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二的十六衛(wèi)還是回到長安城,頡利也在噬血等人的陪同下,回到突厥王庭。
九月,突厥的賠償在邊軍的押送下來到渭水旁邊,李二派吳國公右武候大將軍尉遲敬德前去接收。頡利也帶著他的部下在邊軍的“護送”下離開大唐邊疆。
李二也如愿以償?shù)墨@得消失數(shù)年的傳國玉璽,看著眼前刻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玉璽,李二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看看這會誰還能說朕繼位不正,多虧了那小子。”拿著玉璽翻來覆去的看。
“來人,傳旨御膳房,今日朕要大宴群臣,派人去通知百官吧。”說完,將玉璽裝在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匣子里,交給貼身內(nèi)侍王昆。
“鎮(zhèn)國公哪里?”黃門有點遲疑,畢竟傳聞太極宮是大朝廷,鎮(zhèn)國公府是小朝廷。
“嗯?算了,讓承乾執(zhí)學(xué)生禮去請吧,這小子,別人去他不會買賬的。”揮揮手讓黃門去辦。
“是。”
……
穆星辰看著眼前的小屁孩,沒想到會變成今后那個內(nèi)心扭曲,是非不分的大唐太子李承乾。
“陛下宴請群臣,可是有什么事。”雖然歷史上的李承乾在下個月將要被冊封為太子,但穆星辰卻沒有多余的動作。
“父皇偶的傳國玉璽,打算昭告天下,故派學(xué)生過來請先生入宮參加宴會。”李承乾行了一個弟子禮。
“我何時成了你的先生,恒山王不可要亂說。”穆星辰可不吃這一套。
“先生一首《憶沁園春,雪》堪稱大家,又有歌詞《精忠報國》讓人熱血沸騰。學(xué)生稱鎮(zhèn)國公為先生有何不對?”
“懶得和你胡扯,走吧,一會兒那些老匹夫?qū)⒑贸缘某酝炅恕!?p> 穆星辰說完率先走出鎮(zhèn)國公府。
“先生,請上車。”這個時候的李承乾還小,可也會來事。
“不必,我有車。”穆星辰徑直走向一邊的四輪馬車。
“那小王和鎮(zhèn)國公同坐可否。”李承乾雖然年紀(jì)小,可皇家無廢物。既然你要這么正式,那本皇子也不是吃素的。
“嗯?也好。”
點點頭,穆星辰在馬夫的伺候下踏進馬車,李承乾也快速的鉆進馬車。麟騎著馬隨行。
崇仁坊到皇城不遠,不一會兒就到朱雀門。眾人下馬,穿過朱雀門,準(zhǔn)備沿著承天門大街向太極宮走去。
“陛下旨意,賜鎮(zhèn)國公皇城騎馬之權(quán)。”早已等候的太監(jiān)簡單的說了李二的意思。
“鎮(zhèn)國公,您可以騎馬進入皇城的。”太監(jiān)弓著腰走向穆星辰。
“那好,麟,你的馬給我。這么大個皇城,走過去不得累死。”穆星辰也不做作,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么。
翻身上了麟的寶貝馬兒,緩緩的走在承天門大街上。一路上各大承天門大街上的衙門都驚掉下巴。
“這人是誰?皇城騎馬,恒山王都走在一邊。”
“噓,不要命了,那是新晉的鎮(zhèn)國公,天策上將軍,尚書令。”
“哦,以前怎么沒聽說過?”
“別說話,過來了。”
……
今日的宴會在兩儀殿偏殿舉辦,所以不用穿過太極殿。麟不能進入宮城,被安排在承天門附近的衙門里,哪里有各家的隨行護衛(wèi)。
皇宮的宴會無非就是那樣,分文武,論座次。還是單獨的一人一張矮桌,跪坐,分餐而食。
“鎮(zhèn)國公到。”穆星辰懷疑這個太監(jiān)是故意的,或者是得道了李二的安排。
“……”
整個偏殿里,頓時鴉雀無聲,那日朱雀門閱兵,百官雖然去了,但都沒有近距離的看到過穆星辰。今日,百官要好好看看這鎮(zhèn)國公,天策上將軍,尚書令到底是何許人也。
“鎮(zhèn)國公,請。”
老太監(jiān)或者說李二絕對是故意的,穆星辰的座位就在李二下手,卻又和文武不沾邊。
“這也太年輕了。”
“聽說才十六歲。”
“陛下真的太過兒戲了,就算再大的功勞,這個年紀(jì),也不能太過……”
……
“陛下到,皇后娘娘到。”
“恭迎陛下,皇后娘娘。”
“起。”
“謝陛下,皇后娘娘。”
百官一套禮儀下來,場面好不拘謹(jǐn)。對了,唐朝是不行跪禮的,當(dāng)然,你要跪,李二也是不會攔著的。
“好了,今日宴會,不必過于拘禮,諸公請坐,宴會開始吧。”
穆星辰倒也隨性,直接盤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隨意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差點倒了胃口。
皇家御宴,你指望他的菜能有多好吃?主要是看菜色。總的來說,好吃不好吃無所謂,好看就行。
你還別說,還真有人流著口水就差李二一聲令下了。
“如今突厥大患已解,此中諸公出力甚多,朕心甚慰。更有鎮(zhèn)國公千里來援,一舉將突厥之危平息。諸公,陪朕一同敬鎮(zhèn)國公一杯。”
李二是個很好的政治家,既將解突厥之危的功勞口頭分給了大家,有順便將穆星辰推出來。
“來,鎮(zhèn)國公,勝飲。”
“謝陛下,勝飲。”
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畢竟在別人的主場,更何況,想想也覺得沒必要和李二過不去,刺猬還會報團取暖不是嗎。
穆星辰很清楚什么是政治,不就是相互妥協(xié),又相互依存。
有了李二開頭,接下來的場面就可以放開了,時不時的有人過來找穆星辰敬酒,雖然不服,但位置在哪呢。
不過多是武將一邊的,畢竟大家都是帶兵打仗的,用現(xiàn)代話來說,就是有共同語言。
對此,穆星辰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著。
“小子,老夫宿國公程知節(jié),上次渭水邊上,老夫就很解氣,別人都道你是別有居心,但俺老程可是看出來了,你小子不是那種人。”
程老妖精猴精猴精的人,怎么會看不出穆星辰的表現(xiàn)于宴會格格不入?借著酒勁,一副我剛認識你的樣子,率先為穆星辰打破這種氣氛。
“見過宿國公,小子不過是碰巧而已。至于別有居心這事,陛下最清楚不過了,只要陛下相信我,其他人再怎么說又能如何。”說著,和程老妖精喝了一杯。
“就是,一幫子老匹夫,真到戰(zhàn)場上,早就嚇尿褲子了。”
二人就這樣隨意又刻意的聊著。李二人精人物,怎么看不出來怎么回事?程老妖精這是起了惜才之心了。
至于他二人會不會走的太近,李二絲毫不擔(dān)心,一個大智若愚,一個鋒芒畢露,能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陛下,聽說鎮(zhèn)國公不止兵法嫻熟,更是少有的少年天才,臣不才,不知可否像鎮(zhèn)國公討教一二。”
終于還是有人跳出來了。
千古老陰貨許敬宗,高宗李治手里專門殺人放火的刀。
“可。”
對于這種情況,李二很是樂意。朝臣不和,他才能從中找到契機,掌握平衡。
得到李二的許可,許敬宗走向穆星辰,禮儀很是周全,這樣后面打臉更痛不是嗎?
“在下太常寺少卿,見過鎮(zhèn)國公,不知可否像鎮(zhèn)國公請教一二。”
“不可。”
穆星辰頭都沒抬,淡淡兩字。
瞬間,許敬宗如吃了蒼蠅一樣,滿臉通紅。
這特么怎么不按套路來?你不是應(yīng)該說指教不敢,互相切磋這類的嗎?就兩字打發(fā)我了。
下不來臺的許敬宗成了百官的笑料,他本來就是因為不服穆星辰靠著打擦邊球獲得封爵,(對于不知道渭水河畔斗智斗勇的文武百官都是這種想法。除了房玄齡等少數(shù)知情者。)
而且還一封就是國公,更過分的是天策上將,尚書令。他許敬宗在李二還是秦王時就跟著了,殊有秦王府十八學(xué)士之一的恐怖頭銜。
但現(xiàn)在李二登基為帝,原本的十八學(xué)士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房玄齡杜如晦更是位居三省,位極人臣。
而自己卻是一個小小的太常寺少卿,太常寺那是什么地方,管理皇親國戚的地方,說白了就是皇帝的管家。
許敬宗當(dāng)然不服了,但又不能明著和李二說,難道說陛下,這個位置太低了,我是宰相之才,你讓我做宰相吧。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只要贏了穆星辰,既可以諷刺穆星辰的幸慶,又可以告訴李二,你看你選的什么人,連我都不如。
要知道,尚書省,可是三省之一,朝廷的重中之重。尚書令,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