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真是好巧啊!老遠就看到您了,不過就是不敢冒然過來打招呼,心想像沈總這樣有身份的人,怎么會坐在外面大廳里吃飯呢!現在看來,倒是我眼界太狹小了,沈總是不拘一格呢!”
徐靜穿著一件緊身v領的大紅色包臂裙,身形婀娜多姿,配上她那張嫵媚的臉,簡直是這方圓幾十米里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呵!”沈括輕笑了一聲,“確實是眼界狹小。”
沒料到沈括會這么赤裸裸地不給她面子,徐靜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尤其是沈括嘴角那一抹輕蔑的笑,仿佛看透了她剛剛話里的吹捧和隱含地貶低。
見沈括不再搭理她,徐靜又不甘心離開,只好把視線轉移到挨著沈括坐著的林茵夢身上,一雙媚眼飛快地把林茵夢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
還真是看不出來,在家里處處不受媽媽待見的林茵夢,竟然能夠勾搭上沈括這尊金佛。
剛剛看到沈括那么溫柔地為她整理頭發,她那時候是真以為看錯了人。
“徐靜姐!”林茵夢見徐靜看向她,她只好淺淺地打聲招呼。
說實話,在家里的那些年,徐靜因為有著媽媽的疼愛,一直是把她當成一個隱形人對待,久而久之,她們兩人之間也便有了一種相看而互不認識的習慣。
“茵夢?”徐靜作出很驚訝的表情,“你不是在學校里嗎?怎么跑這么遠的地方來了?”
說著,已經自發地在對面座位上坐下。
林茵夢自然知道徐靜不是真心想和她談話,便敷衍地回道:“今天是周末,剛好在這邊逛街。”
徐靜沒有接她的話,似乎那話她根本就不在乎,一坐下便又把目光放在沈括身上,笑盈盈地道:“沈總不介意多加一個餐位吧!”
璀璨的燈光下,即便他只是隨意地坐著,也給人一種強烈的氣勢感。
徐靜不自覺嘴角上揚,剛剛沈括對她的嘲弄早已拋去腦后。
她是夜色的大堂經理,自然深知沈括的權勢,加上他和老板關系匪淺,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和他攀好關系,那么她在夜色一定可以節節高升。
“介意。”沈括把玩著桌上一只青花瓷杯,聲音不大卻很冷漠。
絲毫不留情面地拒絕,令徐靜姣好的面容又是一滯。
“不過徐小姐要是實在想吃我們吃剩的飯菜,我也不忍心介意,難得徐小姐有這種特殊的癖好。”沈括輕掀眼簾直看著徐靜,嘴角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每一個字單獨說出來都不帶有任何的攻擊性,但是連成一句話,卻是那樣的毒辣。
林茵夢同樣聽出沈括對徐靜所表露出來的赤裸裸的敵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在對上沈括視線的時候,她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沈括把她拉入自己懷中,一傾身用自己的后背擋住徐靜看向林茵夢的視線,在她耳邊輕輕地道:“她無視你,我替你教訓教訓她。”
替她教訓她?
所以他剛剛說出那樣狠毒的話只是因為徐靜無視了她?
不過,就算教訓了一頓又有什么意義呢?曾經那些被無視的傷害早已經刺破過她的心臟。
“不要。”她低聲阻止。
只是無視,又不是害得她精神失常,或者缺胳膊斷腿。
“為什么?可是你心里委屈不是嗎?”他調查過她的家庭,知道她爸爸早逝,知道她家里還有一個媽媽,以及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
同母異父的姐姐,呵!
這姐姐有還不如沒有。
他的女人氣度大能不和她計較,可他沈括絕對不會。
欺負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徐靜見他們倆直接當著她的面耳鬢磨腮,她幾時被人這樣無視過,貝齒狠狠地咬住下唇,餐桌下的纖纖細手,做了美甲的指甲生生陷入掌心里,甲心泛白。
林茵夢,你以為你找了尊金佛,就可以咸魚大翻身嗎?
徐靜的目光透過沈括的身軀惡狠恨地剮向林茵夢。
哼!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想通過勾搭男人來引起媽媽的注意和關愛,我告訴你,沒門。在林家,我才永遠是那個會被聚光燈照耀的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應該停駐在我的身上,你這一輩子都別想爬到我頭上去。
“咚咚咚——”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離去的聲音傳入沈括耳里,他滿意地坐直身子。
視線一片光明后,林茵夢看向對面空落的座椅,那里早已沒有了徐靜那一抹艷麗的身影,可是她卻覺得,那醒目的紅色皮質椅背上,依然沾染著徐靜紅色的影子,頭頂上的燈光一閃,那影子便就一晃。
扳起指頭算一算,她們姐妹兩個上一次說話還是去年的除夕夜,在餐桌上,她拿了一瓶椰汁和一瓶牛奶,問她喝哪一種。
徐靜抬眸暼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回了兩個字,“牛奶。”
之后的餐桌上便是媽媽和徐靜兩人歡快而愉悅地談話,話題從徐靜的工作、同事、朋友,一直擴充到她未來的職業規劃和對男朋友的標準。
兩人嘀嘀咕咕、嘻嘻哈哈,她插不進她們倆任何的話題,而她們倆從一開始也沒打算讓她插入,象征團圓美滿的除夕夜里,其實母女倆的心已經隔得很遠很遠了。
徐嬌肚子里有她的執念,在她看來,只要戳痛了林茵夢的心,仿佛就戳痛了當年害她受辱的林爸的心。林爸去世了,可他最疼愛的女兒還在世,她把對林爸的恨全部轉移到了林茵夢的身上。
在徐嬌腦海里,恐怕早已忘記了,這個也是她的親生女兒。
椅背上的光影又是一晃,林茵夢的心也跟著又是一顫,深吸了口氣,伴隨著長長地低呼,她心想:如果媽媽以前能分給她一絲疼愛的話,能不當著徐靜的面直接責罵她的話,或許她和徐靜兩人會成為一對要好的姐妹,畢竟兩人是流淌了一半相同的血液。
如今看來,這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回到宿舍,林茵夢把沈括答應明天請她們吃飯的事情告訴許菲菲,許菲菲聽了,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好的,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興奮。
但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翻箱倒柜的好不忙活,林茵夢被吵醒,揉著酸痛的眼睛問她,“菲菲,你在干什么?天都還沒亮呢?”
許菲菲挑出一件黑色的霸氣長款風衣,對著全身鏡比劃,回道:“我在為你增加氣勢呢!怎么樣?酷不酷?哼!我要讓你那個誰知道知道,你室友我也是一個英俊帥酷的騎士,他要是對你不是真心的,我就做你堅強的后盾力挺你和他當場分手。”
林茵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菲菲!你在說什么呢?我們今天可是好心請你去吃飯,你倒好,大清早就在我這里說要我分手的話,許菲菲你說,你安的什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