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朝廷”發生叛亂后的第三年,朝廷內部因為資金不足的原因,遣散了戰后理事部和保衛部等諸多重要部門中的一些人員,有的回了老家,有的去投奔了親戚。
當初布日固德拿走了一大部分面具,占領了“氫化國際都會”的幾個繁華城市,招兵買馬,經過一年后的苦心經營,勢力遍布了整個國家,如今,打著一片又一片,人潮洶涌之中的戴項圈的犬頭標志的紅色旗幟的勢力,還再繼續向外擴散著。
迦洲的南北各大共和國的領導人,已經不戰自敗,還有日本的一些小城政治家,開始主動獻上黃金與鉆石對其示好,并且對布日固德的各種事跡,大肆宣揚歌頌。
而褚淵這邊,已經也只得是從長計議,在“朝廷”中,他算是功臣,經過了一年的時間,陳峰年也把他培養成了一個合格的面臉,并且給他安排了一個新職位“戰后理事部副部長”。
同時,褚淵還在外私自成立了一個合法社團,名叫“Golden Abyss”,現正處于積蓄勢力的階段,據說背后投資人是匿名,至今沒有露過面。
“沒有欲望就會死,讓我們背靠面具的力量,給世界來一場真正的犯罪狂潮!”一里賽夫站在街道中央的大卡車頂上揮舞雙臂,對下面的人們吶喊道。
“對,讓這個世界徹底瘋狂起來。”
“沒有什么能阻擋面具的力量。”
“去TM的上帝,白癡才會祈禱世界和平,沒有戰爭?人類只有死了才會消停吧。”
卡車腳下的人們,已經變得愈加瘋狂了,此刻一個男人的出現打斷了這群人。
“玩夠了沒,像你們這樣會吵到別人的。”褚淵站到路中間,后面是他的得力手下“捷煞”和一個新來的女殺手“美和理子”,她可是個大美人。
酒紅色的開胯裙,金色發簪盤起的黑色秀發,和一雙華麗的黑色高跟鞋,戴著一款會發光的墨鏡,像游戲中那樣炫酷的金色手鏈和盤蛇戒指,她妖艷的紅唇與嫵媚的黑絲著實讓一旁車內的大叔看的眼花繚亂。
褚淵指著面前的這群“瘋子”揮了揮手,然后面不改色的攥緊拳,理子便迅速心領神會,戴上她自己擅長使用的白色狐貍臉面具,以極快的步伐沖向人群,納米甲覆蓋全身,她迅速抽出一雙長刀。
鋒利且反光,刀尖在石油公路上擦出金色火花,“都去見閻王吧!”隨著理子的一聲吶喊。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統統倒地哀嚎。
而他們的面具也都被負責處理美和身后事的“捷煞”收繳了,而理子對這些小角色根本不感興趣。
她真正要解決的是這場鬧劇的頭領,那個站在眾人歡呼之上的男人。
血流成河,本該這樣,戰爭也不過如此,北町中流將士和臣服在他威嚴下三十年的機械兵早就避開了權限期合同以及上星期樞紐時報頭條里那幫野蠻雇傭兵的追殺。
權限期合同是機械人政府要求每個子民必須簽訂的一項法務合同。
自2031年起,所有違反“面臉戰事法”第三百二十一條例,私自干涉面臉朝廷戰事的機械人,最終將被聯合國政府下達誅殺令,即時即日生效。
這個世界已經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無法逃避這場浩劫的不只是人類,也包括所有至今還存活在這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理子站在卡車頂上,走到面向大眾的至高點,如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砍下一里賽夫的頭顱,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對于那些本不該踏上這條不歸路的初學者們本就難如登天,不光是信念強弱和技術運用的原因,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則是“經歷”。
美和理子可以說是在她們那個年代與時代背景下顯得不太出眾的那一類人。
她從小受盡欺負,生活在比沸洲貧民窟還差勁的陋室里,跟著養母長大,之后靠給人擦拭機械零件過活。
那時的她也不過是過著和成千上萬一樣的普通人的生活,做著普通人的工作,掙著老實人才會掙的辛苦錢。
看,此一時彼一時,今時不同往日了,這種勵志奮斗后又有好的結局的事情,不禁令人感嘆,時光總是那么神奇吞進所有黑暗,然后在一個合適的契機下吐出光明。
這個世界優勝劣汰,時代變幻的太快,數不清多少個無名之輩以他們的畸形勢力開始慢慢延伸,崛起速度令人瞠目結舌。
再回想當年,褚淵也是通過種種機遇和自己聰明的頭腦一步步走到今天,而如今也算見多識廣,閱人無數,像他這樣的人,必然是天生的將相之才,只需稍微努力,便可稱王。
單看理子,和他只是區別于經歷不同,但要是讓她當家,不一定做的來,不是能力或實力與褚淵差多少,因為時機尚未成熟。
近幾年來,“檳榔”這種小眾食品不知何時起從北美及中東地區迅速流行了起來。
它們主要的功效是提神醒腦,最開始是在非洲地區有所體現,因為貧窮,那里的人常年吃不上飽飯的同時,還要做高強度耗費精神與體力的工作。
直到后來從別的國家傳過來一種神奇果子,就是檳榔的前身。
人們把它放進嘴里,通過咀嚼慢慢分泌唾液,將硬度十足的榔子,慢慢地用兩排牙齒不斷交鋒,嚼成一團巢式的東西,直到汁水全部汲取個干凈,味道全無后才會將其吐掉。
而僅短短幾年時間,各種食品銷售廠商,各式品牌、口味的,以至于人們都忘了最開始的源頭是哪兒,就像可樂,開始興起時,有些人甚至分不清可口可樂和百世可樂。
曼奇尼家族最近也引進了這種東西來提高他們的集團效益,而且聽說這東西最近還邁進了股市的門檻,像某個知名品牌的礦泉水一夜之間沖進了世界杯,比賽中場休息時的廣告放的就是這玩意兒,而且最滑稽的比喻竟然說這種事就像將一百斤海洛因放在了你家抽屜里,而且還有一封對方實名的信件。
對于忠實吃粉來說這是想象中發生的事,但確是在現實中本不應該發生的。
不管是引進或大肆擴張生產,再向世界各地批發商銷售,也不過都是為了從中獲利,至于能撈多少,全憑本事,當然人脈、經濟圈也是圈錢的主要內容。
而曼奇尼家族作為眾多批發商中的一個,自然是想靠它謀取暴利,但現實是,他們集團的檳榔代理商們在開會時反應,這東西的銷量并不是很理想。
樞紐市,曼奇尼家族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黑爵先生,先不要著急,我已經請了專業人士,馬上就要到了,再等……呃”油頭西裝的金發克瑞斯被逼到了墻角,恭恭敬敬的對黑爵匯報著。
“你知道到今天為止曼奇尼家族集團在柏炬匯和股市的占股分別有多少嗎?”黑爵嚴肅的問。
“百分之二十?”克瑞斯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你知道這一顆小小的檳榔在公司的股份里占有的比例是多少?”黑爵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隨后飲盡了杯子里的酒。
“呃……百分之十二?”克瑞斯試探的說道。
同時,他已經看出了黑爵臉上有些憤怒的神色。
正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走進來一個身著端莊的女士走了進來。
克瑞斯連忙走到她身邊,介紹道:“這位是,最近很有名的“檳榔大亨”美和小姐。”。
黑爵抬眼一睹,她本人的魅力和風采絲毫不遜于影星“莫妮卡.貝魯奇”。
她的到來著實令黑爵有點吃驚,他揮揮手示意克瑞斯呈上飲品,然后又命令他出去,自己則與美和單獨聊了一會兒。
“檳榔大亨?哼哼,要是你的老板褚淵知道你背著他搞一些像這種不法的勾當,那么他會作何猜想?”黑爵似笑非笑的望向美和。
她看向黑爵,便微微上揚嘴角,開口道:“褚淵算個什么?他可以給的,我給你十倍。”
“哦?說大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黑爵一臉不可置信的笑道。
“開門見山吧,我有實力可以幫你賣掉你們公司所有的貨物,大亨這個名號可不是輕易說說而已,我可以幫你,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要聽命與我,而不再是褚淵。”美和理子大言不慚的對他說著。
黑爵略帶諷刺的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憑什么?”
“北部洲屠宰場事件可曾聽說?”
“嗯,確有此事,我聽說是一頭野豬,從屠宰場里跑了出來,穿過3千里熱帶雨林,只是為了尋找自己被屠夫割掉并丟棄的一只耳朵。”黑爵坐在沙發上,兩條手臂展開搭在沙發椅背上,悠閑的翹起二郎腿。
“沒錯,那個野豬,其實是一個牲畜人,他被屠夫看上了,是在一群被不法分子販賣的奴隸當中,他的那只耳朵很厚實,也很大,我之前打聽過,那家屠宰場里的屠夫會專門裁剪下野豬的皮或一些其他部位,清洗曬干,然后用來高價拍賣給一些鞋匠或皮革廠商,那些皮適合用來生產成帽子,以及訂做皮鞋。”
“所以呢?能不能說重點。”黑爵不耐煩的問道。
“重點是,那個野豬先生,不是普通人,他曾經擔任北部牲畜政府的重要外交議員,自從這個世界被大部分獲得了面具的瘋子占領了以后,他們的政府就被瘋子們破壞了,然后把他們當成野獸賣進了屠宰場。”
“太邪惡了,然后呢……”黑爵抖了抖身體,裝作一臉厭惡的問道。
“賣進去之前,其中有一個人將一些面具藏在了他們政府的廢墟之中,據說是親眼目睹。”
“誰?”
“野豬先生的兒子,豬.尤里科·杜特拉,在電視里聽到這個新聞時,屠宰場失火,野豬和他兒子趁亂跑了出來,很多人也都趕去了那里,想分一杯羹,結果發現我們是最后到的,經過搜尋,只發現了暈倒在雨林中的野豬,但始終沒有找到他兒子的蹤跡,現在,他被褚淵的副手“捷煞”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美和理子誠摯的說道。
黑爵聽后,笑了半天,直言道:“那有什么用?他兒子已經死了說不定,而且你也無法保證野豬說的就一定屬實,所以,別做夢了。”
“我知道原政府的位置,但現在已經重建了,在原有的不動地基基礎上,開發建造了一棟機械大樓。”
“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自己去找!從地下挖通,只要他們的地基沒動,應該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有點難度啊。”黑爵捋了捋白襯衫袖口,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