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桉桉,你也不小了,你知道的,你阿姨不是特別喜歡你...”陳康內疚地看著她,“要不然你……”
“嗯,不用了爸爸,我馬上搬出去。”她打斷了陳康的話,聽下去也沒必要。
陳桉桉年幼喪母,唯一一個父親對她也不上心,在她15歲那年,他父親憑借自己的花言巧語讓一個暴發戶女人對他死心塌地,可惜,那個暴發戶女人——她的繼母卻并不愛屋及烏,相反,對她簡直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在家里百般刁難,他那個不成器的父親每次都裝作沒看見。
原來這就是鳳凰男。
她收拾好之后利落地走出生活了3年的別墅大門,沒有一絲留戀,反而輕松了很多。低頭看表,已經晚上8點了。
她提著行李箱,走在路上,給自己閨蜜傅軟打了個電話:“喂,軟軟,我被我爸和繼母趕出來了。”“什么?!桉桉你現在在哪里,我來接你。”“我在我繼母小區外面。”
不到10分鐘,傅軟就趕了過來,她看了看陳安安,把她的行李箱放進后備箱,拉她到后座,一起坐下。
傅軟率先開口:“桉桉,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了——”
“你倒是挺大方,自己和爸媽賭氣跑出來住我這也就算了,怎么,你還真把我家當成你家了?”傅軟話還沒說完,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冷冷打斷。
陳桉桉這才注意到那個男人,車里有些昏暗,看不清五官,只是這聲音有些熟悉。
傅軟開口:“住住怎么了嘛,再說了,你家還有幾個空余房間,我不相信還住不下了,哥,你別告訴我你這么小氣。”
陳桉桉疑惑,軟軟還有個哥哥?只不過他哥哥還在車上,她也不好開口問傅軟。
陳桉桉覺得住閨蜜家本來就不好意思了,再加上現在還是一個男人,她更不好意思,忙說:“要不我就算了吧,我今晚可以住酒店的。”
傅軟拉了拉她手,用嘴型對她說沒關系。陳桉桉剛想拒絕,傅軟他哥開口:“要住也不是不可以,一個月三千——”“哥!”旁邊傅軟皺眉大吼,“算了,算了,別待會把傅軟小公主給氣到了。”
很快就到了家,陳桉桉終于燈光下看清了男人的臉:一雙桃花眼,眼尾向上,顯得溫柔又多情,鼻梁高挺……
看到這里,陳桉桉不知為何,她下意識開口:“你這鼻子是做過?”
陳桉桉開口就后了悔:不是,她說腦子瓦特了這么就問了這么個問題。
男人微怔。
陳桉桉看著他的表情緊張得要死:不會吧不會吧,他要是生氣了我怎么辦,他會不會把我趕出去啊…她想了想那個場景,18歲花季少女不幸冷落街頭,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簡直就是噩夢,嘖。
不過他隨即便笑了出來:“喂,什么意思,我這可是我親愛的母親給我的好嗎?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你別羨慕啊。”
“第一,我不叫喂,”陳桉桉豎起拇指,“我叫楚雨蕁……啊不是,我叫陳桉桉。”說完,她揚了揚臉,一臉傲嬌的小表情。
男人看她這副模樣,別說,還挺……欠揍。
他感覺一道視線一直看著自己。他望過去,正是陳桉桉。
陳桉桉依然揚著臉,維持著那個姿勢。
男人笑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
“我都介紹自己,你趕緊禮尚往來一下。”
“?……”
他現在簡直覺得著陳桉桉有問題,腦子有問題,哪有人逼著讓人介紹自己還說得這么理所當然。
他斜靠在沙發上,拿起一本書,隨意地翻了翻幾頁:“傅思危。”
“名字還挺好聽……人嘛……”陳桉桉嘟囔。
傅思危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將陳桉桉底在墻上,一只手撐著墻,腦袋湊近,一臉狀似認真地說:“我這個人怎么樣,你要不看看,看看我怎么樣?”
陳桉桉咬著下唇,一臉羞恥地看著傅思危,用力踢了傅思危下面:“老不正經!”
傅思危抱著肚子,無辜的地笑著:“哇,你是想讓我斷子絕孫?我要是斷子絕孫了,你負責啊?”
陳桉桉覺得世界上怎么會有不要臉的人,她繞開傅思危走到一直沒開口的傅軟身邊,委屈地開口:“軟軟,你哥欺負我……”
“……”
傅思危簡直氣笑了:“不是,你踢了我怎么就我欺負你了?”
陳桉桉看也不看他:“還不是你先……”
“我怎么了?”
陳桉桉覺得羞恥,支支吾吾地開口:“你,你壁咚我……”
一旁看戲的傅軟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著她們:“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啊……別看我……”
倒是傅思危率先出口:“對了,傅軟,我記得你們好像是明天報到吧。”
“啊???是明天報到啊?不是后天嗎……?”陳桉桉傻了。
傅思危現在肯定陳桉桉是個傻子了:“就是明天……你趕緊去吧東西收拾好,還有你們住宿舍要用的東西……不是,我怎么感覺我像個老媽子……”
傅軟用肯定的語氣說:“自信點,把感覺去掉,你就是個老媽子。”
“……可去您的吧……”
收拾好東西,已是晚上12點。
傅思危幫她們弄好了就已經洗澡睡覺,陳桉桉因為認床,一直睡不著。
她抱著枕頭來到傅軟房間的門口,推開門,在傅軟身邊睡下。
傅軟剛剛睡下,被她的一系列動作給弄醒了,睜開眼看著陳桉桉,緩緩開口:“桉桉?睡不著嗎?”
“嗯,我有點認床。軟軟,你要是困了的話先睡吧。”
“陳桉桉,你以為我不了解你?你要是有這么好心,還會過來打擾我睡覺?”
“……”
“軟軟,你陪我說說話吧。”“嗯。”
陳桉桉突然坐起來,一臉認真地開口:“軟軟,你哥哥是不是性變態?”
“……?”
“要不然他怎么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壁咚?不會是單身太久了***?”
“?”
“軟軟,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他這樣下去會心理變態的。”
“?”
“好了軟軟,我回去睡覺了,”走到門口,她語氣充滿垂憐:“軟軟你好可憐哦,跟這種人生活了這么久。”
“?”
第二天。
“軟軟你快點,要遲到了!”
“傅軟!你快點!我還要上班!”傅思危皺眉,低頭看表:已經8:50了。9:10報道,要來不及了。
“來了來了。”傅軟拖著行李箱出來。
“走吧。”
車里,陳桉桉好奇地開口:“哎,傅思危,你是干什么的啊?”
剛好前方是一個紅綠燈,傅思危轉過頭來,盯著陳桉桉:“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
綠燈亮起,傅思危開車。
“我怎么知道……”
一路,車里沒有人再說話。
“到了。我先去停車,你們下車。”
“哦,那我們先走了啊。”傅軟回應。
“好。”
陳桉桉成績不好,為了進c大,他父親花了好大力才讓她進去。
這也算陳康對她做的唯一像父親的事兒。
“軟軟,我去中文系報道了,拜拜!”
新生接待處。
“請出示一下報到證。”
陳桉桉翻書包,怎么也找不到。
不會是放到傅思危車上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一邊,傅思危停好車在后座看見了陳桉桉的報到證。
“這小家伙,怎么把報到證落車上了。”傅思危揉了揉眉心。打電話給傅軟:“傅軟,陳桉桉在哪個系。”“中文系,怎么了嗎?”
“沒什么。”傅思危把電話掛掉。向中文系走去。
一路上,傅思危收到了許多女孩的垂足目光,耳邊全是小女孩議論的聲音:“好帥啊……”
傅思危倒是習慣了這樣的言語。他徑直向中文系走去,果然看見陳桉桉在中文系門口著急地跟傅軟打電話,臉上似乎有淚痕。
陳桉桉從小就繼承了他母親五官的優點,眼睛如同小鹿的眼睛,笑起來眉眼彎彎,眼里似乎有星星閃爍,傅軟經常說,她眼里仿佛是有一條銀河。
長得可愛的女孩在人群中永遠是受歡迎的,現在已經有兩個男生在問她怎么了,其中一個還在撫摸陳桉桉的背,似乎在安慰她。周圍的男生也蠢蠢欲動。
傅思危走過去,把陳桉桉拉起來,打橫抱起,陳桉桉在他懷里驚呼:“傅思危你干嘛!”傅思危余光看到那兩個男人似乎盯著他們,他嘲諷的勾起嘴角,湊到陳桉桉面前:“陳小姐挺受歡迎。”
周邊議論聲越來越大,陳桉桉羞恥度也越來越大,傅思危卻充耳不聞,他目視前方,緩緩開口:“覺得害羞就把頭埋我肩膀里。”
陳桉桉聽了,趕緊將臉埋傅思危肩膀上。
周邊全是人們的驚呼聲,陳桉桉卻只能感受到傅思危的體溫以及他身上的氣息。
傅思危把陳桉桉放在c大女生宿舍外的長凳上,向陳桉桉叮囑:“你呆在這里別走,有男的找你搭訕你就叫他滾,作為你的將來的教授,我很有義務好好看著你以防你早戀。”
傅思危的話猶如炸彈炸在陳桉桉耳邊:作為你將來的教授。
將來的教授。
教授?????!!!!!
“傅思危你什么時候變教授了????!!”
傅思危嘴角一鉤:“馬上,”隨即他向新生接待處走去。
陳桉桉還是懵的。
傅思危要成為她教授了??!
完了,她期待的美好、悠閑的大學夢好像被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