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自己就是那類人。
安言低頭玩著手機，似乎不再打算搭理她。
袁馨月瞟了手機屏幕一眼，笑道：“言魔王，我們之間從今天起是不是就有秘密了？”
“有嗎？”
安言點下手機上的發送鍵，“真正的秘密是不會被別人發現的。”
隨口的回答讓袁馨月輕嘆了一口氣。
之后半月，這件案子因為金子章的巧舌善辯和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讓他撇凈關系。
不過從那天之后，他就推拒了所有的家教工作。
而且B市整個家教市場都得到了一次肅清，并逐漸蔓延全國和整個教育行業。
那些下作且見不得光的藥丸也查清是從國外走私流入，數量不大，賣藥的團伙還沒有形成規模，但也替海關敲響了一次警鐘。
袁馨月看著食堂電視里播報的新聞，神情幾分自豪地望向坐在斜對面的少年。
然而少年正全神貫注地挑撿著他餐盤中的胡蘿卜絲，然后一筷子全部夾進了他對面少女的餐盤里。
“安言，你還真當你自己是程小光的兒子了？”
鄭恩祖臉上帶著一慣的笑意，伸手去阻擋他旁邊人去夾程光餐盤里的肉丸子。
“是啊。”
安言答的懶散，對付鄭恩祖的那只手倒認真的很。兩人的“打鬧”讓周邊的男生又開始起哄了。
“程光，鄭校草和言魔王在爭著當你最受寵的兒子呢！”
此時，程光這才將放在電視上的目光收回來。
看著自己餐盤里多出來的胡蘿卜絲，程光有條不絮地將它們拌進飯里吃起來。
“程光，還我的菜。”
找到間隙，安言擺脫鄭恩祖的糾纏朝程光餐盤里的肉丸子發起攻擊。當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時，那顆肉丸子被主人吃進了嘴里。
在一群錯愕的目光里，程光用紙巾擦干凈嘴起身淡定離開。
“安言，你失寵了。”
鄭恩祖兩手一攤，端著餐盤起身追上前頭的那個背影。
袁馨月對著安言笑道：“難不成是她發現我們之間的秘密了？”
這話理所當然地讓在場聽到的人嘩然，并流傳成了各不相同又大體一致的版本。
芙蓉樓二樓洗手間內，程光被三名女生堵進最里頭的隔間內。
“程光，莫可可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帶頭的女生抬腳橫踏在墻壁上，將程光擋在馬桶與墻壁的狹小空間里。
“誰是莫可可？”程光問道。
北方的女孩子個頭兒普遍很高，在南方小鎮每次都坐最后排的她如今卻顯得稍微有些嬌小了。
“她說你要賴著言魔王。”
程光猜到她們口中的莫可可是誰了。
“我是想和安言考一樣的大學。”
“那你還真是要賴定安家的大少爺了？難怪這么獻殷勤。”
帶頭的女生發出一聲嗤笑，歪頭掃視了程光一眼。
“除了成績，你覺得你自己哪點比得上袁校花？”
程光恍然大悟。
她雙手按下橫在自己身前的那條腿，抬眸注視著眼前的女生道：“考一樣的大學，靠成績夠了。”
她徑直穿過三人推開門走出隔間，不料，又被聞聲走來的幾名女生堵住去路。
“喲，這不是我們年級的萬年老二嘛？”
莫可可雙手抱胸，對著從隔間走出來的三名女生挑眉一笑，隨后目光又落在程光身上。
“喂，你不會真的以為鄭校草和言魔王是看上你了吧？”
說到這里，不止是莫可可，洗手間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鄭校草以前是看你瘸怕你被孤立。至于言魔王，那是因為他在跟袁校花置氣。”
“言魔王喜歡袁校花，袁校花喜歡鄭校草，鄭校草又可憐你，這關系你捋得清吧？”
洗手間的人又來了不少，想看這出熱鬧的人也特別的多。
姜媛媛和班上的幾個女生也在其中。
程光伸手從褲兜里拿出了一本迷你的英文短句語錄本，翻到第17頁：
“Don't trouble trouble till trouble troubles you.每天背一句，英語作文拿滿分。”
她們忽然想起，無論是大考還是小考，程光的英語作文無一例外全是滿分。
“你這書是在哪兒買的？攜帶挺方便的。”
看熱鬧中的一名女生問道。
“學校旁邊的滿分書屋。”
程光走出洗手間，莫可可旁邊的一位女生問道：“她剛剛說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她只聽到“trouble”來“trouble”去的。
“麻煩不來找你，你就不要自找麻煩。你是怎么考上菁華高中的？”
莫可可的話讓那女生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心虛道：“我偏科。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找程光同學的麻煩了。華陽高中與我們學校的期末聯考還得靠她呢。”
華陽高中半途從外市以高額的獎學金迎來了幾名高一轉學生。這次兩校聯考事關各校的榮耀。
聽聞，這次比試兩校高層還定了一個規矩，到時各自去掉自己學校成績的最高分和最低分。
顯然，就是要去掉言魔王這個大bug的成績。
高一年級榮耀之戰的壓力自然就落在了菁華高中萬年老二程光的肩上。
“是啊，我看我們班的程光就挺好的。而且她是書呆子，才沒有那么多小心思。她跟言魔王他們玩的好，也就是因為他們的成績好。”
姜媛媛身邊的女生說道。
這名女生現在坐在程光的前座，她不懂的問題都能在程光那里得到解答。
班上的女生是沒有幾個敢去言魔王那里問問題的。
一是跟不上言魔王的思路，二是沒有人想在言魔王面前出丑。
“書呆子？書呆子會吃男生夾在自己碗里的菜？會這么對男生獻殷勤？”莫可可憤怒打斷。
“那你看安言會不會給你夾菜，會不會讓你對他獻殷勤？”
誰也沒想到，姜媛媛會為程光說話。
莫可可吃了一噎臉色極其難看，側身對著走到門邊的那個背影大聲道：
“那還不是程光先主動送上門的！”
誰都看到了程光對言魔王有多主動。
“呵，眼睛不好的幫腿不好的說話，果然是物以類聚！”
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洗手間的一出終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