黑夜降臨時,而窗外的雨,仍然在擊打著密集的鼓點。

  合上了門,謠鵬走到小床上,仰首便躺在了小床中。

  由于近兩天心神疲憊,人也憔悴,謠鵬倒是恍然間就進入了夢鄉。

  一覺睡到了天亮,睜開眼睛的謠鵬,看到了陽光。

  自窗口灑下來的陽光,照射在地面上。

  ‘暴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謠鵬在內心中想著,便從床上起身,兩腳才剛剛著地,沒想到天地異變徒生。

  一陣如洪荒地獄里的嚎叫聲,響徹了天際,傳到了客房之中。

  震天嚎叫聲中,客房的天花,地板,乃至墻壁,都開始發生著劇烈的搖晃。

  房屋轟然倒塌的聲音,從窗外響了起來,同時響起來的,是受困者,受傷者的呻吟聲,呼救聲。

  而謠鵬的反應,卻是出奇的冷靜,在劇烈震動著的客房中,輕手輕腳的走著。

  走到窗前,走到了門邊,還沒伸手推門,門板就倒下了。

  再放眼望去時,謠鵬發現,整個野居客棧的四連樓,倒塌了兩樓。

  還有兩樓,都多多少少的塌下了幾面墻。

  有的人受了傷,有的人失去了生命,更多的人,是在奔命。

  受困者的呼救聲,受難者的呻吟聲,奔命者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在這場大地震中幸免于難的謠鵬,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奔命,而是救人。

  尋跡著受困者的呼救聲,搜索著受難者的呻吟聲,謠鵬四處救人。

  正是:

  一桌四座八方人,同桌共談風雨事。

  一碗熱面三段緣,同談人間瑣碎事。

  謠鵬離席屋檐下,看天異象空嘆息。

  歸宿入夢天方明,山河震碎受命人。

  地震來得迅猛,去的也是極快,當謠鵬走在‘吱呀’連連的單墻走廊時,地震已經過去了。

  從塌下的一面墻躍下,謠鵬跳躍到了一樓,一個倒地打滾,蹲在一樓的火房一側。

  只見一個素衣伙夫,被倒下的干柴給壓住半身,受了傷,不斷的呻吟著。

  “哎喲,哎喲,救命吶,救命吶。”

  另一邊,火房掌勺大廚下半身都被房梁連著瓦片給壓著,臉色十分難看,身上都是汗水,看樣子是很痛苦。

  發現有人來了,忍著痛苦的大廚叫喚著:“救星,救我。”

  先是經過了被干柴壓住半身的伙夫,伙夫也忍痛連聲說:“先救大廚,先救大廚。”

  一步一步,踩著斷垣破物與零亂雜物,謠鵬來到了大廚的身邊: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回你的,你先別動。”

  大頭大廚額頭全是汗水,點了點頭,咬緊了牙關。

  正是:

  地震來時快,地震去也快。

  野居客棧倒,里外人散走。

  受困者呼救,受難者呻呤。

  謠鵬小救星,臨危救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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