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瑞爾和管家見面的時候凱特琳也在，算是做的見證。

　　伊澤和菲羅斯的管家見面時間不長，但是確實讓他感受到了神壕的魅力。

　　見面安排的細致和到位就不必說了，老管家的態度也無可挑剔，所以伊澤覺得這次合作的開始很愉快。

　　想來凱特琳應該是和老管家通過氣，談話的時候少了很多伊澤記憶里皮城上游社會的虛與委蛇。

　　其實伊澤還是希望他客套一下的，這樣自己也好默默底，然后討價還價。

　　老管家是明白人，給了自己兩張支票。

　　“伊澤先生出發前一定需要很多的準備，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說著就遞出一張。

　　“而這些，是您的酬勞。”說著又遞出一張。

　　前一張有數額，后一張沒有。

　　有數額的一張還大得嚇人，夠伊澤置辦一支最好的滿編探險隊。

　　不過伊澤有錢也沒地方找探險隊，這個雙方都知道。

　　所以這筆錢就是明擺著讓伊澤私吞的。

　　任務前先交定金還留足了面子，這老頭很上道。

　　但是伊澤眉頭一皺，看著兩張支票出神。

　　他昨天已經對恕瑞瑪之行有了初步打算，這筆錢也是一樣。

　　他在糾結，自己一會兒的舉動會不會打破這個和諧的氛圍。

　　“有什么不妥嗎？”老管家面色很和善，看得出來他不介意伊澤這個時候獅子開口。

　　說是這樣說，但是現在要開口了的話就顯得有點不會做人了，幫了忙估計也沒法結個善緣。

　　“老管家，我也不恍你，實話實說，我不需要探險隊。”說著就把這張支票往老管家那里推了推。

　　老管家面色不變，但是已經開始計較了。

　　嘶~這個小子...事先的定金都不要？老管家這樣想，但是還是等著伊澤的下文。

　　“你也知道，但凡湊得出探險隊，這事也找不上我。”伊澤的話很直接。

　　老管家有點抓不住他的思路，心想這錢就是給你的啊，你怎么用和我有啥關系呢？

　　“那...您的意思是？”

　　“去沙漠，人我是要的，但不是探險隊。錢也是要的，但不是支票。”

　　伊澤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全看對方的悟性，他帶著笑意看著對面的管家，而管家也已經想開了。

　　不要支票，說明不要憑證，也就是說紙幣也不抵事，那只能要一個東西——黃金。

　　要黃金能干嘛呢？在恕瑞瑪沙漠還真有個只收黃金的職業——傭兵。

　　去沙漠除了可以找探險者，還可以雇傭兵，而且傭兵比探險者靠譜得多。

　　想通這一節，老管家感覺順暢了不少。

　　成本是高了點，但是算不了什么。

　　菲羅斯家在皮城只手遮天，只要他收了錢，就不怕不辦事。

　　黃金也是一樣的，沒什么區別。

　　“伊澤瑞爾先生，我這就去開取憑證，您可以用它在恕瑞瑪的任何一家商會中兌現出您想要的黃金。”

　　合作很愉快，由于菲羅斯家放出了伊澤瑞爾會在恕瑞瑪兌換黃金的消息，黃金的價格都產生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波動。

　　......

　　恕瑞瑪的昔日輝煌，都寫在了歷史里，埋在了黃沙下，現在的恕瑞瑪，像極了一個西北大農村，游牧的那種。

　　居民們零散的分布在碩大的一片大陸上，要想在這里找到些什么，就需要去找到那些在大陸上穿梭的駱駝隊，他們在沙漠里以貿易為生，對于沙漠中的居民聚落分布和熟悉。

　　伊澤瑞爾不用去找駱駝隊，菲羅斯家給了他兩匹駱駝，一匹馱人，一匹馱物資。

　　他的目的地是卑爾居恩——恕瑞瑪北部的重鎮、黑市和恕瑞瑪傭兵據點。

　　只要有錢，在這里你就可以讓恕瑞瑪的流民、德瑪西亞流亡的法師、甚至是諾克薩斯的老兵和北方蠻族給你賣命。

　　給守城的諾克薩斯士卒交了些小費，就免去了很多麻煩的流程，在城里暢通無阻。

　　諾克薩斯對于恕瑞瑪北部的掌控力很差，同時這里又遠離恕瑞瑪的中心納施拉美且靠近皮爾特沃夫和祖安，讓這里成為了一座幾乎“三不管”的城市。

　　所以伊澤瑞爾剛剛進入城里兩三個小時，就抓到了三個想要在他身上撈一筆的小偷，最后一次還是個六七歲的瘦弱小孩。伊澤很無奈，給了他一枚銀蛇幣把他打發掉。

　　小偷之后的是妓女，從青年到中年不等，伊澤都直接回避。

　　畢竟是大街上的，質量和安全都堪憂。

　　伊澤當然也看見在那些角落里，有人在饑餓和病痛中掙扎。

　　總之吧，符文大陸上沒幾個城市比這里亂，除了比爾吉沃特和祖安。

　　循著伊澤前身的記憶，走過擁擠臟亂的街道，在一處街角的二層小樓前停下。看看還算完整的土坯墻，伊澤瑞爾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透過幾乎可以忽視的門簾，伊澤瑞爾可以聽到里面的嘈雜，嗅到濃厚劣質的酒精味，本能的覺得不舒服。

　　給了墻根下的乞丐一枚特制的金蛇幣，和那個陰險貪婪的眼神對視片刻之后，那人只是點頭，起身把他帶了進去。

　　這是恕瑞瑪傭兵的一處酒館，傭兵們在這里喝酒，在這里找娘們兒。

　　......

　　在一處沒有窗子的房間里，桌子上的油燈被點亮了，跳來跳去，印出兩個人影來。

　　“本來我是想休息幾天的，但是最近我財運很旺。”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哦？恕瑞瑪最近很熱鬧嗎？”伊澤瑞爾的聲音傳來。

　　“賈若輕羽，你套話的水平是真的很差。”

　　“呵~你還是一樣沒趣...希維爾。”

　　伊澤瑞爾一邊說著，一邊把管家給的兌換憑證遞給對方。

　　坐在對面的人正是恕瑞瑪的傭兵頭目，伊澤的老朋友，輪子媽希維爾。

　　現在的希維爾并沒有身穿精鐵甲，而是穿著一身棕黃色花紋披肩，白色長擺裙，渾身上下都是些金光閃閃的掛飾，一頭自然卷曲的長發披在后背上，熱情似火。

　　“和我去艾卡西亞找人，菲羅斯家的，你看看這個價格怎么樣？”伊澤看著希維爾，等著她的答復。

　　希維爾看了看金額和菲羅斯家族的印章，又打量了伊澤瑞爾好一會兒這才開口“現在是風季，大塞以南已經是傭兵和探險者的禁區了，更別說艾卡西亞。”

　　語氣很誠懇，這個話要是別人說出來伊澤瑞爾也許就信了。

　　她就是想要錢，幾乎已經寫在臉上。

　　“聽你這個意思，你已經栽過了？”

　　“我可不像你們皮城的探險者這么傻。”

　　希維爾話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神里有一絲玩味。

　　“皮城那幫探險協會的確實低能，和我們這種主角比不了，不過比起天天泡在酒精和窯子里的傭兵來說好一些。”伊澤瑞爾也回了一個玩味的眼神。

　　“說話的時候可得掂量一下，這是我的場子。”希維爾的語氣冷了下來，伊澤瑞爾也不再多說，兩人都這么沉默著。

　　所謂希維爾的場子，就是希維爾從雇主那里拿錢之后自己給員工發工資，然后自己坐莊再用酒和女人把員工的工資賺回來，一本萬利的好買賣，高端大氣的現金流。伊澤瑞爾都直呼內行。

　　“去沒問題，你得加錢。”沉默好久之后，希維爾實在懶得廢話了，果然想當那啥還是不能立那啥。

　　“愛去不去，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伊澤瑞爾表示寸步不讓。

　　“我知道你也有一份，事成之后你的那一份我們三七分賬。”

　　“二八，再多拉倒。服務不滿意不結賬”

　　“行...”最后一句話希維爾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好似做了什么很艱難的決定。

　　其實兩人都清楚，伊澤瑞爾自然是借花獻佛根本不虧，而希維爾干完這一票和菲羅斯家就算有交情了，長遠來說其實血賺。

　　兩家合盤割菲羅斯的韭菜，這一波在第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