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悅嘴里嘟囔了句，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身上的毯子掉了，她一只手拽著軟墊。

　　睫毛輕扇，睡眼朦朧的看他：“飯好了嗎。”

　　付笙說好了，坐的離她很近：“快起來吃，不然一會兒面坨了。”

　　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是氣泡音：“好，”沐筱悅應(yīng)著，過去環(huán)住他的腰，圍裙還系著，一股淡淡的面香。

　　“走吧，”付笙牽著她的手往客廳走。

　　她跟在他的后頭，畫他的影子，一撇一捺，星光閃閃，滿眼星河。

　　“好吃嗎？”

　　“好吃，”沐筱悅點頭，盤子里的面已經(jīng)吃了大半。

　　“你怎么會做飯啊？”沐筱悅怎么看他，都是一個被伺候的人。

　　“小時候一個人住慣了，也就學(xué)會了，”付笙解釋。

　　他收拾好碗筷。

　　“我來洗，”不能什么事都讓他干。

　　“你坐會兒，在那兒看電視，”付笙不讓她碰，他說：“我來弄就好了。”

　　沐筱悅拗不過他，坐回沙發(fā)上：“好，那我去看電視了。”

　　還沒五分鐘。

　　“啪嗒，”從廚房傳來一陣很大的響聲，是碗碟的破碎聲，接連不斷。

　　沐筱悅趕緊跑過去。

　　“怎么了？沒什么事兒吧？”

　　付笙蹲在地上，見她來，慌忙起身，錯亂的把手背在身后：“沒事兒。”

　　他試圖把地上的東西擋住，腳底是碎渣，碗筷丟的到處都是，狼狽不堪。

　　沐筱悅眼尖，走過去，看著他背在身后的手說：“把手拿出來我看看。”

　　付笙站著不動，也不看她：“真沒事兒，只是手滑摔了碗而已，”看了看滿地的碎渣，目光停在她穿拖鞋的腳上：“你快出去，腳踩到了怎么辦。”

　　“拿出來我看。”

　　付笙伸出手

　　白皙的指尖被劃了道口子，傷口很深，血往出流著。

　　“是不是很疼？”

　　沐筱悅紅了眼。

　　見她這樣，付笙有些無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你別哭好不好，我再不摔碗了，”下次他買摔不破的碗。

　　沐筱悅牽著他：“出來，我給你包扎。”

　　付笙低著頭跟著后面

　　“醫(yī)藥箱在那個柜子下面，”付笙見她找不到，過去給她指。

　　走近卻聽到抽抽噎噎的哭聲。

　　他抱著沐筱悅，手剛碰到她的臉上，全是濕意：“你怎么了，別哭了好不好，我不好，我再不這樣了。”

　　沐筱悅紅著眼圈看他：“那你以后別洗碗了。”

　　付笙一口答應(yīng)：“好。”

　　她拿雙氧水先給傷口消毒：“怎么弄的？”

　　付笙實話說：“洗潔精放多了，”他聲音放的低，顯得委屈：“說明說一下就夠了，我按上面說的做了，可還是多了。”

　　沐筱悅突然想起廚房被擰開瓶蓋的洗潔精，被氣笑了：“人家說的是一苯，你是到了半瓶，”能不多嗎，別人拿水洗碗，他倒好，拿洗潔精洗。

　　付笙不說話，思杵了一會兒，說：“我以后學(xué)。”

　　“我以后洗，”她也舍不得讓他干那么多事，怕他繼續(xù)堅持，補充說：“你以后做飯，我來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