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統領,護軍已經準備好了。”
“騎軍射箭手已完畢!”
“好。”柳集站在那帳前,望著那人海,眼里的堅定更多了些。
“出發(fā)!”
“是!”
那浩瀚都山野多了一批威猛的將士,風吹過的地方都透露雄偉氣息,譜寫了又一個記入史冊的征程。
啟賈氏族。
“王上,已布置妥當,駐扎兵來報敵軍已深入山林腹部。”那王上坐在營帳內,杜寤便拿起手頭都一封信緩緩打開。
“好!果然還是攝政王想的周全。”
“那就讓他們,都有來無回!”
“是!”
“慢著!”杜寤開口了。
“只需一小部分兵力即可。”
“攝政王這是何意。”王上不解。
“他們不過是瞞天過海,看似來到山林實則在山腰處便下了山,此刻估計已經到患難河附近了。”
“.......”
柳集帶著一眾兵到了患難河,便解決了那些許守衛(wèi)然后換上他們的衣服站崗,其余人皆藏匿于山林,等待柳集口令。
果然有巡邏來問:“如何,是否有敵軍出沒。”
“暫時沒有。”
“好,給我自己盯著!”
“是!”
待那巡邏兵前去匯報統帥,統帥報告給了王上。
“攝政王多慮了,他們哪里有如此聰慧會瞞天過海兵行險招同我們正面對抗。”
“是啊!何況我們布置如此縝密,他們又如何知曉我們的計劃。”一旁的將軍附和道。
杜寤皺著眉,心想:難道自己真的高估了那柳集?
他沒有說話,卻還是放心不下。
“那好,王上留一軍精兵在這患難河邊。”
那王上內心很是不屑,但口頭上還是答應著:“好!”
然后挑了支力量最弱的軍駐扎在王宮附近的患難河。
杜寤自是知曉他的用意,他武藝超群,很難看不出那是怎樣的一支軍隊。
搖了搖頭,他便開始想計策。
雖然朝堂上沒有直說來討伐啟賈族是因為杜寤私通敵國聯合反甫朝,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卻爺沒有證據,若沒有在那啟賈氏族營帳中將他捕獲,其實也不能落實他的罪名。
“最好是我錯了。”他對那王上說。
那王上笑了笑:“攝政王身經百戰(zhàn),難免有失誤的時候。”
杜寤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那一軍爛兵發(fā)愣。
王上親征,領軍前往那山林。
柳集在不遠處瞧的一清二楚。
卻又有些疑惑。
左子繪見著這是個好時機了便問柳集:“統領,是否準備。”
“再等會。”
那龐大的軍隊在那遠處藏匿著,只待柳集一聲令下。
他望不見杜寤,便有些大失所望。
“出發(fā)!”
他突然喊道。
那黑壓壓的一片軍隊蔥山林出口處進發(fā),那可笑的啟賈氏還去追逐那山林處的二十來人,殊不知那二十來人也早已回歸軍隊。
不出片刻,那王宮便被占領。
軍隊不留情的斬殺了所有的軍中人,卻沒有殺害百姓。
柳集甚至還安撫了百姓,叫他們不要怕。
但總有些仗著自己勝利便為非作歹之徒,那些許甫朝兵闖入后宮擄掠妃子。
那些妃子拼了命的逃,東躲西藏像竊賊般心虛,似乎離開才是真正的解脫。
年榕也是。
她躲在那衣柜里不敢出來,本身就謹小慎微在這王宮生存的她面對這些事更難平復心情只得逃避著。
她不過二十又一,卻像入宮多年的老人般熟悉這宮中陳設。
突然她聽見屋外的呼喊聲。
“姐,姐!”
是十三。
她急忙從柜子里出來,和弟弟抱在一起。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望到自己弟弟完好無損站在她面前,不知道有多感動。
十三穿著駐扎兵的衣服,在那全是甫朝兵的王宮里極其顯眼,年榕便準備將他塞入那衣柜里。
“那還有一個!”
“給我殺了他!”甫朝的兵看見了十三,便沖了過來。
“不要動他!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人,他只是在軍隊里混口飯吃,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甫朝的事!”年榕護著十三然后大聲的說道。
“你是嬪妃?”
“是...”
十三見他們眼神突變,似乎看上了自己的姐姐,立馬把姐姐扯到身后:“你們想干什么!”
“你想死!”
那甫朝兵猛的拔劍刺向十三,年榕一驚便沖到前面去擋住。
劍刺入了年榕的身體,一襲白裙溢出顯眼的紅色。
“姐!”十三跪了下來。
“你們在干什么!”遠處匆匆跑來一女子。
“果兒姑娘。”那兩個兵立馬行禮。
小果望了望那倒地的女子,才發(fā)現她身側跪著的少年。
竟然是他。
他也看見了她。
十三的心似乎被戳爛了,他居然來的路上擔心了她,不知道她會不會被甫軍擄走。
她原來就是甫軍,一襲盔甲很是帥氣,但去似乎看到了個從未謀面之人。
她是那樣的冷血,沒有笑容,和那個趴在他背上的愛笑少女完全是兩個人。
十三和她對視了一會,便突然起身,猛的拿起地上的劍刺向剛剛那個刺殺了他姐姐的士兵。
那兵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地,另一個被嚇了一跳便拔劍刺向了十三。
“你干什么!”
小果很是生氣的瞪著那刺殺十三的士兵。
“你走!”
“果兒姑娘....”
“走啊!”
“是...”
她跑到十三面前蹲下然后將他扶起。
“你..為什么騙我...”十三虛弱的捂著自己的傷口說,眼里全是失望。
“我...”
小果支支吾吾無法回答。
“你叫....”
“我叫小果,小果。”
“小果...下輩子..別再騙我..了。”
十三望著小果,過了一會便笑了笑輕輕閉上了眼。
“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
“.....”
甫軍凱旋而歸,舉兵回朝。
柳集思索了片刻,便下令:“走洛陽繞回。”
所有人都不解,只有許周兒知曉。
她生氣的攥緊衣角,望著遠處,似乎可以一眼望到遠在洛陽的林洛陽,好將她暗殺解決。
“常巖。”
“小姐,有何吩咐。”
許周兒在那常巖耳邊說了幾句,常巖便匆匆上馬飛奔而去。
她定不會讓他們見面的。
沒一會,他們便重整旗鼓開始班師回朝。
....
洛陽城。
常巖辦完事后,便匆匆回了軍隊里。
林洛陽喝了些安胎藥便睡了,她最近很疲憊,是心理上的沉重。
觀兒趴在她床邊守著,也睡的很沉。
“咚咚”
“林姑娘!林姑娘!”
林洛陽從夢中被喚醒,觀兒也是。
觀兒急忙去開門,才發(fā)現是隔壁的大娘。
“觀兒呀,你快帶著你家夫人搬走,最近這山匪盯上了你們吶!”
“啊!怎么可能!”
“是的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在城西的院子里還有一木屋,你們暫且先去住幾天。”
“這么好!我替我家夫人謝謝大娘!”
那大娘突然心疼起來林洛陽,畢竟她一個婦人懷孕數月卻未見丈夫,只得自己和一個婢年一同搬遷,可憐至極。
“林姑娘啊!好好照顧自己!”
她大聲的說了一句。
“謝謝大娘!”
林洛陽回應著。
于是觀兒便開始收拾東西裝上那馬車,便和林洛陽匆匆離開,屋里的東西倒是沒有全數帶走。
大娘領著她們入了那城西的木屋里。
倒也還算雅致,她們十分滿意的住下了。
這里離洛陽城更近了些,如若需要什么隨時便可以買,還可以去市集里閑逛。
過了一日。
柳集帶著軍隊來了洛陽城,他將那軍隊駐扎下來便自己孤身一人去尋林洛陽。
他來到那木屋前,卻傻了眼。
木屋門口多了二座墳。
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沖進木屋才發(fā)現木屋里沒有一點人影,林洛陽的東西也未曾看見些許,只有空蕩的木屋里飄散的些許花香還殘存。
柳集跪在那墳前,泣不成聲。
陳黎的墓前淺草微長,很是凄涼。
“你不是...不是說自己武藝高超嗎..你還是甫朝的將軍...為什么...為什么不能保護好她,為什么不能保護好自己...”
他氣得難受得不行,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為什么不給我傳信回來....”
“我的小洛...我的小洛去哪了....我的念兒...”
他猛的栽倒在土里。
這幾日打仗累的本就快虛脫,如今目睹此慘狀,他便是再也撐不住了。
....
過了許久,他才醒來。
醒來他在駐扎的營帳里,頭痛欲裂。
“太尉,洛陽城的百姓知曉您途經此地都想見識您的風采呢,希望您可以走城中一過。”
一醒來便聽見左子繪嘀咕著。
“好。”
他全無心情,像極了一個行尸走肉。
....
“甫軍來了!快去看!”
“柳太尉回京!”
“柳太尉來了!我們曾經的縣令!”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
林洛陽一早便被吵醒,然后才知曉柳集回來了。
她興奮的快哭了,立馬收拾好自己,同觀兒一齊上街去瞧。
那號角聲從老遠便傳來。
柳集騎著馬在前頭,許周兒坐在那馬車里,探出頭和百姓打招呼。
“這就是柳夫人?”
“多好看啊!”
“是啊是啊。”
他們停在了空曠的路邊,許周兒從轎子里下來,站到了柳集身邊。
“感謝大家。”他對著百姓們表示謝意。
林洛陽走到人群里,人太多她個子無法看到里面,又怕被撞摔倒只得一直在找空子鉆,卻一直沒有找到。
觀兒便給她找來了個小木椅,扶著她踩上去。
“小心,夫人站穩(wěn)了。”
“好。”
她踏上椅子,然后朝那邊望去。
她看到了他,只一瞬間,她眼里的光便沒有了。
林洛陽瞧見了他身側的女子,一襲粉衣嬌艷欲滴,眉心還有一簇梅花。
她才是應該站在他身邊的人吧。
她呆呆的望了許久,望著那遠處的男子一襲盔甲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她此刻才覺得,他們離的有多遠多遠。
“夫人,你看到了嗎。”
“沒有。”
林從那椅子上下來,安靜的往回走。
觀兒急忙拿著那小椅子然后去追她。
“怎么了夫人,那里面的不是大人嗎?”
“他不是我的元元。”她帶著哭腔,一步一步的離開那人群,望自己應該去的地方走去。
沒走幾步,她便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哎!哎,這女子怎么回事?”旁邊瞧見的百姓開始嘀咕到。
“快送她去見大夫!”
“真晦氣這么個喜慶日子。”一婦人嫌棄的望著地上倒著的林洛陽。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夫人你不要嚇我!”
“......”
遠處的柳集被熱鬧和溫暖包圍著,根本無法發(fā)覺那邊的一塊冰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