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貝的攻擊被瓦解,如此一來,黑與大立便再沒有后顧之憂。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已經失誤了一次,就絕不能再讓龐貝得到還手的機會!
于是乎,只見大立揮刀斬斷龐貝身側的源石凸起物,并以一個三分的弧度,分別在龐貝的三處箭傷處,重重開瓢。
而黑則是抓住寶貴的輸出時機,給龐貝連續套上三次破甲,并予以三次重擊,達成真正意義上的“戰術的終結”。
最后一擊,華麗地落下。
龐貝被一分為二,尸體在眾人的注視下,綻放出一生僅能絢麗一次的煙花。高燃液體和氣體混雜在一起,劇烈地反應在一起,并最終將龐貝粉身碎骨。
殘軀永遠地分成兩半,倒下了。
但......為何蟲群還未散去?
大立與黑不約而同地仰起頭來,只見空中的源石蟲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讓開一條路,而沿著那條航道,不慌不忙地飄來的......
“會飛的龐貝?”
黑那雙灰色的瞳孔里,隱隱約約有著幾分茫然。旁邊一個軍官上前,想要讓戰地醫療兵替她處理燒傷留下的傷口。然而黑還是搖搖頭,莫名得倔強。
美其名曰:“換上了紗布,就意味著退場”。
而大立卻是眼尖,看到那只驕傲飛行的蟲子爪上,留有著什么法術的傷口。
那是某種器械粉碎留下的劃痕,似乎是被殺者拼盡全力想要在它的身上留下復仇的印記。
然而,無濟于事。
噴濺在它鞘翅上的血,那就是全部了。
再看它們來時的方向,似乎盡頭便是汐斯塔火山。
大立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絲不祥之感。
“你,過來?!?p> 她指著一個遠處傳令的紅手黨徒,他剛一回頭,與他戰斗的那蟲子就逮到機會,張牙舞爪地撲來。
而大立壓根沒給它機會,順勢抄起地上的錘矛,擲鐵餅一樣重重甩去。
那蟲子腦殼直接被砸穿,半個尸體癱倒在地上抽搐。
傳令兵沒受傷,倒是差點嚇尿。剛剛那呼嘯而過的獵風,再偏轉幾度就能把他砸成肉泥。他哪還能心平氣和地站著......
“有什么吩咐?大人。”
“客套的少來。有無線電?聯系賽博部隊。”
“呃,十分鐘前,已經呼叫過了。接通的是獅電,說正在路上?!?p> “獅電?那棱鏡呢?”
“棱鏡......她們沒提到。雅典娜小姐只提到了獅電......”
“......”
賽博部隊是一個整體。
這也是大立一直告訴雅典娜的。
她也猜到那群原整合運動的術士,大抵會狗改不了吃屎,拿了新裝備得了好處就重操舊業。
但......
......
只聽無線電里突然傳來迭起的警報轟鳴,刺耳,而滲人心魂。
那是......象征著反擊的警戒聲?亦或者是決死前的沖鋒?!
“喂?!小子?!聽得到嗎?告訴大立,有個會飛的大家伙過去了!!”
......
傳令兵戰戰兢兢地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大立沉默著接過,按動左側的按鍵,好讓自己的聲音清楚地傳遞:“我們已經看到了?!?p> “......什么?”
那頭還沒反應過來,大立再次道:“棱鏡呢?”
“他們.......他們犧牲了。為了我們崇高的事業,他們摒棄了紅手黨的骯臟身份,付出了生命,掩護我們突出重圍。現在獅電也損失慘重,精銳只剩下一個可憐的人數......”
會飛的那“龐貝”就那樣傲然地懸浮在高空中,睥睨著下方的眾人。
雖然她們并不確定那東西究竟有沒有“眼睛”這個器官。但“視覺”,大抵還是有的。
“你們管這個混蛋叫什么?”
“什......什么?長官,你是指龐敦嗎?不要亂來......千萬!菱鏡在用了帆板的情況下,都未能成功重創它?!?p> “喂?喂......聽得到嗎?”
不管那頭如何呼叫,大立已經不那么在乎了。
她只是仰起頭,和伊芙利特與黑,組成了一個近衛+術士+狙擊的三角。
就這樣,望著龐敦。
雙方彼此對視著,直到龐敦的一處類似下顎的部位變紅,接著噴射出一道對地流光,直擊向......變成兩半的龐貝尸體。
“啊嘞?”
“它這算什么?怕龐貝變成喪尸嗎?”
包括旁邊的汐斯塔軍都傻眼了,這龐敦是搞什么鬼?不射底下三個抬著頭對峙的敵人,反倒是把傷害傾瀉在已死同胞身上來鞭尸?
真就恨之入骨唄?
還是說,是龐敦的準心太過于感人?
原因他們很快便會知道。
只見龐敦還在源源不斷地向龐貝的尸體輸出,那尸體已經被溶解得不能再溶解,幾乎成了一攤池沼。
而就在這一秒,龐敦那發射光束的器官卻突然一動。
戰斗經驗最豐富的大立和黑,立即反應了過來。然而有的人并沒有。
伊芙利特就傻站在那,眼睜睜地看著那光束突然變道,徑直掃向汐斯塔軍右翼防線。
這是報復!赤裸裸地報復!
紅手黨奇襲了蟲群的右翼,它們也要毀滅汐斯塔軍的右翼!
毫無疑問地,熔巖源石射線擊中了軍方的彈藥儲地,并引發了大爆炸。
連鎖反應一般,爆破聲接二連三響起。尤其是被龐敦光線擊中的地方最甚。
沖天的火光追光逐電,翻滾的鉛色濃煙旋著層地向上翻卷。
整個陣地,堅守了十幾分鐘的陣地右翼即刻崩潰。
轉眼間,已經是一片火海。
“......”
光束消失,龐敦還是那樣,若無其事地飄在空中,俯視著下方或目光呆滯,或四處奔逃的人們。
它又一次地亮起那個發光部位,然而這次,卻見正下方,一把飛旋的錘矛豎直上拋。
目標直指龐敦。
龐敦的反應何其之快,毫無難度地閃過錘矛的突襲。只是醞釀著的攻擊也順勢停了下來。
它動了動,高度也降低了些許。
“你們......誰有防空的能力嗎?”
大立扭過頭,目光停留在二女身上。
“除了你,都有?!?p> 黑也并未因大立的行為而產生什么被人出頭的快感,她依然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
“嘖......”
大立也不去說什么,估摸了下高度,約有十多米高的樣子,也不是非狙擊或術士不可。
于是乎,她上前撿起剛剛落在地上的錘矛,又一次瞄準了龐敦的蟲尾,重重擲去。
“咻!”
龐敦再一次毫無壓力地躲過去。并發出了鄙視的嘶鳴聲。
不料,大立非但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又一次地化身錘矛投手。
本應嚴肅的戰場上,出現了如此滑稽的一幕。
最底下的大立,反復地扔著自己的那幾十斤重的錘矛,力圖擊中龐敦。龐敦則不厭其煩地躲閃著。
這一幕......咋跟打蒼蠅那么像呢。
“這防空效果.....”
黑無語扶額,卻見旁邊的伊芙利特呵呵一笑:“我尋思能行啊?!?p> ......
“我們的右翼崩潰了,死了幾百個士兵。你還笑得出來?”
黑不是很能理解。
“沒事,反正小羊和那炎國佬在中路,右邊炸了,又不是她倆炸了。”
伊芙利特說完,還不忘攤了攤手:“別裝得悲天憫人,好嗎?如果不是錫蘭,你以為你會在乎這些人的死活?你傷心的不是他們的死,而是他們的死會導致錫蘭傷心?!?p> “你在乎的不過是錫蘭而已。”

鄭家光少
by 魂曼