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樹人們已經停止前行,在原地駐扎休息。
遠遠望去,就像一堵綠色的圍墻將庫博爾平原圍困在其中。
其中的一個樹林當中,樹人們都扎根在原地休眠,氣根隨著微風輕微蕩漾。
忽然,只聽“休”的一聲,一根骨質長刺從樹林之外的地方射出,在瞬間就洞穿了一個處于樹林外圍的樹人的樹干。
接著,還沒等其他的樹人反應過來,一根根帶著破風聲的骨刺就給它們送來了死神的請帖。
當那群樹人都從休眠當中驚醒之后,便紛紛往骨刺射出的方向投擲它們的爆裂氣根。
而當它們投擲完一輪之后,樹人們才發現,在它們的前方,除了一些被它們用氣根炸出的坑洞和氣根的遺骸之外,空無一物。
當它們在警戒了幾分鐘之后,并沒有第二波襲擊到來,樹人們就放松了心神,重新進入了休眠。
可樹人們剛進入休眠,可憐的它們就又收到了一波死神送來的請帖……
“這批樹人不行啊。”
此時,正坐在蟲巢內操控著藝術們在樹人剛睡著的時候給它敲個門的黃鶴此時皺著眉頭輕聲嘟嚷道。
按正常來說,樹人投擲氣根的距離一般都可以到達七十五米左右。
而在這里的樹人平均來說,投擲的距離只有五十米左右,而且這些樹人的意識也不太行。
像黃鶴之前打過的那些樹人,即使在休眠,沒有發現周圍有敵人的情況之下,它們也會用自己氣根將要害——也就是樹干保護起來。
而這些樹人可不一樣,即使在遭遇黃鶴麾下藝術們的襲擊,仍然將氣根在身子周圍揮舞,將重要的樹干暴露在藝術的眼前。
在以前,至少需要五根骨刺才能弄死一個樹人,而對付這些樹人,滅掉一個最多也就只要兩根骨刺就夠了。
渣成這樣的樹人黃鶴也是第一次見到。
黃鶴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深思為何這種樹人的戰力這里的渣,目前隊友黃鶴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利用己方優異的機動性,去騷擾、牽制樹人。
以達到削弱樹人有生力量,拖延樹人前進的步伐。以達到讓自己擁有更多的準備時間的目的。
到了這時,藝術們已經射完九波骨刺,在體內只剩下最后一根骨刺。
在黃鶴的襲擊下,樹人們也逐漸想到了應對黃鶴這種無恥的騷擾戰術的辦法。
由于自身那緩慢的移動速度和有限的射程根本無法攻擊到黃鶴的藝術部隊,所以它們就無師自通地領悟到了一項人生哲理:
生活就像強……咳、咳,既然無力反抗,那就好好享受。
樹人們把自己的身軀挪到了那些被藝術們請到死神那里赴宴的樹人后面。
這個方法對于樹人目前來說的確是一個簡單且有效的方法。
因為骨刺的運動軌跡為直線,所以這樣就像在樹人們的面前放著一塊塊盾牌,有效的減少了骨刺擊中樹人的機率,從而減少樹人的傷亡。
可樹人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難倒他黃鶴了嗎?
只見那一千只在黃鶴的操控下,齊齊將身體下伏,尾部抬起,足部刺入地面之中。
再由吸氣孔吸入大量空氣之后,將身體相應的肌肉一一舒張,給體內的氣體加壓。
下一刻,一千只藝術尾部的肌肉同時收縮,給它們的軀干和尾部之間留出了一條可以供氣體流通的通道。
瞬間,軀體內被擠壓的空氣就像找到了出口一般,瘋狂的涌入了尾部當中,撞在了尾部內的爆裂彈上。
就在這時,藝術尾部的肌肉舒張,將通道重新閉合,并進一步的壓縮尾部內的氣體,直到藝術所能壓縮到的極限,才將把爆裂球卡在尾部上的肌肉組織才猛然收縮。
只聽“嘭、嘭、嘭……”的聲音響起,一道道橢圓形的物體從藝術那圓筒狀的尾部沖出,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
雖說發射的步驟看起來有些多,但實際上從吸氣到發射也只用了三秒鐘。
在三輪齊射過后,黃鶴靜靜地通過藝術的視線觀看這爆裂彈在這夕陽最后的余暉下,于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
此時的樹人們依舊在那里休眠,渾然不知死神已經擺好了盛大的宴席,準備好了燦爛的煙火,微笑的等待著它們來此與之前先到來的同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