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這并非我本意
墨謹誠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讓沈時鑰覺得他的體溫在一點點冷卻。
眼淚已經不知不覺落了出來,沈時鑰一邊要抱起墨謹誠,一邊喊著:“舅舅,你們快來呀,救命呀!”
才要彎腰,一只手就搭在沈時鑰的背上,把人摟進了懷里,聲音好像來自虛空:“鑰鑰,我的鑰鑰,我沒有事,沒事了。”
沈時鑰的耳邊是緩慢的心跳聲,就像他的主人一樣,能夠安撫世間一切的浮躁。
墨謹誠的手一下下拍打著沈時鑰背,仿佛在安慰一只受驚的兔子。
聽到動靜跑上來宋鈺,一腳踢開了門,喘著粗氣:“怎么了?”眼神慌忙地尋找著沈時鑰的身影。
然后就看到了這一幕,也知道了問題出現在誰的身上。
墨謹誠唇色寡白,比剛剛在樓下還要不好。
來不及多想,宋鈺走過去,輕輕問:“墨少,你還好吧,我送你去醫院。”
沈時鑰對宋鈺搖搖頭,依然把沈時鑰摟懷里:“我沒事,就把她嚇著了。”
“就你這個臉色,我都被嚇了一跳。”
“抱歉,這并非我本意。”
沈時鑰從墨謹誠懷里起來,紅著眼尾,盯著墨謹誠的表情,一字一頓著:“下次再嚇我,我就從這頂樓的天臺跳下去,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沒有人敢質疑她眼里的決然,甚至宋鈺覺得,她就是時時刻刻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這人間,她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沒有什么能夠是她的羈絆。
墨謹誠費力地點點頭:“是,如果我撐不下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或許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還會遇到呢!”
“遇到個屁,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就是陌生人。”
沈時鑰知道墨謹誠在另外一個世界是什么樣的,與她也只不過是點頭之交。
不需要他們在自己面前暢想死亡,宋鈺看向躺床上,辛苦起起伏伏的墨謹誠,警告著:“墨謹誠這就是你的態度,我外甥女不會和一個對死有妄念的人在一起,她沒有你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墨謹誠從沈時鑰的身上收回目光,認錯態度良好:“小舅舅剛剛是我犯糊涂了,還請舅舅再給我一次補救的機會。”
墨謹誠話沒有說完,就被一口氣嗆得咳了起來。
宋鈺下意識想要向前,又陡然停下動作,故意冷著一張臉:“你就只會欺負我們家鑰鑰。”
現在,沈時鑰總算是恢復了一點點理智,讓管家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她現在不想和這人說話。
生氣歸生氣,還是走過去將人扶起來,斷不會現在與他一般計較。
宋鈺退了出來,他的情緒也不是太穩,也需要一個人靜靜。
他不敢想象,如果墨謹誠出事,沈時鑰得有多么難過。
沈時鑰帶了一個醫生回來的,是凱洛的弟子,他來抽了一罐血,又檢查了幾項基礎的數據,才結束。
全程墨謹誠都十分配合,醫生對沈時鑰十分恭敬,當著墨謹誠的面說:“墨先生午休的時間太長,血液無法得到更好的循環,所以體溫才急劇下降,導致昏厥。”
醫生不敢看冷著臉的老大,繼續低著頭說:“以后盡量把午休把控在一個小時內,可以出去走走,做一些適量的運動。”
臉色在一點點恢復,墨謹誠下床:“以后我會注意的,謝謝醫生。”
“不客氣,我先回去做一個數據分析。”
老大身上的氣息太駭人了,在這里似乎不太好。
在墨謹誠的手要碰到她時,她卻避開了:“我在樓下等你。”
等沈時鑰離開以后,墨謹誠腿一軟,跌回床上去。
他何嘗不知道沈時鑰是在故作鎮定,何嘗不知道她在強顏歡笑。總歸不是讓自己不要擔心她。
愛與被愛,代價都太大。
即使自己再難熬,也要咬緊牙關撐下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自己還要愛她了。
不舍得她難過。
等墨謹誠下樓時,大家已經恢復如常了,甚至宋鈺都沒有問一句他的情況。
沈時鑰換了一身運動裝,還戴了帽子,看著青春了不少。
“陪我出去走走,在家悶著不太好,你把鞋換了。”
“我送你們出去,我有點事要處理。“
宋鈺和沈時鑰兩個就這樣決定好了,墨謹誠只能照做。
在市中心陪著兩個人吃了一點東西,宋鈺就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讓自己的助理留下來。
網上的發酵了幾天就沒有了熱度,沈時鑰的個人微博也一直沒有更新,大家就沒有熱情去追。
但有的人卻坐不住了,沈時鑰回國大概就是處理他們的。
墨家家主是一個軟弱的人,當初選擇與沈氏集團開火,多半是被周正半威脅,半恐嚇,才干出這么蠢的事情。
墨家在墨謹誠手上時,他們這些人什么都不用干,每個月都可以拿到分紅的錢。
上個月已經有人在質疑墨家現在的掌權者做出的抉擇,如果和沈氏集團無法破冰,他們的利益得不到保障,他們會拋售手上的股份。
關鍵是想要找沈時鑰和墨謹誠,不是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終于得到了確切的信息,沈時鑰和墨謹誠都在海城。
只要在海城,那去他們公司,一定會見到他們的人。
就在沈時鑰陪著墨謹誠要走到鑰銘酒店時,她接到了錢泊的電話。
“等等,我接個電話,算了先進去再說。”
他們走進去,在一樓大廳要了一個位置,再給墨謹誠點了一壺紅茶,才給錢泊把電話撥回去。
墨謹誠給她倒了一杯,就自顧自喝起來。
錢泊詫異地接過沈時鑰回撥的電話:“沈小姐,京城墨家人在公司,他們要見你!”
“不見,他們想見就見!”
“他們說自己是墨先生的長輩……”
沈時鑰抬頭望過去,問在喝茶的人:“你家的長輩要見我,我要見嗎?”
墨謹誠的眼里被愛意填滿:“你不用理他們,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那寵溺的表情,就像被妖妃蠱惑的大王,已經沒有理智,他愿意為眼前人,顛覆所有。
沈時鑰仿佛就是被慣得無法無天,聞言也有底氣回過去:“聽到了嗎?我身邊的這個墨先生和京城墨家沒有關系,你該如何就如何。”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還有,你告訴他們,不要來打擾我身邊的人,要是他被氣出個好歹來,我會讓他們知道什么是滅頂之災。”
沈時鑰真的想要把那個曝光自己回國的人給挖出來,問問他究竟是無聊到什么程度,才干這么蠢的事。
掛了電話,沈時鑰認真的看著墨謹誠:“你真的不在乎墨家了?”
“我想要拿回來,你認為我沒有能力,對墨氏我更多的是責任,那是父母留下的產業,我不得不接,當初是他們逼我下來的,那豈有再回去的道理,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這些的。”
“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