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巴掌聲還很響，力度很足，差點兒把我扇飛，可這還不止，他還一腳頂在了我的雙腿間，然后又一腳踹在了毫無防備的胸口，讓我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
酒館內一片靜默！
我有種很不祥的預感，我那兒碎了，我要絕后了，因著實太痛了，痛得我無法忍受，痛得我彎腰捂著那兒，捶著地板，以轉移注意力，緩解疼痛。
太狠了，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心狠的人。不就是抓了他那里一下，驗證一下嘛，有必要那么狠嗎？
“嘿，你沒事吧？”
他用腳來踢踢我的腿，有些關切地問道。
“你妹的，你這么用力，能沒事嗎？都碎了都！”
“既然那么嚴重，那要幫你請大夫過來瞧瞧不？”
“請你妹，不用，小爺我……我死不了。”
“那就趕緊起來吧，大家可都在看著你呢！”
我調整一下，掙扎起身，把捂著那兒的手放開，摸摸被扇得生痛的臉，一臉懵地望向不知為何還不解氣，還在怒視著我的他。
我真是沒想到自己剛剛那波犯賤的操作，竟然引來了他這么大的反應，但這次作死的驗證，我敢一千一萬個確定，他就是個真真正正的假小子，我沒有猜錯，蕓兒也沒有說錯。
以后，看來可以把稱呼他，改成“她”了。
整個合歡樓的人的目光這時已都被我們這兒的動靜吸引了過來，這些目光有驚訝、有困惑、有不解、有同情、有害怕、有嘲笑……
氣氛壓抑又尷尬！
我快速調整了一下，忍著疼痛，拱手行禮，有幾分尷尬的提高聲音：“真不好意思啊，各位，叨擾你們的雅興了……你們繼續啊，我……我就是和我這位兄弟久未見面了，太激動了些，讓各位見笑了呀……你們繼續斗詩斗詞聊天啊，莫要再看過來了……真不好意思，抱歉啊……”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說起些什么，指指點點的，之后方才相續把目光挪移開，做著各自的事情了：喝茶看熱鬧的喝茶看熱鬧，斗文的斗文，沒才華又喜歡裝逼評頭論足的評頭論足……
我把剛剛隨我倒去的凳子拿起，心里有幾分忐忑地坐了回去，沖一旁站著的他，不，是她了，道：“你……你火氣怎么這么火爆啊，我不就是抓了一下你那里嗎？我們都是男人的，而且我又不是故意抓的，我剛剛見是那里爬著一只蟲子，我才抓的，我……”
我頓住，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我看到她的發怒，那目光像要殺了我一般兇狠。
“你繼續說啊！”
我擠笑：“不……不說了。說那個沒意思，這事就算過了啊！我不經過你的同意，就動手……我有錯在先，你打我，應該，我不怪你……好啦，別生氣了，好嗎？”
她怒視我幾秒，然后收斂怒氣，道：“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靠，這還不能算，打都被你打了，不就是抓了一下你那兒嗎？又不掉塊肉的？——在我的印象里，在前世里，這可屬wei褻罪，是犯罪的——不過是她自己以男生自稱的，我只是好奇、忍不住出手驗證一把而已，又不做什么，應該不算是wei褻的，這頂多算得上打鬧而已啦！再說這是在這個朝代，法律應該不會那么完善的！
不過她現在卻要在這事情上沒完沒了了，令我感到有些無語。
“那……那你想怎么樣，才肯作罷啊？”
“請我喝酒。”
我怔了幾秒，咧嘴一笑，爽快道：“這個好辦，必須請的……你請坐，你請坐……”
她面無表情地定望了我幾秒，之后在我身旁坐下，我讓小二送來杯子和碗筷，之后我為她倒了酒。
我問：“你一直在這小小縣城待的嗎？”
她皺了一下眉頭：“不然呢？”
我微笑了一下，拿起滿酒的杯，舉至半空，道：“我敬你一杯。”
她沒有拿起那滿酒的杯子，只疑惑地望著我：“為何要敬我呀？”
我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嗯？這話從何說起啊？”
“你不承認也無妨。我不會深究，也不會再提。你對我的這份恩情，我會銘記于心的。先干為敬了。”
我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淡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莫名其妙。”——之后拿起那杯滿酒的杯，接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還若有其是地把杯子傾倒，未有一滴酒滴出，或許她這是向我展示其已把杯中酒喝完了吧？！
我笑了一下，之后給各自的杯中倒了酒。
她一去不快，極為自然地開了口：“書生，你今日是來參加文斗，想力壓群雄，引起那清婉姑娘的注意的？”
我望了她幾秒，道：“莫非你不是？”
她又一口悶了那杯酒，像很渴的樣子，她笑道：“我僅僅是來湊熱鬧的啦，我在這作詩寫詞的造詣上太差，上不了臺面的。記得上次在書生家中見到書生你書基本都是不離手的，想必書生是真有那力壓群雄的真實力了？！”
我望了她幾秒，笑道：“書呆子也是書不離手的。”
我怔了一下，道：“可書生你看上去并不是一個書呆子啊！”
“那便不是了。”
“那你待會可有上臺一展才學的興致？”
我喝了一口小酒，笑道：“你覺得呢？”
她極為自然的為自己和我的杯子滿上，笑道：“我猜不出。不過我希望你能上去，盡力發揮，最好拿個魁首。”
“為何呢？”
“那樣就可得那一筆錢了，我這個年應該就好過一些了。”
我困惑：“這個……我得錢又跟你有何關系呀？”
“這個……你我怎么說也是相識一場啊，你難道看著我過個年都要在饑餓寒冷中度過嗎？”
我打量了她一番，“善于觀察”的我已看出了她的胡子是沾上去的，不過還別說她的化妝技術還是出神入化的，否則剛剛也不至于讓我都差點兒沒把她認出。
其實啊，她是男是女對我來講，都沒什么關系的，不過我很好奇她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接近我的？這里用到“接近”二字，是她的每次出現看似偶然，不經意，卻實則像提前策劃安排好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